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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修見徐懷遠如數家珍的模樣直是想笑,心道徐小公爺一定沒少來夫子廟吃炸糕,這廝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吃貨。
寧修打趣道:「徐小公爺做東,寧某自然當吃個頂飽。」
二人相視一笑,一齊朝巷子裡走去。
越往裡走便越擁擠,徐懷遠倒是沒有一絲一毫權貴子弟的架子,嘻嘻哈哈的跟著寧修一起往前擠。
好不容易擠到了賣炸糕的那家小店前,只見一個容貌清秀的女子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打量著徐懷遠。
「徐公子又來了?這次要多少炸糕?」
徐懷遠咳嗽一聲,柔聲道:「便來兩份吧,給我這位朋友嘗嘗。」
那賣炸糕的姑娘莞爾一笑道:「好,徐公子且稍等。」
說罷便扭身進店做炸糕了。
寧修見徐懷遠呼吸急促,面容通紅,暗道這徐小公爺不會看上這炸糕姑娘了吧。
聯繫之前徐懷遠說起這炸糕店時的欣喜表情,以及炸糕姑娘對徐懷遠的熱忱,寧修更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嘖嘖,這徐小公爺來吃炸糕的動機不純吶。
徐懷遠餘光瞥見寧修在盯著他看,下意識的閃出一步道:「小可臉上又沒有花,寧朋友一直盯著看作甚。」
「哈哈,沒什麼,沒什麼。」
寧修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讓徐懷遠好不尷尬。
很快炸糕便做好了,那炸糕姑娘將兩份做好的炸糕端出分別送到了兩人手邊。
徐懷遠接過炸糕便吃了起來,只是寧修發現他一直在用餘光看那炸糕姑娘。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若這徐懷遠真的喜歡上了炸糕姑娘,在南京權貴圈絕對會引起轟動。
其實細細想來也不難理解,吃慣了大魚大肉偶爾也想嘗嘗清淡的菜餚嘛。
......
......
寧修可不想當電燈泡,刻意和徐懷遠保持了一些距離,讓徐小公爺能夠借吃炸糕的機會和那姑娘多聊幾句。
閃到一旁的寧修也嘗了嘗,嗯,這炸糕的味道確實不錯......
最後還是徐懷遠意識到了寧修刻意閃開,戀戀不捨的與那炸糕姑娘道了別,走到寧修面前尷尬解釋道:「寧朋友,我們走吧。」
寧修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嘴角微微一勾道:「好。」
之後二人又轉了些南京城中的名勝,卻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快日落時寧修與徐懷遠道了別回到別業去。
他現在的任務就是把新式織布機的樣子畫出來,再交給工匠去打制。
至於作坊選址,招募織工的一應事宜便都交給徐懷遠了。
相信以魏國公府的巨大號召力,完成這一切易如反掌。
寧修的本專業是化工,對於織布機自然沒有過多的研究。
不過他曾在網上看到過珍妮機的復原模型。雖然對於其結構寧修只能記一個大概,但仍然把輪廓畫了出來。
寧修畫完之後又做了一些註解,確保工匠看到後能夠一目了然。
畫好之後寧修便又離開了別業前往魏國公府。
此時徐懷遠正在沐浴,寧修便在花廳等了一刻。
待徐懷遠「姍姍來遲」,寧修立刻向他展示了織布機圖紙。
徐懷遠雖然看不太懂但覺得很厲害的樣子,當即命管家找來南京城中最好的製作織布機的木匠,讓他們聽命於寧修。
這些木匠都是長期從事織布機製作的,對於織布機的結構十分了解。
饒是如此,當他們看到寧修畫好的圖紙時亦感到十分驚訝。
「敢問這位公子,為何加入了這個東西。」
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者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是飛梭。」
寧修和聲解釋道。
「我在織布機的兩端加裝了飛梭箱,也就是一個盒子,這盒子我用一個長木板連接,每一個梭盒中都內置一個錠子,其與皮結相連。」
寧修稍頓了頓,做了一個手勢:「皮結可以隨著錠子滑動,就像這樣。」
「我還會在皮結上繫著一根細繩,所有繩子用一根木棍連至織機中央...」
那老木匠眼中閃出灼灼光彩來,繼續問道:「那要如何操作呢?」
寧修笑道:「具體操作方法很簡單,通過操作木棍可以使皮結滑動,這樣飛梭就能在木板上來回穿梭,東西向紗就能以較快速度穿過南北向紗。
寧修本想說經紗緯紗,但一想到這些木匠學識較淺,倒不如用通俗易懂的語言。
另一個年紀稍年輕些的木匠卻道:「公子設計的這梭子確實很新奇,可實際使用起來不會太繁瑣嗎?」
寧修搖頭道:「非但不會繁瑣,還會大大簡化織布的工序。以往織布機需要多人配合織造,改用這新式織布機後只需要一人就可以操控。」
「一人就可以操控?」
那老木匠驚的目瞪口呆,口齒打顫。
「對,一個人就能操作織布機。」
寧修重複道。
那些木匠面面相覷,顯然都不大願意相信寧修說的話。
對此寧修自然是在心中冷笑。
他知道這些木匠們做了一輩子的傳統織布機,單純靠說是不可能改變他們的固有觀念的,只有等新式織布機做出來用事實說話了。
「你們便按照我的圖紙製作新式織布機,等做好後我叫人給你們來演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