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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李斯特有條不紊的安排隊伍的任務,默特薩克這才感覺到但澤伯爵應該是個可怕的人,因為這支近衛完全就是一支職業的隊伍,即使最有經驗的傭兵,也不會有這樣的紀律。
和卡提內一口氣衝過沒有遮擋的平地後,華倫來到了地下室的入口。這個半地上的入口是一個帶著木製鐵環的吊門,有點像是普通人家地窖的蓋子。
華倫拉住鐵環,一用力把門掀了起來。沒有濕腐的味道,反而是一股熱氣衝出來,看來這地下室真的是貫通的,因為通風很好。
卡提內先跳了進去,接著華倫也進去了。這地下室原來是公爵府的儲藏室,地上摞著一個個酒桶,牆上掛著風乾的肉乾、臘腸,還有成桶的香料,有一桶糖上邊的標識居然是但澤的商會。
另外一邊的長木桌上是一袋袋烤制好的麵包,還有酒架上擺放著一瓶瓶落滿灰塵的酒瓶。
卡提內伸手拿了一瓶,把上邊的灰塵一擦後,發現這是一瓶一五八六年出產的蘭姆酒。
“這是難得的好酒啊!”卡提內有點馬上打開喝上一大口的衝動。
在門口停著動靜的華倫突然一擺手,示意卡提內別出聲。接著兩個人同時縮到角落裡,一眨眼的工夫,同公爵府聯通的門打開了,一個似乎是公爵府的男僕走了進來。
正在適應陰暗光線的男僕,突然發現眼前一黑,似乎是個人站在面前。
“別動!”有點陰森的聲音響起來。
卡提內對著華倫做了個殺人的手勢,華倫搖了搖頭,這個男僕沒有殺死的必要。
會意的卡提內看看周圍,把男僕的褲帶一抽,然後把男僕綁到了一根柱子上,接著又從牆上拿過幾根臘腸塞到了男僕的嘴裡。
“機會難得,好好多吃點!”看著男僕的嘴被幾個臘腸撐起來,卡提內咧嘴笑了下。
看看那個倒霉的男僕,華倫和卡提內一閃身鑽了出去。看看方位後,華倫立刻跑上二樓,奔著假女公爵的房間跑去。
“這不是教堂,宮相大人這並不是能夠舉行婚禮的地方!沒有助祭,沒有唱詩班,也沒有禮賓,我不能主持這樣的婚禮!”在公爵府的另外一邊,主教大人正同尚阿思爭論。
“真愛面前,一切都不過是形勢,主教大人,您只要做到您的義務就可以了!”尚阿思有些不耐煩,沒想到主教會絲毫不知變通,這同尚阿思過去接觸的神職人員差別很大。
“就因為如此才不能草率,這是要向主發下的誓言!你以為我是個墮落的人嗎?”主教大人有點發火了,尚阿思也是擁有教職的,只是地位不高,很講究等級觀念的天主教神職人員,對於不同等級的態度非常看重。
壓著心頭的怒火,尚阿思沉默了一下,然後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拿起一份貝爾根晨風小報,看了看後,把小報交給了主教,然後看著主教的臉。
很坦然的看過後,主教自己把小報拍到了尚阿思的辦公桌上。
“你看過了?”尚阿思問。
“看過了!怎麼?”主教反問。
“你就是幕後的主使!”尚阿思狠狠的說道。
“荒唐而且愚蠢的論斷!尚阿思大人,這就是貝爾根宮相的智慧嗎?”主教挖苦到,“你在懷疑一個主的信徒,你在誣衊一個善良的人耍弄陰謀!”
不想聽主教繼續說下去的尚阿思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那是你的一面之詞!主教大人,我會把我的觀點告訴教區主教,告訴紅衣主教,你會等到你想要的結果的!那頂紅帽子,你這輩子也別想帶上!”
尚阿思惡毒的話,讓主教大人一下呆住了,這確實是一個可怕的威脅。紅衣主教的帽子,這是多少神職人員的夢想,主教大人也不例外,但是如果尚阿思的話實現的話,自己主教的位置都會被剝奪掉。
感覺自己的全身都在顫抖,主教大人終於被尚阿思的威脅打倒了,“我需要一個秘書來進行婚禮的記錄!”
主教大人有氣無力的聲音,讓尚阿思終於體會到勝利的滋味,得意的笑了下後,慢慢走出了門。
向自己的隨從吩咐了幾句後,尚阿思向著假女公爵朵利尼阿徹的房間走去,在婚禮前,得防著這女人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華倫出現在樓梯口時,驚動了守在朵利尼阿徹門口的警衛,兩個警衛立刻把手放在劍的握把上。
急中生智的華倫,放慢了腳步,然後很慢的說,“宮相大人,讓我……”
聽華倫拉著長音,兩個警衛稍一放鬆的工夫,華倫突然向前一衝。有力的兩手已經像是鉗子一樣,抓住了兩個警衛握劍的手腕。
接著華倫用力一甩頭,“嘭!”一聲,一名警衛被華倫的額頭撞得眼冒金星,另外一個警衛剛要張嘴告警,又被華倫抬起的膝蓋撞到了下陰。
匆匆從樓梯下跑過來的卡提內立刻從華倫的手裡接過一個警衛,揮起拳頭一陣亂打。另外一個警衛也在華倫的第二個頭槌下徹底暈了過去。
看著華倫利落的動作,卡提內有點為難的在滿臉血跡的警衛衣服上擦了擦手,這個華倫無論在什麼時候,手黑而且狠快。
朵利尼阿徹正在房間裡發呆,一個高級妓女也能穿上聖潔的結婚禮服,這似乎是個應該喜悅的事情,但是現在卻滿是恥辱。一心想把尚阿思當做工具的朵利尼阿徹,現在卻成了尚阿思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