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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性格中的投機還沒有改變嗎?”華倫看了這份匯報後,心中突然緊了一下,卡提內現在已經是個男爵,而且自己給了他極高的地位,如果卡提內在忠誠上出現了問題,那對於華倫的發展將是一個巨大的創傷。
回想著在紐倫堡同卡提內的相遇,那時還沒發跡的卡提內就是一個見風使舵的小人物,也許結交華倫是無心之舉,但是這一步確實走對了。現在的卡提內在西普魯士可謂權高位重,但是人心很難預料。
華倫很快陷入到沉思中,右手的食指開始輕敲著桌面,節奏的“噠噠”聲不斷響起。從忠誠到背叛,這例子並不鮮見,前弗里德蘭親王華倫斯坦就是一個極好的例子,那些曾經忠實的手下,最後卻殺了他。
“這些僱傭兵啊!”華倫輕嘆了一句,對於僱傭兵的特點華倫再清楚不過,為錢賣命不過就是表象,在本質上說,僱傭兵就是在投機,以自己的性命做著投機買賣。
“卡提內!你讓我應該怎麼辦呢?”擁兵一方的卡提內讓華倫有了尾大不掉的感覺,現在的華倫很難有一個合適的職務來架空卡提內,而且作為對東普魯士的防禦,華倫現在也缺少合適的將領。
“肖爾茨、維德馬赫!”華倫發現另外兩個重要的高級軍官,自己反而放心不少,肖爾茨和維德馬赫出自瑞典著名的藍衣軍團,在軍人的職業化程度上同普通的僱傭兵並不一樣。
暫時沒有應對辦法的華倫只能把問題放到一邊,馬洛舍夫其他的匯報內容都是關於經濟發展和地方政務的,需要華倫介入的事情很少,看了不多會後,華倫就把迪姆叫了來,讓他派人把自己的批示送回但澤。
第二天,華倫、伊莎貝拉、索菲亞三個人由倫堡市長陪同著,在郊外的一座原修道院進行了倫堡華倫斯坦會計學院的揭幕儀式。這座女修道院沒花費華倫一分錢,因為這是沒收來的。修女們有個稱號,被叫做“嫁給主的人”!但是在這裡卻變成了變異的妓院,對此華倫命令嘎西摩多,以但澤伯爵懺悔神父的名義,把這些修女全部驅除出西普魯士,這修道院也被華倫沒收了。
對這學院的命名,伊莎貝拉以華倫斯坦遺孀的名義,發表了簡短的講話,也對倫堡表示了感謝。
接著華倫以西普魯士最高統治者、倫堡守護者的名義,對會計學院的第一批學員進行了勉勵。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大名鼎鼎的但澤伯爵,發現這是一個高大的年輕人後,大家都表達了震驚和崇拜。
回城的路上,華倫像是對著兩個陌生人一樣坐在馬車中,冷冰冰的氣氛讓伊莎貝拉坦然接受,而索菲亞不適應的直扭著身子。
“華倫,我錯了!”索菲亞突然說了一句。
華倫像是沒有聽清一樣,看看索菲亞。
“我錯了!我錯了!”拉住華倫的手,索菲亞放聲大哭起來,激動的情緒中,全身都在抖動。
憋著嘴,用鼻孔長出了口氣後,華倫看看伊莎貝拉,自己同這兩個人的關係太微妙,索菲亞的懺悔讓華倫有點茫然。
看著華倫送過來的眼神,伊莎貝拉伸手輕撫著索菲亞的後背。發覺華倫並沒有什麼反應後,索菲亞哽咽著靠到伊莎貝拉的懷裡,然後像是脫力一樣一動不動了。
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華倫看著索菲亞,這個小女人算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就像是有過肌膚之親的初戀情人,雖然最初兩個人並沒什麼感情,只是因為相互間利益的需要。
“別哭了,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華倫只說了一句,沒說原諒還是不原諒。
頭埋在伊莎貝拉的胳膊下,臉上還掛著悲容,聽到華倫的話後,索菲亞在心中凝聚著濃濃的恨意,什麼過去就過去了,華倫的話明顯是根本沒原諒自己。
眼中帶著歉意,伊莎麗白看了看華倫,無奈的輕嘆了一聲,看來華倫和索菲亞之間的結是沒法打開了。
短暫的路程很快結束了,下車後華倫叮囑伊莎貝拉好好的照顧索菲亞,又說了下自己最近的行程,希望兩個人在倫堡這裡等自己回來。
當華倫離開後,用兩手在自己的臉上用力抹了幾下後,眼中閃著恨意,索菲亞對著伊莎貝拉說了一句話,“伊莎麗白,早晚有一天我要殺了他,我對主發誓!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他!”
輕撫這索菲亞的頭髮,伊莎貝拉把華倫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索菲亞,都已經過去了!”
看著伊莎貝拉,咬著嘴唇,索菲亞沉默了起來,一直很理解自己的伊莎麗白這次似乎並不支持自己。
華倫也在想著索菲亞的話,原諒,並不是華倫說不出口,而是兩個人的觀點完全是在相反的方向上,這是根深蒂固的分歧。即使華倫重新接納索菲亞,那也不過是個肉體的玩具,同床異夢並不是華倫能接受的。
在華倫的心中,現在索菲亞和伊莎麗白就是兩個秘密的載體,知曉自己真實身份的載體,兩個但澤伯爵特殊的囚徒。
又過了一天,但澤伯爵終於結束了在倫堡的考察返回但澤,在深夜的時候,華倫回到自己的寓所時,書記官馬洛舍夫正在等著華倫。
“大人!”馬洛舍夫站起身。
而阿麗讓娜連忙接過華倫脫下的外衣,然後識趣的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