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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一個是大清的帝王,另一位是大清的賢臣,如今為了一個絕色女人撕破臉皮,反目成仇,哎……悲哀啊!”蔡明瑞嘆道。
“哼,說白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蔡盈盈接過父親的話頭,臉色一冷怒道。
“啊?”蔡明瑞一臉尷尬地望著女兒有點說不出話來。
“當然要把爹爹除外啦!爹爹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蔡盈盈心知自己以偏概全連累到父親,忙嘿嘿一笑,討好道。
“調皮鬼!”蔡明瑞假裝生氣地駑了她一眼,接著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父女二人其樂融融地在帳內又聊起了家常。
……………………
東風吹,戰鼓擂……
翌日一早,大清兵在山海關前列隊成行,旗揚鼓鳴,擺出攻城廝殺的陣勢。其士氣比數天前高漲數倍。
被擒來的宋二虎和施飛虎昨晚大罵一夜,直罵得口乾舌燥,舌頭抽筋。兩個人渾身纏有幾百道繩子,除了腦袋可以搖晃幾下外,其他的地方全都被捆的結結實實的,生怕他倆跑了。
兩個人並肩趴在地上,腦袋緊挨著鍘槽,頭頂三丈,懸著重達千斤的鍘刀,在晨日的照耀下,閃著陰冷的寒光。
粗麻繩的一頭栓在刀背上的鐵環,另一頭則固定在地橛上,只要解開或者砍斷麻繩,千斤鍘刀頃刻垂直而落,宋飛虎和施飛虎的兩顆人頭當即就得頭身分離,血濺刀下。
站在城頭上的劉銘祺,頂著兩個大黑眼圈,望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急如火燒。昨一夜沒睡,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始終沒想出一個既能保住薛碧貞又能救回兩位兄弟的好計策來。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關羽都有大意失錦州的時候,此時的劉銘祺完全陷入兩難的境地,一晚上,腸子都悔青了半截。
一匹棗紅大馬在數百人的護衛下來到城下,為首的蔡盈盈樣子嬌媚,但比起昨天來顯得可惡的多,劉銘祺斜了他一眼,冷冷地哼了一聲。
蔡盈盈粉面帶笑,在馬上朝劉銘祺拱了拱手,道:“劉大軍長,想好了沒啊!你兄弟的命可都在你的手心裡攥著呢?是活是死就看您一句話啦!”
劉銘祺臉色發青,眼珠子瞪得通紅,朝城下的蔡盈盈斜了一眼,道:“除了你提的條件,能不能換成別的,比如,本將軍可以將全部的家財拱手相讓,足夠你用一百輩子也用不完的金銀。”
“非也!”蔡盈盈搖了搖頭道。
聞聽過後,劉銘祺當即火冒三丈,指著蔡盈盈怒道:“小娘們,老子警告你,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敢動我兄弟一根毫毛,我讓你死無好死!先奸後殺!”
劉銘祺這一動怒,蔡盈盈的臉也跟著陰了下來,不屑地冷言道:“這麼說,你是不答應嘍!來人,傳本參將的命令,燒斷鍘繩。”
“喳,”傳令官在兩軍陣前一傳令,分列在鍘刀兩邊的清兵們即刻衝上去兩人,一個向碗口粗的繩子上潑了一桶油,另一個用火把將其點燃。
繩子燒斷之時,便是兩位兄弟命喪之刻,城頭上的劉銘祺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腿肚子轉筋。
一邊是他自己不惜一切代價保護的美娘子薛碧貞,一邊是情同手足兩肋插刀的生死弟兄,手心手背都是肉,根本沒辦法抉擇。
正在此時,鍘刀上的宋二虎一陣無畏的大笑,臉無懼色地喊道:“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二十年後,老子還是一條好漢。賢弟,莫要再上她的當,記得給為我倆報仇便可,一定要把那個小娘們先奸後殺,殺了再奸,九泉之下,兄弟我也就瞑目啦!”
城頭上的劉銘祺心如刀絞,豆大的眼淚“嘩”的一下流了出來,當即抽出寶劍,高聲發誓道:“兩位兄弟,黃泉路上等兄弟一步,本軍長定會依你所言,大報血仇,然後再與兄弟們同赴黃泉。”
嘶聲裂肺的毒誓明過,劉銘祺正欲親率劉家軍揮兵出城,與大清兵決一死戰。正當這時,忽然從內城飛上來一位手握寶劍,身穿白衣的俠女,飄然落在城頭,定睛一瞧,正是大美人薛碧貞。
“住手,放了他們,薛碧貞願意與你交換。”薛碧貞一臉堅定的神情,急聲朝蔡盈盈阻攔道。柔情媚骨,俠肝義膽,令人敬服。
蔡盈盈一見薛碧貞露面,並且答應她所提出來的條件,當即手一揚,示意停止屠殺。鍘刀旁的清兵立即提著一木桶涼水潑了上去,澆滅了麻繩上的油火。
“碧貞……”劉銘祺心疼地大呼一聲,本想攔住薛碧貞這種自投羅網的舉動,狡猾的蔡盈盈已經讓劉銘祺完全失去了信任,最擔心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兄弟。
“老爺多保重!”薛碧貞轉過身來,她的目光平靜悠然眼含淚水,朝劉銘祺悲泣告別道,轉身毅然決然地縱身一躍,落下城去。
第180章:霸王別姬
第180章:霸王別姬
“我站在獵獵風中,恨不能盪盡綿綿心痛,望蒼天,四方雲動,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人世間有百媚千抹,我獨愛,愛你那一種傷心處……你用柔情刻骨換我豪情天縱……”痛心疾首的劉銘祺,耳邊響起那首霸王別姬的泣血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