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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五的,遇上一個寡婦,還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還好懸崖勒馬沒有錯上加錯啊。
寧修畢竟是個讀書人,是要求功名的。
讀書人最看重的就是名聲,愛惜羽毛甚於愛惜生命。寧修要是和這個崔寡婦扯到一起弄得不明不白,名聲可是會受到極大影響的。
這絕不是寧修想要看到的。
救急不救窮,他對崔寡婦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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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賭坊(第五更,為盟主半生狂想加更,求訂閱,求月票!)
陳縣令這些日子忙的焦頭爛額。
御史大人就像一塊狗皮膏藥死死貼在他身上,讓他大氣都不敢出。
莫說他確實心中有鬼,便是那些行的正坐得端的硬骨頭碰到巡按御史巡察不也得陪著笑臉嗎?
官場之上就是這麼一回事。
對這種巡視的風憲官,別管心裡恨得多麼牙痒痒,面上也得陪著笑臉。
沒辦法,誰叫人家拿著雞毛當令箭,是朝廷派來的代表朝廷呢?
好在陳縣令未雨綢繆,一直都是命衙門中的書吏做陰陽帳的。
上官若是來查便拿出一本做好的應付,實際開支則記在另一個帳本上。兩個帳本上記錄的帳目明細完全不同。
所以賀御史倒也沒查出什麼來。
饒是如此,陳縣令還是驚了一身冷汗。
他日盼夜盼,盼著早些把這尊瘟神送走,好和美妾在後衙享那魚水之歡。
終於,昨日賀御史離開了縣衙。
新年嘛,自然不能被帶壞了情緒。
既然賀御史已經離開了縣衙,陳縣令便可以暫且放下心來,好好享受一番。
但御史大人畢竟只是離開縣衙,卻沒離開荊州。
陳縣令也不敢過於放肆,與寵妾雲雨時的花樣便不能玩太多了。
只是一個套路玩了幾回便膩了。
陳縣令一把推開不著寸縷的美妾,冷哼了一聲。
「老爺又在惱什麼呢?」
小妾連忙用衣服遮住身子,膩膩的說道。
「唉,我總覺得不踏實啊。這御史大人一來荊州首先查的就是我,難道他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
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可陳縣令的虧心事實在是做的太多了,當然會怕。
便說他用貪污來的修建河堤銀兩給遼王殿下祝壽的事情就不禁查啊。
此事若被查出來他必死無疑,遼王也脫不了干係。
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每一件拎出來都是可以判流放或者殺頭的重罪,加在一起陳縣令豈能有活路?
一想到這陳縣令便打起寒顫。唉,都說做貪官好,可貪官不禁查啊。面對上官巡察那真是吃不好喝不好。
「老爺多心了。這江陵城中除了縣衙便是府衙了。御史大人總得先去一個啊。」
小妾的安慰讓陳縣令稍稍寬了心,他點了點頭道:「希望如此吧。」
說著便開始穿衣裳。
小妾一臉欲求不滿的看著陳縣令:「老爺,您今天怎麼這麼快就完事了。妾身還要......」
陳縣令扭過頭來在小妾胸前抓了一把,淫笑道:「哈哈,老爺我要去辦一樁要事,等晚上回來再好好收拾你。」
那小妾被陳縣令撩的一陣臉紅,連忙垂下頭。
陳縣令穿戴整齊後一甩衣袖離開後衙,在轎廳乘了轎出衙而去。
......
......
江陵城中最大的一家賭坊盛貴堂位於一個偏僻的小胡同里。
賭坊的外面是一家布行,只有穿過布行才能來到賭坊。
這種布局當然是為了小心起見,畢竟大明嚴禁賭博。在明初時曾經有極為嚴苛的禁賭律法,抓到賭博者直接砍手。
到了中後期吏制腐朽,世風奢靡,禁賭的力度也一降再降,賭坊一時興起。
但饒是如此,大明朝明面上還是禁賭的。
你開賭坊可以,但不能太明目張胆。只要別讓衙門難做,衙門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很多賭坊才會設在偏僻的小巷子裡,且輔以偽裝,這有點像後世的地下賭坊。
事實上賭坊也是給衙門交稅的,只不過這些稅不在明面上,是地方衙門設的私稅,不用上繳朝廷。
也正是因為地方衙門拿了這些賭坊的好處,故而賭坊能夠安然泰然的存在。
陳縣令的轎子便在盛貴堂所在的小巷子裡落了下來。
陳縣令掀開轎簾施施然走了出來,沖轎夫吩咐道:「你們在外面等著。」
說罷陳縣令便拔步走入布行。
布行只是個掩飾,陳縣令輕車熟路的繞了一圈通過暗門走進了賭坊。
一進賭坊,氣氛立刻變得熱烈起來。
熙攘聲,吵鬧聲,咒罵聲混雜在一起讓人以為這地方好似一個集市。
賭坊不同於一般的鋪子,即便是除夕夜都不歇業,更不必說現在已經初七了。
賭徒們是瘋狂的,尤其是當他們陷入迷醉之後。
這盛貴堂作為江陵城中最大的賭坊玩賭的花樣自然齊全。
有玩骨牌的,有押大小的,也有玩雙陸的。
賭博也有高下之分,一般的窮賭多是押大小,在賭坊的最外圍大廳。
而高端賭徒則會到單間享受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