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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海棠使勁地給碧貞小姐使眼色,意思是讓小姐快解釋啊!急得她都恨不能替碧貞小姐解釋算了。
碧貞小姐卻滿面泰然,轉身朝海棠吩咐道:“公子來了,還不快去看茶。”
“哦!”海棠答應一聲,乖乖地被碧貞小姐給支走了。這其中定然是別有隱情,碧貞小姐不願直言,劉銘祺也不好再追問下去,畢竟關乎到她的清白,作為望春樓的明妓,難免有些避諱。
“公子,請坐。”碧貞小姐緩柔言道。接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碧貞小姐,小姐同坐。”劉銘祺躬身回道。他倒是不客氣,跟到了家似的,轉身一屁股坐在木椅上,一對賊溜溜的大眼睛四處掃了一圈,接著滿臉壞笑著問道:“適才在門外不巧聽見小姐在談論在下,能否當面賜教!”
一言問出,碧貞小姐的粉臉刷的一下暈紅一片,暗想:“此等女兒家的閨房之話,怎可直言相告,而這劉公子分明是有意挑明自己對他的一片痴愛之念。”想到這裡,碧貞小姐敷衍道:“適才與海棠只是閒聊打趣,無意間談論到公子,錯言之處,還請公子見諒。”
“碧貞小姐客氣了,何來錯言啊?小姐對我恩重如山,何嘗不讓我思牽連連,若小姐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儘管言來,我終其一生也要報答小姐的大恩大德。”
劉銘祺言中有情,情中有意,所言所語卻字字都是他的真心話。
碧貞小姐面帶桃紅,深情無限,柔聲道:“劉公子言重啦!碧貞不求公子報答,只求公子平平安安,碧貞便已心滿意足!”
劉銘祺一聽大為感動,雖和碧貞小姐之間的交往只有寥寥數次,但已能察覺到碧貞小姐對他的鐘愛之心,處處竭盡所能地為他考慮,明里暗裡地為他使力。
“小姐菩薩心腸,能結識小姐這樣的紅顏知己,此乃我三生有幸矣。碧貞小姐不惜將防身之寶物贈與在下,危急關頭不但救了我的性命,而且還使得我平步青雲,做上了火槍騎兵營的汛千總之職。今日有緣在此相見,理應把護身之物還與小姐,望它能同樣保碧貞小姐平安。二來也是為了拜謝小姐的救命之恩,請受我一拜。”劉銘祺從袖管里拿出護身金筒雙手捧在手心,遞到了碧貞小姐的面前,說完,屈身便拜。
碧貞小姐急忙起身,上前一步,纖細的雙手虛扶起劉銘祺急道:“公子,使不得,公子既然把我視為知己紅顏,這點小忙也算是我們之間的結識之義,如此大禮可萬萬使不得。”
劉銘祺被碧貞小姐扶起後,鄭重地道:“沒有小姐的厚恩,哪有我今日的戎馬生涯,大恩不言謝,我定會銘記小姐厚愛。”
碧貞小姐淡淡一笑,道:“公子如此說來,豈不是見外了嗎?碧貞可擔當不起的。”
劉銘祺暢言道:“不外不外,小姐與我情同手足,哪裡能外。”一說到手足,碧貞小姐忽然面色羞變。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雙手已被劉銘祺緊緊地抓在他的手上,有意無意地揉捏著。
碧貞小姐心裡一緊,慌把手抽回,羞嗔道:“男女授受不親,請公子自重。”說實在的,這也就是劉銘祺,別忘了,碧貞小姐可是身懷絕世武功的,雖是藝妓,但也是清清白白的,她的縴手還是頭一次被男人摸過,有此肌膚之親。換了別人啊!恐怕就沒那麼走運了,輕則重傷,重則斃命。
劉銘祺也覺得自己的行為過於輕浮了些,如此對待自己的恩人實在有些過分。唯恐碧貞小姐尷尬,忙轉移話題問道:“碧貞小姐的護身金筒乃世間不可多得的寶物,不知是從何而來呢?”
碧貞小姐穩了穩神兒,道:“實不相瞞,此物乃是我恩師無情師太所送。”無情師太,名字怪有意思的!肯定是個出了家的尼姑,碧貞小姐也不像是出家人啊,怎麼卻有個當尼姑的師傅呢?劉銘祺雖然滿腹疑問,卻也不好追問下去。畢竟他和碧貞小姐之間也並不是熟到無話不談的地步。有些事情也不好操之過急地胡亂打聽。
經過剛才那一“摸手門事件”過後,這時現場的氣氛突然顯得尷尬起來。劉銘祺實在是不習慣房裡這種靜謐的氣氛,沒話找話問道:“這件護身金筒下面刻著娟秀的兩行滿文小字,莫非碧貞小姐的師傅是滿人嗎?”
碧貞小姐有問必答,幽幽地說道:“恩師並非滿人,那上面的字是我刻上去的。”
劉銘祺當即驚訝道:“小姐識得滿文?”
碧貞小姐微微地點了點頭,道:“我自小對各種文字有所領悟,平時也喜好鑽研,略知一二而已。”劉銘祺心頭一喜,猛然間想起自己家中的那張藏金圖上仍有兩處不明寶藏,全都是些滿文和其他文字所書,日後碧貞小姐豈不是能幫自己挖金尋銀的大忙。
片刻間,便喜上眉梢的劉銘祺帶著考考碧貞小姐的口氣,緊盯著她問道:“不知碧貞小姐在金筒之上刻了些什麼字?在下甚是好奇?”
碧貞小姐瞬間避開劉銘祺那雙火熱的目光,不自在地低下頭,聲音微微道:“刻在上面的字,描述的是一位公子的性情。”
“哦!”
碧貞小姐抬起碧色的眸子,情不自禁地移向不遠處的紙窗邊,若有所思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