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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看到里昂可愛,所以想要孩子了,男人都是這樣的,年紀到了,自然會想要孩子,會想要女人,起碼戰國是這樣,所以戰國想不出男人之間的愛情可以長久的原因。
如果是有孩子的夫婦的話,要離婚多少還會顧慮到孩子,可是兩個男人……除了最初的感情……什麼也沒有。
「我只想要你給我生的孩子。」雪萊卻搖搖頭,沾滿黏稠精液的手緩緩摸上戰國的腹部,怪異的感覺讓戰國身子一顫。
「有了孩子,我就可以向你求婚了……」雪萊喃喃道。
「……為什麼要有了孩子才能求婚?」戰國皺起眉頭。
「你當年不是因為孩子才向法蘭求婚的麼?」我也想要向你求婚。
「白痴,孩子只是藉口,喜歡一個人自然想要獨占,獨占的好辦法就是結婚,我是因為喜歡才求婚,可不是因為孩子而求婚。」敲敲雪萊的頭,戰國將他還放在自己屁股上的手扔下去,發覺對方還在失神,撇了撇嘴,「你喜歡我麼?」
問這句話的戰國有點臉紅紅。
「喜歡。」雪萊的回答迅速又堅定。
「那我生不了孩子,你還會想要我麼?」
「想!」
我是因為喜歡你,才會接受並不喜歡的小孩子的,而不是因為……
想到這兒,雪萊忽然笑了。
「好了,你明白了吧?你這傢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了!你這個笨蛋……」冷哼著,戰國慢慢地準備下床。好容易撐著酸痛的腰起來,卻又被雪萊從後面撲倒。
「得了!我受不了了!不能再做了……」戰國驚呼。
「不是那個啦!寶貝你腦袋裡就會想那些色色的事情……」這回輪到雪萊輕敲戰國的頭,看到戰國瞬間一臉黑線的臉,雪萊卻微微紅了臉,「那麼……寶貝願意嫁給我麼?」
「……」戰國無語,用力推開身上的「重物」。
「要我嫁你?下輩子的下輩子的……」似曾相識的話不假思索地從嘴裡吐出,戰國愣了愣,卻沒將話說完。
「那要什麼時候呢?我會等的……」雪萊溫柔地趴在床上看著戰國,一臉害羞的紅。
「……等你和我有孩子的時候。」心裡悶悶的,戰國扔下這句話,索性浴室也不去了,拉上被子,戰國罩住了頭。
戰國用被子蓋住了頭,也蓋住了戰國通紅的臉。
「不會吧?寶貝不是說孩子不是結婚的必備條件麼……」
不甘心的雪萊還想說什麼,門鈴卻響了。
「先生,您要的東西……」推著推車的女侍見到僅著白色睡袍的雪萊,忍不住羞紅了臉。
「好的,剩下的我來就好。」付過小費送走呆住的侍女,雪萊關上門。看著狼吞虎咽的戰國,雪萊嘆了口氣,半晌寵膩地笑了。
「看什麼看!你也快點吃。」戰國說著,將一節烤香腸塞到雪萊口中。
雖然已是冬天,屋內仍舊溫暖。
***
性事愛情一得意,事業也順利,戰國順利地完成了設計,最後敲定的模特兒卻是里昂而不是雪萊。
主題亦更改。
周圍的人都在勸阻,可是戰國卻完全置之不理。
「為什麼是裙子!」里昂看著手裡的衣服大吼出聲。
「妳是女孩子,不是麼?」戰國抓著頭,看著對面的「男孩」一副不敢相信的眼光。
「你、你怎麼知道?」抱著衣服,里昂眼裡充滿警惕。
「路過櫥窗的時候妳總是盯著裙子看,如果妳真的是男孩,我還真要擔心自己的兒子是不是人妖……」看著里昂,戰國瞭然地笑了。
又是因為法蘭吧?因為希望接近媽媽的理想,這么小的女孩就是一副男裝打扮,真是難為這孩子了。
因為不符合參賽作品要求,戰國並沒有最終獲選,不過實際上,當他看到雪萊出現在評審團里,前面的名牌是M'J首席設計師(也是創辦人)的剎那,就壓根後悔自己參賽了。
「就算選上我也不去。」事後戰國掐著雪萊的脖子如是說。
不過還是有收穫,比如戰國在童裝設計方面的天賦在這次比賽中被公認,幾家大公司的聯繫,加上戰國也有意轉行去設計童裝,戰國對於這個結果基本滿意。
里昂也有收穫。
一出場就得到全場注目的小美人,收穫不是幾家大公司的模特兒約期,而是第一次穿上嚮往已久的裙子的興奮。
當然,獲得最大收穫的是法蘭。
「不能唱歌了還能當模特兒,接下來的日子妳要好好努力賺錢,如果讓我滿意的話,就公開妳是我女兒。」吸著煙,法蘭對里昂如是說。
原本對這樣不負責任的說法感到氣憤,可是看到里昂一臉淚水,感動地抱住法蘭的場景,戰國嘆了口氣,什麼也說不出來。
周瑜打黃蓋,黃蓋自願挨打,自己這個小兵著哪門子的急?
為母親努力是里昂長久以來的動力,自己沒有權利剝奪。
送法蘭和里昂上飛機的時候,戰國抱著里昂半天,抱到旁邊雪萊一臉鐵青,才依依不捨地放手。
看到這一幕,法蘭不由得笑了,忽然想起來,曾經有一個男孩子對自己是如何地用心。
她曾那樣接近幸福。
自己很希望能夠有那個人的孩子啊!兩個人愛情的象徵……在腹中慢慢孕育,就像兩個人的愛情。
是她自己主動將那份幸福打碎的。
那年,從醫院出來,她並沒有看那從自己腹中掉落的血塊一眼,她回到那個男孩的公寓告訴他這個消息。
「孩子,我處理掉了。」
正在廚房煮飯的大男孩先是呆住,然後哭了,哭得是那樣地傷心,以至於法蘭笑了。
第二天法蘭登上了前往米蘭的飛機,登上她夢寐以求的舞台。
男孩送她的那枚不值錢的戒指從手指上拿了下來,扔進了手包,取而代之,纖細的手指上是某個老男人送的五克拉鑽石戒指,老男人長得很醜,不過,他送的戒指卻很美。
這樣就夠了。
夠了。
當年的自己錯了麼?可是不甘於平凡也是錯誤的麼?
法蘭看著遠處的三個人,沖里昂招了招手,「別和那種沒志氣的男人說話了,妳要是變成他那樣我就再也不要妳,記得明天開始穿裙子,我一看到妳和那人一樣就有氣。」
里昂誠惶誠恐地跳到自己面前,小小的身子鑽到自己胳膊下的時候,法蘭得意地笑了。反正少了一個戰國,肯為自己努力的人也大有人在。
「Bye——」留下一個背影,法蘭頭也不回地離開。
所有事情都完結,大家都走了,只有雪萊還留在自己身邊這件事讓戰國有點落寞,有點溫暖。
美中不足的,就是雪萊對於結婚這件事的執拗。
「親愛的,我們什麼時候會結婚?」雪萊總會這樣問。
「等我們有孩子的時候吧?」戰國也總是這樣回答。
「……好吧,為了孩子,今天我們再努力一回合吧。」
雪萊的執拗體現在無與倫比的行動力上,落實在戰國身上。
雖然有點哭笑不得,不過反正自己也有享受到,所以戰國大部分時候,還是會頗為樂意地勾住美人的脖子。
花一輩子的時間和這個人製造孩子,這個人會不會就一輩子不會離開自己?
與其追逐一個實體的保證,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目標,會不會更好一些?
感情這種東西是最虛幻的,卻也是最現實的。
戰國於是放任自己蕩漾在雪萊美人甜蜜的語言,和誘人的懷抱里。
不過他忘了一句話,飯是可以多吃,話是不能多說的,否則惡果早晚會降臨到自己頭上,比如說——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雪萊此刻正不慌不忙繫著雙排扣寶藍西裝的扣子,調整一下襯衣,優雅地露出短短一截雪白的襯衣袖口,男人越發顯得閒適瀟灑,一副生活「性」福的樣子。
怎麼睡在同一張床上卻是兩種效果?
全當自己手裡拿捏的是雪萊的脖子,我抓我抓……戰國恨恨地揪著手裡的布片,末了還用上了牙。
「寶貝,我不知道你這麼喜歡我的內褲……」雪萊大步上來,拿出戰國一直忿忿咬在嘴裡的東西,戰國瞪大眼睛,這才發現自己拿在手裡又撕又咬泄恨用的布塊,竟是雪萊的內褲……
惡——衝到浴室抱著馬桶吐了半天,卻只是乾嘔,戰國臉色發白:完了!好的習慣沒傳染上(戰國:呸!變態哪有好習慣?!),雪萊的潔癖倒傳染上了。
看著搖搖欲墜的戰國,雪萊皺眉,伸手扶住戰國。
「今天你請假吧?」
戰國卻推開了男人的手,拉拉領帶,戰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然後又是一陣猛吐。
看著面如白紙的戰國,雪萊好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叫醫生來吧。」
按住雪萊要拿電話的手,戰國惡狠狠地瞪著雪萊,道:「老子就是死也不上醫院!」
要是全身檢查被人知道自己後面被男人插過,那——那老子不要活了!
「所以我沒說去醫院,而是說叫醫生來呀。」看著戰國慘白的臉,寶貝不會是怕吃藥打針吧?真可愛。
「那我們去找表哥吧?二表哥是醫生。」
雪萊歪著頭建議,戰國想了想:齊悅——齊樂的弟弟、雪萊口中的二表哥和自己也是很熟的,他是中醫,那個似乎安全點。
家裡的衛生紙也該買了,不如去超市的時候順便去看看。
沒多想的戰國,就這麼坐在了齊悅的辦公桌前——放下把著戰國脈的手,齊悅猶豫地扶了扶眼鏡,仔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頭,喃喃地說:「莫非……」
看著莫名其妙紅了臉的齊悅,戰國臉色一黑,「你幹嘛呢?」
齊悅又在戰國的腕上試了試:沒錯呀……懷疑的眼光盯著戰國,齊悅的目光仿佛變成了X射線,那種透視般的打量讓戰國渾身汗毛豎起。下一秒,求證似的,齊悅雙手伸向戰國的褲子——雪萊匆忙抓住自己表哥的手,不悅地挑著眉,「喂!二表哥,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隨便扒人褲子的愛好?」
「我沒——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他的性別……」滿面通紅,齊悅兀自結巴的解釋。
「寶貝是男的,我再清楚不過了,還有……這是我的東西,不讓你碰……」雪萊曖昧地說著,占有性地搭上戰國的腰,不老實的右手隨即下滑,滑到戰國褲子拉煉的位置,被褲子的主人狠狠K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