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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修咦了一聲:「這不是正合孫兄心意嗎?你們不應該趁機離開嗎?」
寧修對孫悟范的性格十分了解,死胖子最是摳門,指望他被當做凱子宰是不可能的。
孫悟范翻了一記白眼道:「寧賢弟說什麼呢。就那麼灰頭土臉的走了,豈不是太丟人了?愚兄當時就衝上前去跟那老鴇理論。」
「呃......」
不用孫悟范說寧修都能猜到他理論的內容是什麼,無非是老鴇狗眼看人低,一見到權貴公子就把他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本來我就在理,又這麼一鬧,那老鴇自然面上掛不住了。可徐小公爺又在旁邊,她又不能發作,臉色直是憋得青紫。最精彩的還在後面。嘿嘿,你猜怎麼著,徐小公爺看不過去了,竟然數落了那老鴇幾句。那老鴇哪裡敢得罪徐小公爺,連忙沖我賠罪。嘖嘖,那感覺真是太爽了。」
「之後呢?」
「之後?徐小公爺熱情的叫我們留下一起玩啊,他請客。」
孫悟范得意的說道。
寧修翻了一記白眼,心道死胖子的際遇真應了一句話——『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賤者留其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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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章 故人相見(第一更,求訂閱,求月票!)
這麼說來孫悟范和徐小公爺的關係確實不錯了。
既如此,寧修倒有些同情孫悟范了。
只是不知道這徐小公爺是有意裝作不認識孫悟范還是真的沒有看見。
寧修覺得可以試上一試。
他湊到死胖子耳邊壓低聲音道:「孫兄,你吟誦一下這首詩......」
孫悟范聞言面色大變,連連搖頭道:「這,這恐怕不好吧?」
「孫兄不是心中鬱郁難平嗎?不如此行事如何能探得徐小公爺的心意。」
孫悟范糾結極了,他皺著眉頭思忖了良久這才一拍大腿道:「罷了,便依寧賢弟所言試上一試。」
說罷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趁著酒意「賦詩」道:「文君放誕想流風,臉際眉間訝許同。枉自夢刀思燕婉,還將摶土問鴻濛。沾花丈室何曾染?折柳章台也自雄。但似王昌消息好,履箱擎了便相從。悲哉,悲哉!」
他聲音極大,不僅鄰桌的人能聽到,就連徐小公爺也聽到了。
徐懷遠正自和李知府閒聊,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由得神色一滯。
「這首詩作得好啊。」
徐懷遠沖身邊陪笑的李知府道:「敢問這詩是何人所作?」
知府李瑞也是文人,對於詩詞也是很有研究的。當初寧修在詩會上作出這首濃情滿滿的詩後名噪一時,李瑞聽到後也是讚賞不已,當即道:「小公爺,這首詩是本縣縣學生員寧修所作。」
不過...李瑞心道這詩雖然是寧修所作但吟誦詩的人卻明顯不是寧修。
「寧修?」
徐懷遠連連搖頭:「我卻不曾聽過這名字。只是這聲音十分耳熟,聽著像是我的一個故友。」
李知府聞言大感驚奇,千里之外的江陵竟然有徐小公爺的故友?
「既如此何不把這位故友尋出來?」
徐懷遠連連點頭。
「好,我也正有此意。」
李知府心道在酒樓中的都是參加接風宴的人,不會有例外。那麼只要順著聲音尋過去就一定能夠找到。
思定後他喚來一位隨從去尋來那吟詩之人。
李瑞則又斟了一杯酒,輕輕抿了一口。
片刻工夫那隨從便把孫悟范領了過來。
李瑞瞧見是寧修身邊那個孫胖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個孫胖子怎麼亂吟他人詩作呢。
徐小公爺見是孫悟范吟誦的詩面上不禁露出喜色,剛想喊一句孫朋友許久不見,但一想起孫悟范方才吟誦的那幾句詩不由得面色通紅了起來。
枉自夢刀思燕婉,還將摶土問鴻濛。但似王昌消息好,履箱擎了便相從。
這詩雖然明顯是表達愛慕情意的,但在此場合一經吟誦卻明顯有了另一絲味道。
莫不是孫悟范埋怨他忘記故友?
李瑞看出徐小公爺的尷尬,連忙沖孫悟范招手道:「孫小友,你和徐小公爺認識吧?既如此快坐下來吧。」
孫悟范沖李知府拱了拱手,一撩袍衫下擺就那麼在酒席間的空座坐了下來。
「孫朋友,金陵一別卻是數年,想不到能在荊州再見到你。」
徐小公爺只覺得尷尬不已連忙舉起酒杯朝孫悟范敬去。
孫悟范一直在盯著徐懷遠看,經過他的觀察徐懷遠似乎不是裝作看不見他,而是真的沒有注意到他。
這倒也不難理解,參加接風宴的人有那麼多,徐懷遠又沒有腦後長眼怎麼可能注意到每個人呢?
這麼看來倒是自己錯過他了。
孫悟范長鬆了一口氣,亦舉起酒杯道:「是啊,這幾年小公爺過的可好?」
說罷將酒一飲而盡,捏著酒杯轉了一圈放在桌上。
「唉,有什麼好不好的還不是老樣子?像我這樣的人,從一出生命運就是註定好的。」
徐懷遠神色有些黯淡,苦笑連連:「有時真羨慕孫朋友,走南闖北各個地方都能轉一轉。」
孫悟范咳嗽道:「小公爺言重了,小公爺乃是與國同休的貴人,孫某應當羨慕小公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