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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忠披掛上馬,引兵至西門而來,見敵城中衝出數千人馬,兩軍相戰,難分敵我,黃忠率軍與之拼殺,兩軍戰一個時辰,敵軍大敗,逃的逃,散的散,可就是不見知將張燕與蒯越,黃忠引軍殺入城中。南門、北門的馬岱、黃敘也皆遇此情形,皆先後破敵破城門殺入城中,一個時辰之後,三路軍在城宮相會師,卻不見敵將張燕與蒯越。
黃忠一見馬岱道:“馬將軍,可曾見張燕乎?”
馬岱道:“未曾也。”
黃敘亦道:“父親,我亦也未曾見此人。”
黃忠道:“看來此人向東門而突圍而去。敘兒,你率兵守備安定城,我與馬將軍追擊張燕等人。”說完與馬岱引軍從東門出,追擊而去。
剛出城東,馬岱使兵問之,兵來報導:“稟將軍,正如將軍所言,敵將燕等人引軍自東門突圍而出。”
原來蒯越之計,乃用此夜雨下時分,分別四門齊兵而出,但西南北三門皆僅數千人馬,而張燕與蒯越則引大軍從東門而出,集中力量,從東門突圍而出。蒯越認為,夜中行軍,且天下著雨,火把必滅,所以只要突出重圍就可棄城而去,更重要的是黃忠所攻者,乃安定城也;故黃忠必先破安定城方再思追擊之事,到時,自與張燕便奔軍至遠,黃忠追上亦難矣,只要過了涇水,便是北地郡城了。
正如蒯越所思,黃忠定安定城之後,再追擊張燕,此時已是凌晨卯時了。天已亮了,黃忠與馬岱繼續追擊魏軍,追至鶉觚(今甘肅黑河中段)處,前面不遠就是涇水了。黃忠對馬岱道:“馬將軍,昔日我錯信蒯越,失守安定城,前不久我在安定城下發誓,誓要生擒蒯越,斬殺張燕,今敵軍出城,我定不會放此二人。”
馬岱道:“將軍所言,我明白。馬岱隨老將軍一起戰,何況前有魏延、閻行二位將軍把守涇水處,我料其也難逃矣。”黃忠、馬岱立率兵急追。
北地郡城守將徐晃得知蜀軍屯兵涇水之西,知安定城受困,於是兩次發動對在涇水邊魏延、閻行二軍次進攻,然蜀軍皆堅守水寨,擊退魏軍。正此刻,有兵入帳來報魏延道:“啟稟將軍西路有一大軍,正向我軍營而來。”
魏延道:“可知是敵是友,是何人所引軍?”
兵道:“天下著濛濛雨,未曾探清。”
魏延道:“再探。”
兵道:“是。”那兵領命出營帳。
魏延對身邊的閻行道:“閻將軍對此有何看法?”
閻行道:“在安定,老將軍黃忠有五萬軍,馬將軍有四萬軍,共九萬軍,就算敵軍僥倖突圍,我軍必追之,敵突圍之軍亦不過三、四萬軍。”
魏延點了點頭,又道:“可是如若此時徐晃再率兵來攻,我軍受兩軍夾攻,應當如何?”
閻行道:“那依將軍之意,應當如何?”
魏延道:“依我觀之,將軍可恥下場前往水寨督守備徐晃之軍,我自引軍去迎此來軍,無論此軍是我軍還是敵軍;而無論你我兩軍先受敵軍來攻,皆立命兵通報之,如何?”
閻行道:“嗯,就依將軍之言。”
魏延點將校兵,擺開陣式以待西路來軍,不久探兵來報導:“啟稟將軍,西路來軍乃我大蜀黃忠、馬岱之軍。”
魏延心想,難道安定已破,我軍已大獲全勝?魏延立奔馬來迎,見黃忠、馬岱道:“黃將軍,馬將軍,安定已破乎?”
馬岱見魏延也很驚訝,道:“魏將軍,可曾見敵將張燕、蒯越乎?”
魏延不明,道:“此二人逃了乎?”
黃忠道:“正是,魏軍夜裡開城門突圍,此二人引軍自東門逃出,我與馬將軍連夜追擊,一路至此,除了見幾許殘兵敗將之外,並不見此二人。”
魏延思忖半響,道:“如此看來,敵軍已向北面而逃......”
還未等魏延說完,黃忠立命兵向北面追兵而去,馬岱隨其而去,魏延欲阻其,然舉手欲招喊,終又覺遲。正如魏延所言,蒯越早覺北地城徐晃未出援軍,乃料定蜀軍已把守涇水阻斷北地徐晃之軍,故突圍之後,命兵向安定東北方向而去。
黃忠、馬岱兼程急追,追敵二十里,又見魏軍正渡涇水。黃忠揚鞭笞馬飛奔,揮軍而來,直衝敵軍萬軍之中,大揮大刀,砍殺而來。馬岱也奔馬而來,率兵殺入敵軍中。張燕、蒯越一見,皆大驚。張燕見黃忠殺至,立命兵阻擊,但煙雨朦朧,魏軍一時無心備戰,軍心大亂,四處奔散。
這時雨下得更大了,黃忠一馬當先,直來取張燕,張燕見勢,知逃只會死得更快,因為黃忠乃箭無虛發之人。只得硬著頭皮揮刀招架,橫刀劈開雨水,黃忠大砍劈頭而下,張燕大叫不妙,回馬避之,黃忠又至,提刀又是一劈。兩人先後戰十餘回合,張燕深感黃忠強力所在,自非對手,正在其思索之時,黃忠劈頭一刀砍來,其閃避不及,其手臂被黃忠一刀劈下,張燕摔馬而下,在地上呻吟翻滾,血雨相溶,流染大地。黃忠再上,一刀插入其胸,提刀而出,其不再動彈。
不遠處,蒯越見此,目瞪口呆,莫敢著聲,立揚鞭笞馬而奔,但亦未逃過黃忠之眼,黃忠大怒,道:“想跑?!”插刀於泥中,取弓搭箭,只見那強弓彎如滿月,手一松,那箭似流星一爍,飛穿過雨水之阻,一箭正中目標,蒯越應聲翻身落馬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