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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飛道:“既然如此,趙將軍何不前來投我主公門下?我與主公前來豫州尋趙將軍兩次矣,終日打聽趙將軍之音訊均未果,今日有幸在此逢趙將軍,亦是有緣也。”
樊娟也道:“對啊,子龍,蘭將軍在荊州頗得人心,你何不投效於將軍呢?”
趙雲道:“阿娟,你有何不知;我與劉使君別後,相互便有留戀不舍之情,欲往追隨,如今劉使君正寄身袁紹,我豈能棄情義而另隨他人乎?”
武飛欲勸之,我示意武飛退而不言。我道:“我知趙兄乃重情義之人,原來趙來豫州是以侯劉使君從袁紹脫身前來,既然如此,我蘭子云也不必強人所難,倘若他日趙兄欲有投我之心,可速來荊州尋我便是。”
“蘭將軍果然乃明理是非之人。子龍自當記住將軍所言。”趙雲道:“今日一見,不知何時再與將軍相逢矣,走,子龍請將軍飲酒,如何?”我欣然應之。
劉備在徐州一帶深得民心。我心想,看來劉備未死,趙雲很難另投效他人也,自然汝南龔都、劉辟自然也是唯劉備不投也。所以次日我便與趙雲、樊娟言別,與武飛返武陵去矣。
武飛道:“主公,為何不說服趙子龍投效主公?有此大將可勝萬軍也。”
我道:“降納將士,要誠心,不可強來。趙雲心中有個與劉備情義的死結,縱然他勉強投效於我,也不可全心為我矣。人在心不在,如何用之?與其強加說服,還不如他自來投之。”
“主公所言甚是。”武飛道:“主公,這一路之上我等是否還要尋訪有智勇之士?”
我道:“要,我軍中之將士比之曹操真可是差之甚遠。有才智、有將才之士不會都自來投效之,欲得名將名士,自然要親向訪之,以表誠心,得此方能盡效全力。君不聞姬昌求姜太公之事乎?”
武飛道:“主公言之有理。”
行時三日,我與武飛正到棗陽。見一病體之人從市集頭正走來,口中吟歌道:“金鏤綢緞衣,山珍海味食,金碧輝煌宮,歡喜笑語聲,皆似過眼雲煙矣;上殿退場禮,行路相見語,均思三次言,無自無在似籠中鳥,如今卻落得個逍遙自在矣......”邊唱邊嘆,我使武飛前去請此人來驛館飲酒。
武飛請來此人,入坐相語。那人道:“你是何人?為何請我飲酒?”
我道:“在下荊州蘭飛是也。方才聽聞仁兄方才所唱之歌,欣賞仁兄之才學,以此請君對飲,可否有失禮之處乎?”
那人聽後大驚,立起身跪拜道:“原來是蘭飛將軍,失敬,失敬!我乃劉琦是也。如今江夏被占,我乃四處飄零,無處棲身矣。”
我扶起劉琦道:“快快請起。昔日我率軍取君領土,似逐鳩占巢也,你不痛恨我乎?”
劉琦道:“蒯良曾對我言先父之遺言,先父並非記恨此事,將軍亦能治理好荊州,讓百姓安居樂業,將軍實乃時勢英雄也。就算將軍不來取荊州,江東孫策必來取之。”
我問道:“你知你父敗在何處否?”
劉琦道:“琦,才疏學淺,願聞其詳。”
我道:“你父所敗無非‘憂,樂’二字。君可聞《春秋》所言: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乎?先父治理荊州也可謂是有所成效,然則並無‘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也;也就是說要看到其他勢力的擴大,加重防備,增兵擴張,雖戰爭會引起無死傷,百姓流離失所,但亦可保家衛國。”
“將軍真是才學過人。看來子柔叫我投將軍真是對極矣。”劉琦道:“只可惜,老蒯良病逝矣。”
我也嘆道:“蒯軍師對你父之忠心可照日月。說真的,我也不想戰爭。楚國屈原曾言: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然不戰亦不能使天下黎民百姓都安居樂業也,不知何時方能結速這長久的戰亂。路曼曼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