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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肯定是有真情實意的,不全是為了說來幫襯四叔家。
「大父教訓的是。孫兒一定好好溫書,爭取早日中舉。」
寧老爺子捋了捋鬍鬚,笑著點頭道:「這就對了。老二啊,你有這麼一個好兒子,當好好珍惜啊。」
寧良連聲稱是。
老爺子又閒話了幾句,便找了個由頭和四叔寧儉一起離開了。
看的出來四叔臨走時還有些不舍,難道他也想留下來在寧記食鋪做幫工?
不待多想死鬼老爹便咳嗽道:「三郎啊,方才你大父怎麼說來著,你專心讀書就好,這做手抓餅的事情便交給爹好了。」
寧修態度恭敬道:「爹教訓的是,不過七郎、十郎才剛來一切都得熟悉,您一個人忙的過來嗎?」
「臭小子,你爹我這些年都這麼過來了,不用你操心。」
寧良笑罵道。
寧修心中一陣腹誹,要不是手抓餅大賺了一筆,現在這死鬼老爹恐怕要舉著擀麵杖把自己往家外趕呢吧?
安心讀書?難道不是被趕到王家做帳房先生?
罷了罷了,誰讓寧良是自己便宜老爹呢。
「那一切就有勞爹了,兒子去讀書了。」
寧修沖老爹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內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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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翻開了書本,寧修卻沒有什麼心思讀書。
他滿腦子都是與七郎、十郎相處的片段。
因為家境貧寒的緣故,二房與大房、三房幾乎沒有什麼走動,但和四房多少還有些交集。
寧修也偶爾和七郎寧沂、十郎寧漣一起捉捉鳥、叉叉魚烤來吃。
總的來說,這兩位堂弟給寧修的印象並不差,比這個勢利眼的四叔可是要強上不少。
手抓餅的製作沒有太多的技術含量,既然二人來做幫工就肯定會接觸到全部的制餅流程。寧修相信以死鬼老爹的性格也不會刻意隱瞞。
這樣一來七郎、十郎不用多久就會學會手抓餅的製作方法。
在寧修的印象中二人並不是偷奸耍滑的類型,但難保四叔不會起異心。
一個月半貫的銀錢看似不少,但也就是綢緞鋪學徒的月錢,時間久了萬一二人有所不滿再被四叔一攛掇將手抓餅的製作方法泄露出去可就糟了。
死鬼老爹在這方面沒有危機意識,寧修卻不能不操這個心。
手抓餅現在是寧家唯一的收入來源,製作方法絕不能外泄。
親兄弟,明算帳。寧修寧可多給這兩個堂兄弟些工錢也不想竊取制餅工藝的事情發生。
看來有必要制定一個激勵薪酬制度,把這雙堂弟牢牢的綁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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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年輕人是一張白紙,學東西就是快。
用了不到十日的工夫,七郎、十郎便掌握了手抓餅的製作方法,除了不知道麵餅原料如何配置外,其餘的流程都已瞭然於胸。
寧良之所以沒有把麵餅原料配置方法告訴兩個侄子,自然是因為寧修在旁邊提點過。
老實講,住在一個屋檐下,手抓餅的配方是不可能永久瞞著兩個堂弟的。不過寧修希望能瞞一天是一天,等到手抓餅的價值被寧修利用的差不多了,即使被兩位堂弟知道配方也無甚大礙。
寧修對於手抓餅的定位便是拳頭產品,利用其賺取第一桶金,將來轉型開酒樓或者飯莊也有底氣。
這一日寧修無心讀書,他和所有江陵百姓一樣來到街頭目送著張閣老啟程。
離開京師三個月返鄉葬父後,張居正終於要返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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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
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水,寧修長嘆了一口氣。
七郎、十郎來到店裡後手抓餅的銷量增加了不少,寧記手抓餅的名氣也更大了。
名氣這個東西真的是把雙刃劍,引來無數食客的同時也會有更多別有用心的人盯上你。
這幾日來寧修就發現有不少形跡可疑的人經常在寧記食鋪外徘徊,明顯是為了刺探消息。
比起同族兄弟,寧修顯然更擔心外人。
江陵城中的大酒樓飯莊無數,要是真盯上了這手抓餅,不定會使出什麼陰損的伎倆。
商場如戰場,寧修可不認為這些商界大佬會有多麼高尚的節操。
從內間走出來到灶房,見兩位堂弟正自揉著麵團,寧修淡淡笑道:「七郎、十郎,這些日子住的還慣吧?」
七郎寧沂是個直性子,放下手中的麵團便嘻嘻笑道:「二叔對我們這麼好,比在家裡還習慣呢。」
一向沉悶寡言的十郎也接道:「是啊,在家裡我們可吃不起肉,在二叔這裡頓頓有肉吃不說,一個月還能有半貫的銀錢。每做出一張餅還能有一文錢的提成。不怕三哥哥笑話,現在便是三哥哥趕我們走,我們都不會走的。」
寧修笑道:「一筆寫不出兩個寧字,咱們都是寧家人,說這些就見外了。」
稍頓了頓,寧修面容忽然變得嚴肅道:「不過有些話我也得說在前面。你們也知道寧記食鋪之所以生意變好全是因為手抓餅。現在有不少人覬覦這手抓餅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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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合作
七郎寧沂聞言,立刻拍起胸脯作保道:「三哥你放心好了,咱一定守口如瓶,任是誰來也不會吐露出一個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