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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七毫無底氣的力爭:「那……那是你沒見到,想當年我們兄弟在浙江,也是搞過不少事的。」
楊長帆大笑道:「是,搶了我一頭騾子,還請我一起吃肉了。」
「這也就是老大你!換別人咱們早砍了。」
閒聊之中,眾人皆已半醉,一瘦小首領酒勁上頭,突然舉杯表態。
「既然船主做主,我林八第一個來,好不好的,不妨去南洋試試,不好就回來!」
見有人表態,局面也熱鬧起來。
「反正船主又不限制我們,來去自由。」
「就是,弗朗機要是真厲害,回來便是。」
此起彼伏應和聲中,徐海抬臂喝令收聲,看了眼王翠翹,王翠翹收到目光沉穩說道:「這買賣不是白做的,話還是要聽船主說完。」
「徐夫人就是明白。」楊長帆大笑過後,抬手伸指,約法三章,「出入雖自由,限制卻還是有的。其一,不劫我發證的華人商隊與我徽王府艦隊;其二,不劫我徽王府駐紮的港口城市;其三,犯此二律者,我不聽任何解釋,不要任何賠償,直接出重兵剿滅。」
眾人聞言,不得不陷入思考,不過他們腦子大多不夠用,還是要請唯一有腦子的人來談。
王翠翹稍作思索便說道:「船主的證只發華商麼?」
楊長帆就此點頭:「只發華商,有證者必是華商。至於無證華商,可以隨意劫掠。」
「以何為證?如何辨真假?」
「我已製備特殊煙花炮,僅我徽王府可以製作。此炮正在那霸港口,大家可以看一看,凡有此證華商船,見到咱們鳴炮示意。」
王翠翹繼而托腮問道:「若是其他人仿製該有何法?」
第225章 召見
楊長帆自信滿滿:「我不信他們有能耐仿製。再者,此煙花炮一季一換,我自會通知。徽王府駐城同樣如此,見此證,就不要再搶了。」
王翠翹這才點頭:「搶別人的事基本明了了,再談談被搶的事。」
見眾人迷茫,王翠翹這便解釋道:「南洋,必然也有本地海盜。無論是弗朗機人還是南洋人,我等入南洋,必會與之產生衝突,甚至咱們之間也會有衝突。先要問問,船主是站在哪邊的?」
楊長帆立刻答道:「在坐弟兄們,同樣也會得一證。如果商隊之證為『通商證』的話,諸位的證則可稱為『私掠證』,我徽王府授權在南洋海域進行私掠活動,弟兄們也不再是海盜,而是私掠艦隊,由我徽王府提供支援和保護。」
「私掠證只授給我們?」
「不敢說,但一定只授給華人。」
王翠翹托腮思考片刻後說道:「我認為可以試一試。既有船主對付弗朗機戰艦,我等跟隨入南洋,夷人之利,也該讓給咱們了。」
王翠翹威望實在不假,徐海入獄之時,正是她維持運作調息關係,合作分成等一應事宜,首領們都只有找她才放心,如今王翠翹談了這買賣,大家才算放心。
就此,大事已定,剩下的都是細節。
尚元王藉機混到楊長帆身側:「船主,通商證能否先給那霸一個?」
楊長帆很無奈的拒絕:「那只是南洋之證,東海不管用的。」
「既然船主如此威望,何不在東海也設證?」
「我單在福建東番設此證已是舉步維艱,東海不可能。如此斷了他們的財路,他們也就不再認我了。」楊長帆隨即湊到尚元王耳邊道,「我已趕製重炮20門,精銃200柄,很快就會送來。」
尚元王聞言一喜,這頓飯總算沒有白請。
「設好防務,只要不勤出海,該相安無事。我不能深保陛下,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多謝船主。」
「另外,貴國百年基業,這些海盜終究是顛覆不得的。」楊長帆最終不忘扎針,「要防的不是他們,而是九州薩摩國島津氏,他們可是盯著這裡很久了。」
尚元王背脊升上一縷寒意:「日本幕府出兵的話,想必大明也會相救吧。」
「呵呵。」
「……」
大明是一定不會相救的,大清也不會,誰都不會,因為這裡未來的名字叫沖繩。在不遠的將來,德川幕府就會來占領那霸,順手劫走某位尚姓國王,從此同化琉球,更名沖繩。即便是二戰後的富國與獨立浪潮之中,琉球也休想起死回生,只因美國特意將這個地方留給日本,同時留給自己做一塊軍事基地。
在大明及大清屬國中落得如此下場的,琉球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絕對是最徹底的一個。
人道法理的聖母只是相對的,利益貪婪的腐敗才是永恆的,美俄的雙手並不比德意日乾淨多少。
……
九州平戶,楊長帆隨貨船隊低調歸來。
這一走就是小兩年,若不是徽王召見,怕是要再久些了。楊長帆知道汪滶多半沒什么正經事,但身為人臣,君主開口,還是要回來的。
登岸後,楊長帆不急著去處理政事,也不急著回家抱孩子,而是叫船員推上一車南洋貨,讓妮哈帶上兩位南洋美女,直奔徽王府。
徽王府中汪滶聞訊,不及整理儀容,就興沖沖招呼上諸位官吏出府相迎。
如今,那些曾經的首領與海員,也通通有了官職名分,這個是丞,那個是使,著裝也隨明制統一,還真有些官員的樣子,只是主子並沒什麼主子的樣子,哪有主子這麼出府迎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