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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綠蘿在風月場中混的時間久了,如何不知道仇大人那點心思,咯咯一笑道:「大人這般環著奴婢,奴婢怎麼給大人捶背呢?」
仇英的臉登時一紅,他確實太性急了些。
他咳嗽一聲道:「既如此,便隨本官進屋來吧。」
他走在前面,綠蘿跟在後面。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子。
仇英端坐在椅子上,綠蘿走到身後開始替仇英捶背。
捶了一陣仇英便不可耐道:「光是捶背不算舒服,你來替本官踩踩背吧。」
踩背自然是要在床上的,仇英走到床邊趴了上去,綠蘿也不猶豫跟上前去。
她小心翼翼的脫掉了鹿皮靴,站在了床上。
踩背也是很有講究的,多一分力少一分力感受完全不同。
當然仇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肯定不會關注踩背的力度的。
果不其然,綠蘿才踩了一陣,仇英便咳嗽一聲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
「奴奴藝名綠蘿,是山東濟南府人。」
「濟南府啊,好地方。」
仇英只覺得渾身酥麻,也顧不得什麼斯文儀態了,柔聲道:「你可願意服侍本官?」
綠蘿見他把話挑明便騎在了仇英背上。
「大人需要奴婢如何,奴婢便如何。奴婢可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呢。」
綠蘿的這番回應正合仇英之意,他猛的一個翻身便把綠蘿壓在身下。
他急不可耐的扯去綠蘿的衣裳,綠蘿也配合的幫他扯掉了褲帶。
二人乾柴烈火的糾纏在一起,一番雲雨美不勝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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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暗卒(第二十三更,求訂閱,求月票!)
十二月初三。
京師,張宅。
張居正背負雙手站在書房裡,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出神。
下雪了,終於下雪了。
萬曆六年的這場初雪比往年來的晚了一些,但總算是來了。
瑞雪兆豐年啊,明年勢必又是一個好年頭。
張居正雖然貴為內閣首輔,但一樣十分關注農桑。
農業為國本,國本絕對不能有絲毫的動搖。
這關係到帝國幾千萬人吃飯的問題。要是農事出了岔子那可是要餓死人的。
要想王朝穩定,皇祚永固,就必須讓百姓吃飽肚子。
這樣簡單的道理張居正如何會不明白。
都說治國如治家可這國遠比家難治的多啊。
人數多了各懷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想法,你緊著一邊勻另一邊就不幹了,個個哭窮你能怎麼辦呢?
張居正嘆了一聲伸出手去接住幾片雪花。
那種冰潤的感覺他許久未感觸到了。
他忽然想起今年在荊州老家時寧修對他說的那番話,改革必須堅定,但形式上可以有所側重取捨。
張居正越發覺得此子說的有道理,在一些問題上已經做出了表示。只希望這些朝廷的股肱之臣可以明白他的苦心吧。
這個家著實不好當啊。
「老爺,老爺,江陵來人了。」
貼身老僕張奉沖張居正欠身一禮,恭敬的奏稟道。
「哦?帶進來吧。」
「是。」
張奉欠著身子出了書房,不多時的工夫便把江陵張宅來的送信人帶到屋中。
「小的張春拜見老爺。」
張居正抬了抬手示意他站起來說話。
「怎麼,可是江陵那邊有什麼要事?」
張居正雖然說的很平靜,但多年養成的上位者氣勢還是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
「回稟老爺,是三少爺有一份書信要遞送給老爺,還有一份帳本。」
說罷他將一個小包裹取下,恭敬的遞了過去。
張居正解開包裹,用小刀啟開信封,取出張懋修的親筆信來。
他看了不到半盞茶的工夫便面色大變。
「老爺......」
張奉最是能夠察言觀色,他見張居正面色不善不由得關心問道。
張居正抬了抬手,沖那張春道:「這帳本你可看過?」
那張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頭道:「小的不曾看過啊。三少爺只說叫小的把包裹交到老爺手中,小的從未啟開過。」
張居正滿意的點了點頭:「嗯,下去吧。」
那張春連忙起身,慌不迭的退下了。
張居正捏著帳本走到燭台旁,示意張奉點燃火燭。
張奉連忙取了火摺子引燃了蠟燭,之後他又取來一個炭盆放在桌上。
張居正捏著帳本放到火舌上,看著火苗一點點吞噬著帳本,最終他將帳本丟入了炭盆中。
自始至終張奉都束手而立,侍奉在一旁。
「你可知道這帳本里寫的是什麼?」
張居正幽幽問道。
「老僕不知。」
「這裡面記錄的都是老夫的『罪狀』。僭越禮制,恃權凌主。哈哈,哈哈哈哈。」
張居正大笑了幾聲,聲音忽的悲愴了起來:「老夫如此待他,他卻是如此報答老夫的。」
張奉嚇得冷汗直流。
老爺可從沒有這麼失態過啊。究竟是誰惹得老爺如此憤怒?
「罷了,罷了。是老夫看走了眼,這是一匹養不熟的白眼狼啊。」
張居正緊緊攥住了右拳,喃喃自語:「昔日老夫在內閣與高拱相爭,被小人算計也沒有這麼心寒過。這一次真的是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