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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的淚停了,自己很懂事的,早上天不亮就去砍柴,回來還要給好吃懶做的爹爹做飯,6歲的女孩已經做的一手好秀品,可賣了錢居然是給爹爹賭錢用的-----楚楚從沒抱怨,只要爹爹還在,只要自己賺錢給爹爹賭錢,爹爹就不會把房子賣了去賭,這樣----自己就有家------可------
楚楚笑了,原來,自己在爹爹眼裡的價值就只有如此嗎?楚楚傻笑著,別人給她飯,她抓起來就吃,別人脫她的衣服,給她洗澡,她就傻笑的抓花對方的臉------
“這丫頭痴了!我怎麽這麽倒霉----賣了個傻丫頭回來?怪不得那漢字拿了十兩銀子就跑了,連個價也不還------”女人尖著聲音喊。
楚楚還是笑,自己----只值十兩銀子呀-------
楚楚是個傻姑娘,老鴇不讓她服侍嬌弱的姑娘們,只給她最粗重的,不符合她年齡的活計,後來發現她會刺繡,楚楚的生活才好了些------
可----天生麗質---就算自己已經拋棄,可別人----尤其是這裡的人們-----早晚會發現的-----
“秋娘(老鴇的名字),你那裡那個傻丫頭長的可俊俏的很,什麽時候-----”猥褻的男子在秋娘耳旁笑的噁心。
“是嗎?我都沒注意-----”看著低頭端盤子的楚楚,秋娘眼裡精光一閃。
再怎麽掙扎都不再有用,再裝瘋賣傻,也只能被麻藥困住。被裝扮的漂亮,楚楚一動不動坐在床上,等著自己的第一位客人。
扇子柄強迫她抬起頭,楚楚瞪大美麗的雙眸看著對方:那是個長相普通的男人,普通的讓人過目即忘,也好---比那些噁心的老頭子好多了,楚楚心裡慶幸著。
“長的不錯----”不想男人迅速站的離她遠遠的,“同樣是淪落風塵,你是想埋沒在此做個讓人用過即拋的下等jì女,還是想
成為屈指可數的名jì呢?”
楚楚盯著男人半晌,緩緩點了點頭。
楚楚不知道男人是誰,不知道男人多大了,是做什麽的,只知道自己過上了幸福的日子:不用砍柴,不用去餵豬餵雞,不用----看別人侮辱嘲笑的嘴臉------
男人每天會換不同的臉-----依心情和需要而定,男人什麽都知道,楚楚心裡充滿了感激------楚楚為了男人什麽都願意犧牲----楚楚-------當楚楚想明白的時候,楚楚發現-------
“我愛上師父了------”正對著孟,眼裡卻沒有孟的存在,楚楚笑了,笑的溫柔。
可楚楚不能說,師父最討厭的是----自己的弟子和自己有感情糾葛!確切的說,師父拒絕愛人的同時,也拒絕被愛------
楚楚沒敢說,只是偷偷愛著他,努力達到他的要求,討他的歡喜------楚楚出落的美麗,該來的總是要來,楚楚終於明白了師父的身份,明白了自己的任務。
做師父最好的工具!楚楚下了決心。楚楚的初夜,男人的身下,楚楚笑了,沒人看見----鴛鴦枕上盛開的淚花,只有紅色錦塌上同色的落紅,哀悼著裂了深深傷口的----楚楚的心-----
楚楚被譽為天下第一名jì的時候,楚楚對著師父讚許的笑,臉上笑著,心裡卻悲傷的知道:自己,離師父---越來越遠了----
師父是個冷冷的男子,渾然不似人類,可有一天,楚楚知道,師父原來也是人----也可以恨人----可以-----愛人
“師父,楚楚這樣好看嗎?”楚楚撩起一邊的秀髮,樂滋滋的讓師父看自己臉上的彩繪----那是被譽為天下第一畫師的男子---也是她的“客人”為她畫的,蓮-----師父的最愛。可以保持很長時間,那人說。
可楚楚錯了---錯的離譜。
夢裡冰封(前世bl)34
更新時間: 12/10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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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離我遠一點!”師父像換了個人,人皮面具都遮不住師父由內散發的冰冷氣息,“你以為自己配的上蓮嗎?”師父第一次撫上楚楚的臉,師父的手好冷,不是人類的溫度,他的手在輕輕的顫抖,楚楚一度以為師父會把自己的臉皮像撕面具一樣撕下來,可師父沒有,“我不想見到這樣的臉了-----”冰冷的觸感離去的同時,師父也消失了。
楚楚回不去了,原來家一般的所在,從此拒絕她的進入,真的被拋棄了-----楚楚沒哭,楚楚笑了。
“知道蓮華嗎?京城那位。”昔日一位感情很好的姐妹偷偷說,“他也是師父教出來的呢----”她說了好多,楚楚只是笑著聽。
“別告訴師父。”楚楚點頭。楚楚真的沒告訴師父----第一次,除了喜歡師父這是沒告訴師父以外。可她還是消失了,楚楚知道,那一定是師父---師父殺了她,為什麽不殺自己呢?不屑嗎?
蓮華---蓮華,是因為蓮花而愛上蓮華呢?或是----相反------楚楚知道,那位舉世聞名的男寵身上,有一副絕美的蓮圖;楚楚知道,師父非常擅畫蓮;所以楚楚還知道-----師父不是不會愛人,也不是拒絕愛人,而是----師父愛戀的對象,想被愛的對象----已經有人了。
“不想-----見到這樣的臉嗎?”楚楚笑了,“遵命----”
楚楚聽師父的話,楚楚是師父最好的工具,所以---只要是師父的希望----楚楚----全都照辦!血------肆意的流淌,順著楚楚柔美的臉龐,中間混著的透明液體,已不再重要,楚楚不哭,楚楚會微笑------
孟看著微笑的楚楚,從那已經光潔的臉頰,仿佛看到當年的鮮血從上面淌下,不知怎的,對她,孟已不再有恨意,孟感到可怖,更感到悲哀-------是不是,自古以來,愛人的總比被愛的吃虧呢?熟悉的面孔從心中走馬燈般的閃過,孟也笑了,笑的無奈,笑的心酸-----
“那男人有什麽好-----懦弱,只會傻笑,沒主見-------你們----怎麽全愛上他呢?”楚楚背過身。
“他哪裡好----你不最清楚嗎?”孟扔下這句話,逕自離去。聽著孟遠去的足音,楚楚咬破了唇。
“姑娘,為何---想不開呢?”楚楚抬頭,只見到一名瘦削的男子,長的普通,可聲音讓人聽了很溫暖。
“你娶我,我就不死。”讓你雞坡,假裝好人,倒要看看,面對毀容女子的求婚,你敢不敢再多管閒事!
男子愣了愣,正當楚楚心裡開始冷笑的同時,他開了口,“若姑娘不嫌在下品貌低下,在下懇請姑娘下嫁。”
楚楚愣住。
他是個好丈夫,不喝酒,不賭錢,顧家,疼老婆,文兒出生後,有多了優點:疼兒子。他是真心快樂著的,連帶著自己都以為可以這樣平淡的過一生-----可------
可他畢竟是個好人,楚楚笑了---豔絕,那時候,自己最不堪的時候,她看到了他男子漢有擔當的一面,雖然方式讓人心碎----他替了自己-----其實他可以逃走的-------
那天,在門外偷聽到了他講與孟的往事----他是真心和自己經營他們小小的生活的-----
楚楚笑著,淚卻如泉涌-----自始至終,自己只是強迫自己恨他-----那可惡的人---為何---讓人恨不起來呢----也許---這就是他最可恨的地方!
“孟。”悅兒站在他身後,愁眉微皺,“爹爹又來這裡駐軍了-------”
小女孩愁的是又將離開自己心愛的人。
“他向皇上舉薦你了----”
“那是好事。”孟微笑著,這對自己是個機會。
蓮塘,搖曳的蓮一點也沒有世間的煩憂,白衣如雪的人兒靜靜撫著琴,相思-----不成調-----
“先生,我想我需要告辭了。”
“是嗎?”琴聲不歇,行雲流水。
“那---我告辭了。”
“等等-----”琴聲驟止。
“你還欠我一個條件呢----”絕美的臉笑的冷冷的。
從不知道崑崙之巔有一間如此不起眼的小屋。孟冷眼打量著屋裡簡樸的擺設,無力的東西都有些年月了,可均罩著錦布,看得出主人很愛惜。屋裡甚至有些小孩子的玩具,稚嫩的塗鴉也被本原的保存著,等等------難道這裡是---
夢裡冰封(前世bl)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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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服脫乾淨。”李魚也不看他,只是帶上薄薄的手套,拿出一個盒子,裡面的工具一字排開,赫然是大小的金針,顏料,毛筆-------
孟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麽了,默默的脫了衣裳,坐到李魚示意的“椅子”上,說是椅子,其實不然,那只是幾條錦緞,從屋頂垂下來,可以容一個人纏坐在上面。
佳人如雪,錦緞如血,象是開封的禮物,少年被紅緞纏住的纖細身子,竟是如此的芳馥-----誘人,一如十幾年前,那白色的小小少年------
蜜白色的柔滑肌膚是最好的畫緞,小心的著筆,花盛開在少年的身上,一模一樣的構圖,只不過換了半邊身子,只不過由蓮改成了牡丹------
後退,仔細的打量,滿意的笑了,下了第一針,紅色的血珠,滴在了牡丹上,仿佛露珠。總共扎了3367根針,金屬的光澤在少年身上閃過,李魚小心的往針扎的肌膚下浸藥,好,接下來----就是等待。
燃燒般的痛苦,孟咬的唇都破了,才沒呻吟出聲,本以為扎完那3367根針也就完了,不想後來他注入的藥,竟使那被針藥著的皮肉如蟻噬般的麻痛。
“我11歲那年,大師兄在我身上刺了一副蓮圖-----”冰的聲音忽然在孟的腦子裡變得清明。混蛋!那麽小的孩子,竟然就遭受這種非人待遇!錚錚的琴聲忽然響起,孟混亂的世界仿佛只剩琴音。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柔和的聲音軟的仿佛能掐出水。
自己痛著冰的痛-----孟心裡浮上一種詭異的幸福感,我們有一樣的臉----現在又有一個人用同樣的方法給了同樣的痛-----
孟知道自己勃起了,疼痛的感覺因為想到自己和冰有了那麽多共同點,而升華為快感-------孟覺得自己的世界在扭曲,身上的針好像變成了冰愛撫自己的冰涼玉手,麻麻的,而那疼痛,仿佛是並帶給自己的心痛-------
“冰------”高潮的一瞬間,孟呻吟出聲。他暈了過去,所以沒見到李魚一瞬間轉過的臉上,怨毒的表情------
“牡丹---怎麽會是牡丹呢?”高熱的池水使自己身上的紋身頓現,已經不在那縹緲的雪域了,而是在關內外交界大軍所駐。
孟做了先行官,和西域番軍的戰鬥如火如荼,孟軍事上的天賦為他帶來了無數榮譽,原本看不起他嬌媚的長相甚至還調戲他的人不再說什麽了,孟現在是深得軍心的副將。
“怪事---最近怎麽-----”皺眉看著案上的羊皮地圖,最近雙方陷於僵持狀態,己方的行動好像被看穿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