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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尺素姑娘請自重。」
寧修一把推開了尺素,神情肅然道:「這一招尺素姑娘不用再使了,對寧某沒用的。」
尺素大惑不解道:「這是為何?」
思忖良久,她訝然道:「寧公子不會有龍陽之好吧?」
也不怪她胡思亂想,一個大男人對投懷送抱的女子無動於衷這也太反常了。
尺素自詡姿色俏麗,雖然稱不上傾國傾城,但也是荊州一枝花啊。
她都主動把自己送到寧修嘴邊了,寧修就是不吃,真的無法解釋。
「尺素姑娘慎言。寧某已與人有婚約了。」
尺素愣了一愣,旋即大笑道:「奴奴還當是什麼,原來就是這個。」
她甩了甩袖子,低聲道:「你不說,奴家不說又有誰知道呢。」
嘶,這貨真是太執著了。看這架勢她不把自己囫圇個吞了是不會罷休啊。
「咳咳,尺素姑娘還沒說你打的是什麼主意呢?」
「主意?」
「是啊,你叫寧某與你對詩......」
「唔,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寧公子若是答應,奴奴這身子便給你了。」
寧修直想破口大罵,怎麼繞了一圈又繞回來了?
「尺素姑娘若是不想說便出去吧,寧某有些累了。」
寧修堅決的態度讓尺素不得不收起笑意,尷尬道:「其實這件事真的不需要寧公子配合的。寧公子只管出題吟詩,奴奴自然能對上來的。」
稍頓了頓,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寧公子可會讀唇語?詩會上會有人用唇語把要對的詩句說出來,奴家只要照著吟誦就是。」
原來如此!寧修恍然大悟。
唇語一直以來都屬於很邪乎的東西,本來寧修是不咋信得。
但既然穿越這麼邪乎的事情都發生了,還有什麼事情不可能是真的呢?
話說這個尺素姑娘還真的挺捨得下血本的,竟然還雇了一個讀書人幫她臨場作槍手。最關鍵的是這個讀書人不但要精通作詩還得會說唇語。如此專業複合型人才肯定很難找,要價一定不低吧?
當然,尺素有一天然優勢,可以用身子來抵價嘛。
說不準昨日她就與那槍手公子滾了床單呢。
一想到這裡寧修便覺得一陣噁心。
這些妓人還真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啊。
「奴奴可解釋清楚了?」
「寧某還是那句話,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尺素譏笑道:「寧公子可是個讀書人,怎麼跟商賈一樣市儈?」
「尺素姑娘搞錯了,首先我既是商人也是讀書人。還有誰告訴你讀書人不市儈的?」
尺素:「......」
良久,尺素才恢復了嫵媚的神態,上前一步濃情道:「奴奴不是說了嘛,甘願侍奉寧公子,寧公子想玩什麼花樣,奴奴可以奉陪呢。」
寧修向後退了一步道:「這個就算了吧。換一條,換一條能說服我的說法。」
尺素心中暗罵寧修是個偽君子,這世上還有不想占有女人的男人?
但她面上卻不敢表現出絲毫的不悅,咳嗽一聲道:「奴奴可以幫寧公子獲得湖廣第一才子的名號。」
「尺素姑娘在說笑吧?莫非尺素姑娘也搞什麼才子排行榜,能夠內定排名?」
面對寧修的譏誚尺素也不惱,淡淡說道:「這個本事奴家沒有,不過寧公子有沒有想過讀書人最看重什麼人的意見?」
嗯?
這個問題倒是有些價值。
「女人?」
寧修稍加思忖後給出答案。
「寧公子果然是個聰明人。」
尺素悠悠道:「寧公子在幫奴家也是在幫自己。奴家成了武昌府花魁,得了才女名號靠的是與寧公子對詩,這不正說明寧公子富有才氣嘛。」
「你這麼說倒也有幾分道理。但僅僅如此就拿到湖廣第一才子的名號怕是說笑呢吧?」
「奴奴當然會幫寧公子啊。試想寧公子在荊州府已經揚名,在武昌府卻無幾人認可。若是奴奴借勢幫寧公子宣傳一番,寧公子便名聲大噪了啊。」
「你且讓我想想。」
寧修得承認尺素的話很有吸引力。
湖廣第一才子,若真得了這個稱號對他肯定是利大於弊的。
別扯什麼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鬼話,現在他要的就是出人頭地。鄉試臨近,造勢是很重要的。
鄉試的主考官就是大宗師,除了文章本身的質量外,大宗師最看重的就是湖廣本地士子對於那些考生的評價。
若是所有人都對他交口稱讚,大宗師便是因為顧及輿情也會毫不猶豫的點他上榜。
讀書人既看重面子也看重里子。有的時候面子甚至比里子還要重要。
大宗師也是讀書人,自然也不例外。
何況寧修既有面子又有里子,不是純靠包裝的孬貨,如此完美的中榜人選,大宗師怎麼會看不出呢?
見寧修有些動心,尺素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對付任何人她都沒有覺得這麼吃力過。
但對寧修她卻真的吃拿不準。
這個人身上透著一股獨特的氣質,且極善於掩飾自己的情感。
「寧公子意下如何?」
尺素滿是深情的沖寧修望去。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你也必須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