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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李瑞這麼做並非沒有私心。他初來乍到,急於拿人立威。恰巧不開眼的盧家撞了上來,不拿盧家開刀拿誰開刀?
衙役們不敢怠慢,紛紛抱拳領命而去。
斷完了案子,李瑞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他扶案起身,邁著官步走下堂來,來到戚報國身邊笑吟吟道:「戚百戶遠道而來,替荊州百姓破獲如此大案,本府甚是感激。今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本府想在府衙擺一桌酒席,與戚百戶暢飲一番,不知戚百戶意下如何?」
李瑞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戚報國如何能聽不出?
他知道李知府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才會對他如此和善,他卻也不好拒絕。
「府尊大人太客氣了。既如此,戚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好啊。恩,寧修啊,你也一起入席吧。」
寧修還沉浸在與李時珍的對話中,聞言才一個激靈,連忙拱手應道:「學生多謝府尊。」
......
......
荊州府衙,後院。
院中開鑿了一處水塘,裡面放養了幾百條錦鯉。在水塘旁的亭子中擺了一桌酒席,賓主皆列席而坐。
荊州知府李瑞換了一身便袍,夾了一筷子魚肉送入口中,儒雅的咀嚼著。
「戚百戶這次來荊州不多待些時日嗎?」
戚報國哈哈笑道:「不了不了,這次出來向指揮使大人告的假就快用完了。若是逾期未歸,怕是要被打板子的。」
「哦,咳咳......」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李瑞酌了一口酒繼而說道:「寧修啊,你這次也是立了功了。本府決定在學政大人面前保舉你一番,讓你免試參加明年的鄉試。」
寧修直是有些發懵,他何功之有?
「府尊大人,學生並未有尺寸之功啊。」
誰知李知府搖了搖頭道:「你如何沒功?若不是因為綁你那盧佑安如何會暴露私通倭寇,販賣私鹽的行徑?咦,話說到這兒,那盧佑安為何要綁你......」
「咳咳......」寧修連著咳嗽了幾聲,心道這就有些尷尬了。
一旁的陳縣令笑著解釋道:「知府大人有所不知,這盧家和寧修還頗有一段過節呢。」
說著他便把盧家當初覬覦手抓餅配方,而派家奴砸店的事情說與李知府聽。當然是省去了一些細節,又增添了一些細節,使得故事的可讀性更強一些。畢竟現在事情已經塵埃落定,盧佑安包括盧家都是通倭的罪人,再也不可能翻身,陳縣令完全不需要有顧忌。
對這種不會翻身的鹹魚,就要狠狠的踩上一腳,儘量把自己抬高。
「噢,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在。」
聽罷之後,李知府恍然大悟,對寧修更為同情了。
「賢生啊,你能如此忍讓殊為不易。不過有時候為人要硬氣一些,你越忍讓他們便會越得寸進尺。這次的事情便當個教訓吧。」
寧修心中直是五味雜陳,拱了拱手道:「學生受教了。不過學生請府尊收回成命,晚生想要參加科試。」
此言一出,陳縣令與李知府都皺起了眉頭。
李知府微微有些不快道:「賢生,科試不過是一場小試,用以擇取最優秀的人參加鄉試,又不是正式考試,即便跳過了也不會有人指摘的。」
李瑞以為寧修是擔心有人在背後罵他上位不正,這才解釋了一番。
寧修卻搖了搖頭道:「學生不是這個意思。學生覺得任何考試都有存在的道理。科試雖然不比縣、府、院、鄉、會、殿六級大考正式,但也是一項考試。學生想要以考代練,爭取在鄉試來臨前調整到最好的狀態。」
以考代練?
這個詞倒是新鮮。
李瑞沉吟了片刻道:「既然如此,那本府就不勉強了。不過本府相信以賢生的實力是肯定可以獲得參加鄉試的資格的。」
寧修總算鬆了一口氣。
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他雖然繼承了小秀才的全部記憶,但八股文的水平並不算出類拔萃。留給他的時間本就不多,參加考試的機會更是寥寥無幾。要是再把鄉試前最重要的科試跳過去了,難道拿明年的鄉試練手嗎?
......
......
第一百二十九章 也許這就是大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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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寧修而言,科試顯然是練手的最好機會。這就相當於後世的模擬考試,利用一輪輪的模考來讓考生熟悉考試的節奏。等到真正的大考時,考生便不會出現怯場怯考的情況。
不然若是任何熱身都不做,直接讓考生去參加大考,心理素質差的很可能直接就崩了。
托小秀才的服,寧修的基本功很紮實,但結合所出題目作文還需要演練。雖然他也按照張懋修的要求每天寫幾篇時文,但那畢竟是在沒有壓力情況下作出的,完全做不得數。
這就像後世考生臨考前每天做模考卷要掐表一樣,沒有壓力沒有限定條件寫出的文章當然好,但真一下子加了壓力作出的文章質量便可能一落千丈。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便需要通過大量考試來給自己繃緊弦,真到了大考就不會出問題。
鄉試當然很重要,寧修可不希望在鄉試中因為適應性問題被刷。萬惡的封建科舉可是三年一考,若是錯過了就得再等三年。人生有幾個三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