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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營管隊官戚成卻搖了搖頭道:「我軍兵力相較於邙山土匪並沒有絕對的優勢,分兵是大忌。不如正面直取山寨,大帥,我願意率三百人為先鋒!」
戚文雙手向下壓了壓,示意二人稍安勿躁。
「你們都且過來看看吧。」
戚文示意營帳內眾將圍攏過來,眾人雖然疑惑卻都遵令向前。
「這是寧大人叫匠人們做出來的沙盤,完全復刻了邙山周圍的地形地勢,只是對其進行了微縮。」
戚文刻意頓了一頓,好叫眾人有時間消化。
「大帥,這玩意倒是新奇,比輿圖直觀多了。」
戚文點了點頭道:「是啊,輿圖只能看清大概的位置,卻對地形地勢沒有太多的幫助。而這沙盤...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對其地勢地形了如指掌。」
其實還有一點他沒有說,那就是要做出一個沙盤,需要派人先期到當地反覆勘測,唯有如此做出的沙盤才會準確。
但這些戚文覺得暫時沒有必要和眾人解釋。他們只需要能夠看懂沙盤就行了。
「本帥如今在這裡。」
戚文捏起一隻小旗插在了邙山山腳下的一塊空地上。
「而邙山土匪的老巢在這裡。」
他又捏起另一隻小旗插在了山頂。
「我們要徹底剿滅這些土匪,毫無疑問要拿下山寨。如今就是線路選擇的問題。方才二位說的都有些道理,不過本帥以為還是應該分兵的好。」
「大帥英明!」
白虎營管隊官戚毅沖戚文抱了抱拳,之後扭過頭來得意的沖玄武營管隊官戚成道:「你說是不是啊?」
「雖然是分兵,卻也是有所側重的。」
戚文無意理會二人的糾纏,又拿起一隻小旗插在了前山山道的一處小隘口處。
「此處為鬼見愁,最窄處只能容納一人側身經過,故而得名。在這裡投入再多的兵力都是無用的,故而本帥決定此處只派出一百人牽制,不必強攻,必要時可以撤退。」
之後他又舉起一隻旗子插在了距離鬼見愁不遠的一處隘口:「同理,這處青石口也派出一百人佯攻。」
「最後是這裡。」
戚文將一隻旗子插在了鷂子翻身處,清了清嗓子道:「同樣派出一百人佯攻。」
戚文搓了搓手掌,總結道:「所以前山上山的三條山道本帥都派了人去攻,但都是佯攻。目的就是為了吸引邙山土匪的注意力,讓他們以為我們會從前山正面進攻。」
「大帥的意思是我們從後山強攻?」
戚毅眼前一亮道。
「不錯!」
戚文攥緊拳頭,走到沙盤的另一面道:「諸位且來看,這邙山後山的山勢相較於前山極為平緩,有利於我軍展開陣列。唯一的問題是野狼谷里有一條拒馬河,河水較為湍急,得想辦法渡河才是。」
戚文之所以要從後山正面強攻,便是因為寧修在他們出發前一再強調要發揮新軍陣列作戰的優勢。這也是這隻新軍在烏豬山島進行訓練時一再被強化訓練的東西。
若論單體勇猛,這些士兵或許比不過邙山土匪。但真要擺好陣勢列好隊,那麼烏合之眾的土匪肯定不是新軍的對手。
寧大人一再強調揚長避短,戚文自然不能無視。
「拒馬河有多寬?」
「據哨探回報,最寬處大約在一百步。」
「這麼寬啊,那沒有船怕是過不去了。」
「我們又不用從最寬的地方渡河,窄的地方也就是幾十步吧?騎馬趟過去就是了。」
「那怎麼行,你們營騎兵多,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們營可都是清一色的步兵,靠兩條腿趟河嗎?」
戚文任憑麾下將領爭辯,這也是寧大人一再強調的,一軍統帥要多聽下屬的意見,最好在戰前充分考慮到各方的意見。
當然,最終還是要由統帥決斷的。這點上寧修與戚文達成了共識。
「你們來看這裡。」
戚文在拒馬河東段點了一點道:「這處叫做黑泥灣,河寬只有三十步,即便是步兵也能趟過去。不過此處勢必有土匪重點布防,我們要想衝過去損失不會小。」
戚文掃了眾人一眼,見沒有人發聲,遂接著說道:「故而我們需要引開在拒馬河東段的土匪。」
「大帥的意思是在西段佯渡?」
戚毅眼前一亮道。
「不錯,西段河流較寬,若是沒有船隻,只能靠騎兵或者搭建浮橋渡河。眼下即便砍伐樹木造船、搭建浮橋也是來不及的,那麼只能靠騎兵了。戚毅,這個任務本帥就交給你了!一定不能叫土匪看出破綻!」
「屬下遵命!」
「白虎營在拒馬河西段佯渡的同時,其他三營步兵便從黑泥灣渡河,只要能夠有一百人在河北岸站穩腳跟便可以控制住局勢,讓全部弟兄渡過去。」
這也是戚文綜合各種消息作出的判斷。
邙山匪一共有九百多土匪,那麼前山的布防,加上總寨的人手至少會有六百人左右。布防在野狼谷的土匪最多也就是三百人。
那麼整個拒馬河段能戰之匪也就是一二百人,這是平攤到整個河段的,黑泥灣段能有幾十人就不錯了。
所以新軍只要渡過一百人,就能形成局部以多打少的優勢。饒是其餘河段和野狼谷中的土匪反應過來派兵趕來增援,那也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