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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臨死你他媽的還嘴硬。”
“非也。我雖是一介書生,也懂些江湖道義。憑你十幾個兄弟,人多欺負人小,算什麼好漢。要是你一個人的話,看到沒,躺在哪裡的,就是你的下場。”劉銘祺故意激他,謀尋最後的逃生機會。
“哈哈……小子,你他媽的,難不成還想跟老子比劃比劃。”雷霸天萬萬沒想到這個酸秀才敢跟自己叫板,忍不住一陣狂笑。
“怎麼,你不敢嗎?”劉銘祺揚了揚眉毛,挑釁的口氣問道。
“哈哈……好,那老子就發發慈悲,讓你死的痛快點。”
“誰死還不一定哦。”
雷霸天殺念狂起,殺氣橫生,身後的混混恭恭敬敬地遞上一把明晃晃的砍刀,他接過砍刀掂了掂,陰笑著將另一把砍刀扔給了劉銘祺,眼裡潮湧著劊子手行刑前冷漠和殘酷,透露著咄咄逼人的寒光。
劉銘祺孤零零地站在雷霸天的對面,接過拋過來的砍刀,用力攥緊刀柄,心裡根本沒底。心想:反正都是死,雷霸天既然給了自己一次公平決鬥的機會,無非是給自己多一次死法的選擇?死的更體面些罷了。
中華武術博大精深,真後悔前世只學了跆拳道。要是當初能學一身的中華武術,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的話,說不定今晚站在這裡的就是位除惡揚善的大俠,好不威風。這下倒好,和雷霸天揮刀對砍,血腥搏殺。那雷霸天的胳膊粗的跟牛腿似的,我哪能砍的過他呀!後悔也來不及了,眼下只能與他拼死一搏,才有一絲生機,要不然我劉銘祺明年的今日就是我的忌日。
雷霸天像個屠夫似的打量了劉銘祺幾眼,仿佛是在找下刀的位置。劉銘祺手裡提著十幾斤重的砍刀,後背冷汗直鑽,至於這玩應怎麼用,自己實在是沒什麼技巧和實戰經驗,以前倒是常看見手裡拿著刀劍的老頭老太太在花園裡舞弄,招式記不清了,可人家那是強身健體,現如今可是真刀真槍地拼殺,性質不同。
周圍搖曳多彩的火燭越燒越旺,廳堂內恍如白晝,小姐和嫖客加上十幾個混混全都大眼睜得滾圓,正等著觀看雷霸天是如何將劉銘祺給咔嚓掉的。
正這時,雷霸天凌空一聲暴怒,高舉著寒光閃爍的大刀片子沖了過來……劉銘祺也不含糊,也跟著一聲斷喝,給自己壯士氣、壯壯膽,揮舞著手裡的砍刀迎了上去……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紛紛右手起刀,刀光一掠,只聽“咔嚓”一聲金屬碰擊的鈍響,刀與刀之間火花四濺。
劉銘祺手的刀隨後“嗖”的一聲,被震得脫手而飛,頓時虎口發麻,胳膊發酸,身子一斜,撲通一聲,滾摔在地。
雷霸天那身板,那力氣,可不是泥堆的。據說東陽門前的千斤鼎,他一隻手能托起兩個。今天算是劉銘祺走大運了,雷霸天只是急著出手,才會與劉銘祺的砍刀相擊。若要是他揮刀豎著劈下來的話,劉銘祺恐怕的連人帶刀全得一劈兩半。
劉銘祺哪知道雷霸天有這麼大的力氣,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震裂的虎口鮮血淋淋,半邊身子麻木發涼,整個就是半身不隧晚期的樣子。
雷霸天拎著刀,抬手用刀尖指著劉銘祺的喉嚨,輕蔑地陰笑道:“哈哈……不自量力,小子,你還有何話說。”
劉銘祺忍著劇痛一聲不吭,事到如今還能說些什麼呢?生死有命,要殺要剮隨便他了,把眼睛一閉,擎等著了腦袋落地了。
雷霸天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墨有多黑他的心就有多黑,得罪他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不容分說,雷霸天手起刀落,快如閃電。
“啊……”耳邊接連幾聲慘叫。
劉銘祺只感到脖子後面一陣冷風,渾身一抖,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樣,腦袋裡一片空白。短暫的眩暈過後,依舊能下意識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還在,還能思考,怎麼有點不對呢?按照劇情,雷霸天砍過人後,應該是哈哈狂笑才對啊,即使慘叫,也應該是自己慘叫,甚至連慘叫的時間都沒有才對啊!
劉銘祺納悶加好奇地睜開眼睛一看,頓時也蒙住了,只見雷霸天嚎叫連連地手捂著血淋淋的胳膊正惶恐的四處張望,看他那張因疼痛而扭曲變形的臉,就猜到他傷得不清,難道是不小心砍到了自己,不慎自擺烏龍刀嗎?不過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自己能在刀口下還生,肯定是老天爺睜眼了,知道我劉銘祺家中還有位可憐的老婆在等我照顧,才大顯神靈,救我一命,烏哈……”劉銘祺正在暗喜。
雷霸天爆著青筋,大吼道:“誰他媽的在老子背後放的暗箭,滾出來。”廳堂里的混混們樓上樓下的四處搜尋,連個人影也沒搜到,更沒有任何回音,難覓蹤跡。
“難道有高人在幕後搭救我,誰?會是誰呢,我在康襄城一無親二無故,誰能敢在雷霸天的手裡救我呢?”劉銘祺頓時清醒了過來,老天爺是不可靠的,要不是神秘高人暗中相救,自己早已一命嗚呼。
世外高人,神功非凡,就在雷霸天手起刀落之間,數十枚飛針悄然而至,全部鑽入雷霸天揮刀的手臂當中,直穿臂骨,針針見血。令在場眾人無不驚嘆叫絕。
“給老子亂刀砍死他。”雷霸天如同一隻發了狂的公獅子,厲聲咆哮道。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雷霸天根本不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