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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不說這些了。柳兄此來是為了何事?」
寧修趕忙將話題引開,再這樣說下去非得被帶偏了不可。
「哦,是這樣的。」
柳如是倒是老實人,被寧修這麼一引也就轉了話頭。
「武昌的那幫士子又要搞一個詩會,這次是在武昌舉行......」
柳如是剛一啟話頭,寧修便覺得頭疼不已。
這幫武昌府的生員士子怎麼記吃不記打呢?
好端端的又要搞什麼詩會?
文人真是骨子裡賤啊,這得被打臉打幾次才能長記性?
「柳兄,我能不能不去啊......」
「那怎麼行!」
柳如是聞言立刻色變:「寧朋友是河東詩社的頭面。寧朋友若是不去,我河東詩社如果落敗,被人看輕了可怎麼行?」
「這......」
非是寧修不願意出風頭,名聲是個好東西尤其是對於現在的他。他如果能夠在士林圈子裡名聲大躁,對於鄉試也是有助力的。
畢竟鄉試選的是本地才俊,大宗師也是要看生員名望錄人的。
寧修出身不是豪族,本就在這方面吃了點虧,如果能夠通過詩會雅集把名望養起來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
寧修的那些絕世詩詞都是不可再生資源啊。
他雖然現在也能作出些不錯的詩詞來,但和那些傳世名篇比起來差距就大了。
萬一他在進京大比前就把壓箱底的絕活都亮了出來,關鍵時刻可咋辦?
嗯?
人都是需要未雨綢繆的,走一步算一步的終究難成大器。
寧修可不信什麼車到山前必有路,即便真有路那也是充滿荊棘的小道。
「寧朋友有何為難的地方?說出來聽聽,也許我幫的上忙啊。」
柳如是拍著胸脯開始大包大攬。
「這路途遙遠......」
寧修剛找了個藉口,柳如是便嬉笑道:「路途遙遠?趕一些兩三天也就到了。寧朋友,武昌府可比荊州府好玩的多呢。去了那兒咱們白天詩會,晚上便能去青樓尋歡豈不美哉。」
武昌府是湖廣布政使司布政司衙門所在地,繁華程度確實在江陵之上。
可寧修卻著實沒啥興趣。
柳如是見寧修一直不說話有些急了,他瞪了一眼孫悟范道:「死胖子,你倒是說兩句啊。」
「我?」
孫悟范擠了擠眉毛道:「為啥叫我說?還有不許叫我死胖子!」
「你家不是在武昌府嗎?你就不想請寧朋友去做做客?」
孫悟范哈哈笑道:「那是孫某的事情。孫某想什麼時候請寧賢弟就什麼時候請。就不勞你費心了。」
見二人唇槍舌劍爭風吃醋,寧修嘆聲道:「若要我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柳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柳如是聞言大喜。只要寧修答應前去武昌府,別說是一個條件了十個條件他也會答應。
「我需要孫兄保證一切聽我的。」
讀書人壞起來簡直可怕。寧修此去就是打臉武昌府士子的。他們在主場被打臉肯定面上掛不住。
以柳如是的性格勢必還會冷嘲熱諷一般。
如此這般那些武昌府士子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寧修可不想因為柳如是的大嘴巴背地裡被人捅刀子。
畢竟讀書人最會軟刀子殺人,令人防不勝防啊。
......
......
第二百零六章 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第二更,求訂閱,求月票!)
其實官學是不贊成士子們頻繁舉辦詩會雅集比文鬥狠的。
不管是府學、州學還是縣學皆是如此。
但還是那句話,晚明官學的影響力下降的太厲害,除了拔擢生員,報備參加鄉試的人員外,在士子心目中並沒有太重要的地位。
所以士子們舉辦詩會雅集,官學的教授教諭訓導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大家都是從那個年齡過來的,誰沒有年少輕狂過?
很快柳如是就把一應事宜安排妥當,與一眾荊州士子前往武昌了。
武昌雖是湖廣布政司衙門所在地,在荊州士子心中卻沒有多少地位。
這也正常,畢竟要比起文脈,武昌是絕對不如荊州的。
看三年一次的鄉試就知道,每次名列前茅的都是荊州府的士子。
而武昌籍的讀書人只能在榜上看到零零星星的幾個。
武昌府的士子偏偏還傲氣的很,常常在詩會雅集上強出風頭,這就更讓荊州府士子看不順眼了。
沒有本事不是你的錯,沒有本事還出來丟人就是你的不是了。
所以他們多數人沒有把這次武昌之行當回事,只覺得是另一次教訓羞辱武昌府士子的機會罷了。
放在以往武昌府的士子就沒有機會勝出,現在更是如此。
要知道他們河東詩社可是出了一個大文魁寧修啊。
文人嘛多是相輕的,總認為自己最厲害。能夠讓一眾文人達成共識,承認一個人是文魁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但是寧修做到了,他靠著幾首無可匹敵的詩詞徹底征服了河東詩社的成員,征服了荊州府的士子。
一路上眾人互相吹捧,談古論今但卻少有談及時政的,確實乏善可陳。
寧修不喜歡這種商業互捧,對那種想要借他名氣出風頭的人只是禮貌性的應了一應,卻並沒有太多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