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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隊士卒正是富山城西門守軍,當夜,東門處大亂,喊殺聲震天,西門守將烏科多派出一隊士卒打探。
一隊士卒僅僅逃回兩個人,帶回消息,城內漢奴劫持了小王,城門打開之後,鮮卑軍趁勢殺入,小王被剁成肉泥,而鮮卑人已經瘋了,見人就殺!
烏科多從西門逃出富山城,一路往西北而逃,打算去彈汗山給丘力居報信,於此處遇到了回返的烏丸大軍!
丘力居盛怒之下,一劍砍殺了烏科多,眥目欲裂的吼道:“劉坤!劉坤!我與你勢不兩立!勢不兩立!”
此時蹋頓的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感覺,小樓班是丘力居唯一的兒子,跟自己關係也不錯,可為什麼我沒有一絲的悲傷,反而有一些竊喜呢?
丘力居憤怒的下令道:“傳令部隊,連夜拔營,我要報仇!報仇!”
蹋頓上前勸道:“義父暫息雷霆之怒,即便是報仇,我們也要按部就班的進行,總不能不讓士卒休息呀!”
丘力居也是雄才大略的人物,雖暫時被怒火沖昏了腦袋,被蹋頓勸說一番之後,漸漸的冷靜下來!
“吾兒說的有理,為將者最忌怒而興兵,召集諸位大王,至此議事!”
不久之後,四位大王陸續來到,眾人知富山城破,樓班已死的消息,心裡暗樂;你丘力居再牛逼又能怎麼樣,如今唯一的兒子死了,從此後繼無人矣!
眾人依次落座,丘力居尚未開始說話,外面傳來急報聲;奏報士卒進帳曰:“報大王;八月初一,劉坤圍攻白山城,八月初四,白山城漢奴裡應外合,白山城破!”
上谷王聞訊之後,心臟猛然抽動一下,好懸吐出一口獻血。忙道:“我的城內的部眾如何?幾個兒子怎麼樣了?”
斥候奏曰;士卒戰死不少,余者皆降!
上谷王鬆了一口氣,能被收降,便能保住性命,我比丘力居幸運的多,如此甚好!
遼東王蘇仆延心裡樂道:出頭的椽子先爛,誰叫你們都比我強呢?
念頭尚未落下,外面又有奏報至;七月底,車騎將軍麾下大將典韋,率軍襲擊玄菟郡西北方的蛟河城,蛟河城岌岌可危!
遼東王蘇仆延總算知道了丘力居和那樓心裡的感受,起身道:“我要帶兵回去報仇!”
蹋頓急忙攔道:“遼東王稍安勿躁,眼下大家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幽州劉坤,如今劉坤的兵力四散,首位不能相顧,正是我們逐個擊破的最佳時機!”
眾人冷靜下來一想,此言有理,劉坤總共出兵九萬,如今至少分於三處,每處僅有三四萬人,吃下應該不難!
丘力居正色道:“我的意思是,急速向東南進軍,首先消滅富山城的軍隊,將另外兩支漢軍一分為二,方便我們各個擊破!”
漢魯王急忙表明立場,道:“我同意大王的意見!”
上谷王和遼東王,雖然都想先救自己的地盤,卻知道丘力居不可能答應,丘力居剛剛痛失愛子,且讓他一番,逐同意了丘力居的提議。
八月十五,富山城丘力居王宮大殿,劉坤坐於主座之上,陰沉的望著下面負荊請罪的楊大郎與葉龍。
死亡十萬烏恆人,對於劉坤來說,並不是太在乎,他憤怒的是——軍令沒有得到徹底的執行。
雖然葉龍的憤怒情有可原,但,錯誤就是錯誤,賞罰必信是一個首領最起碼的準則。
“你二人以為,應該如何懲罰你們!”
楊大郎道:“任憑主公責罰!”
葉龍道:“某死不足惜!”
劉坤下令道:“傳令;楊大郎降職為軍候,暫代校尉職務,以觀後效!葉龍降職為軍候,暫代校尉職務,自領100軍棍!”
楊大郎瞬間放鬆下來,暫代職務,日後立功便能扶正,主公的懲罰算是雷聲大、雨點小!
葉龍雖說要受100軍棍,卻是自領,執法部的士卒,也會照顧自領軍棍的人,一般都是皮肉傷,最多將養個七八天便可痊癒!
逐齊聲道:“末將愧對主公厚愛,百死莫贖!謝主公寬宥!”
劉坤道:“此番之事,只追究爾等馭下不嚴之罪,算是對你們從輕發落,下不為例,不能駕馭麾下的軍官,便沒有資格做官,下次再犯,你們就直接去當大兵吧!”
二人齊聲應諾。
“去吧!”
二人如釋重負的走出大堂,皆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楊大郎不滿的道:“某被你這廝害慘了!”
葉龍尷尬的道:“大郎哥見諒,我也是一時怒火攻心,日後但有機會,一定補償大郎哥!”
楊大郎‘哼’了一聲道:“你這廝現在牛逼了,屠殺十萬人竟然沒有被追究,單單是十萬人命,便值得史書記上一筆了!”
葉龍苦笑道:“這樣的名聲,我寧可不要,可惜,以後屠夫的名字必將伴我終身!”
楊大郎嘿然一笑道:“那也是你這廝活該!趕緊去領軍棍吧!”
葉龍苦笑道:“確實是活該!”
此時,一封急報送至,二人對視一眼,悄悄的支起耳朵偷聽。
親兵道:“秉將軍,丘力居的十一萬大軍,如今距離富山城約200里,預計兩日內可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