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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不同。
他喜歡女人,很喜歡女人,也有過很多女人,自己知道,卻從來不想提,想比她們更加抓住戰國的心,自己也有這個信心。
可是雪萊也知道,戰國從來不滿足單純的家庭生活,明明有很多可以在一起的機會,卻一一放棄,選擇了離自己遠遠的工作。
青兒確實是個意外,本來想多了孩子倒也多了一層保證,可後來……
想到自家寶貝和青兒一起的時間都比和自己的長,對孩子比自己還要在意的樣子,雪萊心裡有點委屈,真的……會覺得自己是多餘的感覺。
再怎麼樣,自己是男人。
再怎麼樣,戰國也是男人。
如果某天戰國寶貝回憶起女人的好,覺得她們比自己好……
雪萊靜靜看著對面燈火通明的珠寶店,想著三個人開心試項鍊的情形,沒有衝進去將其分開,只是淡淡招來侍者,「請結帳。」
沒有多看對面一眼,雪萊信步離開。
必要時候,自己會不擇手段留下戰國。
因為……經過這些日子,自己再也無法忍受原本的冷清。
沒有戰國的日子,自己一天也無法過活!
玻璃窗內,青兒正癟著小嘴、委屈地看著鏡子前照來照去的周易:老妖婆,再照也不會變漂亮。
一旁的「媽媽」卻沒看自己,正嘀嘀咕咕的和服務員說著什麼,說著說著竟走開了,半晌才滿意地笑著回來。
兩個人都笑得賊呼呼的,終於心滿意足抱起青兒往外走。
「妳要的項鍊我可是給妳買了,前陣子想出去玩,我也帶妳去了,想吃XX的點心,我更是排了三個小時隊給妳買到了,妳還有什麼話說?」戰國斜眼看著旁邊的女人。
「……目前……是沒了。」周易嘟著紅唇,看著旁邊一臉防備看著自己的戰國,又看看可憐巴巴看母親的小寶貝。
這家人真有趣……
「那接下來就拜託妳了。」戰國忽然停住了,靦腆地抓了抓頭,「真是麻煩了……」
「不麻煩,你招待我們去日本玩怎麼會麻煩呢?只不過準備行李很麻煩,還要買行李包什麼的。」
周易剛一露出遲疑狀,戰國馬上笑咪咪地說:「那個我早就準備好了,明天送過去。」
一轉眼,周易的家到了。
停下車,戰國紳士的先行出去給周易開門,然後看了眼窩在自己懷裡的兒子,用力在小傢伙蘋果般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看著那灰暗了一天的小臉終於開始轉晴,戰國這才笑呵呵地說:「青兒乖,接下來七天要乖乖聽老師的話。」
「嘎?」
媽媽說什麼?青兒怎麼……不明白?
「你媽媽的意思是,他把你送給我家了。」看著哇哇大哭的青兒,又看著飛車回去的戰國,周易眯著眼睛,心想:寶貝,回去有你受的呢!我送了你一份大禮物呢,嘿嘿……不要太感——謝——我——喲!
看著周易越來越詭異的表情,一直咬著嘴唇的青兒終於大哭起來。
匆匆忙忙回到家,戰國意外地發現家裡沒有開燈。
這倒希奇了,平時這個時候那傢伙應該已經回來了。
摸著黑找到黑暗中閃著螢光的開關,戰國想把客廳的燈打開,不料下一秒竟被一股大力拉倒在地。
背部吃疼,戰國皺著眉想把身上壓著自己的人推開,道:「雪萊,你沒事發什麼瘋?」
想也知道,能對自己做這種事情的人只有一個。
「我要做。」雪萊卻不依不撓,左手按住戰國的胸,右手甚至已經開始解開戰國的褲子。
臉一下子紅了,戰國隨即伸手想將對方拉離自己,「喂!我今天很累了,沒那個體力陪你胡鬧……」
嘴裡說著,戰國並沒有用多大力氣,雪萊現在越發懂事,一般和他說自己累了,不管自己多想要也不會強行要求。
可是,戰國發現自己錯了。
「我要做。」冷冷的聲音,伴隨著自己衣物落地的聲音響起。
下身一涼,戰國忽然有種事情脫軌的感覺。
媽的!
這麼多年,那變態別的功夫沒多大長進,刷盤子、洗碗、挑逗老子、脫人褲子的功力,倒是有了質的飛躍!
「我、我還沒洗澡……」當感覺雪萊的鼻息吹在自己鼠蹊處旁的時候,戰國的聲音不由得沙啞。
在那個人面前,自己的堅持總是這麼脆弱,禁不起一點挑逗。
「沒關係,我喜歡寶貝的味道。」
「你——噁心!」感覺對方的舌尖碰上自己那裡的一瞬間,戰國猛地推開雪萊,貼著冰冷的牆壁,喘著粗氣,「老子不做了!」
對方細膩雪白的身體在黑暗中有些模糊,於是溫潤的膚觸輕輕貼上自己身體帶來的刺激,也就越發強烈。
「嘿!不洗澡就不做,是真的不想做還是……不敢做?」
對方冰涼的手指輕輕摸上自己火熱弟弟的感覺,不知為什麼讓戰國感覺到像蛇。明明是相濡以沫這麼多年的情人,可今天的他對自己的碰觸,卻讓自己感覺到抗拒。
終於發現雪萊不對頭,戰國左手摸上雪萊的額頭,「你這傢伙今天不對勁,怎麼?不會是病了吧?」
可手卻被抓住了。
滑膩的舌尖在指間一一舔過的感覺,說不出的……
手不由得得微微顫抖,戰國心裡一顫,「你這混蛋!唔——」
嘴裡抗拒著,可就連戰國自己都聽得出來這抗拒有多虛偽。終於忍不住,小小一聲誘人的呻吟背離意願地從嘴間溢出。
「寶貝的身體現在越來越敏感了,越來越禁不起挑逗……」
單手撐在戰國身上,雪萊的手宛若有魔力,只是指尖輕點就能引起自己身體內部最深的顫慄。
惡魔般的聲音還在繼續,「這樣的身體……還能抱女人麼?」
輕輕在jú洞周圍一點,那早已習慣接納並且食髓知味的傢伙,就流著口水貪婪地想把對方拉進來。
清冷的聲音說著和嗓音完全不合的色情,惡魔笑了,道:「都已經濕答答了呢……」
雪萊輕輕一笑,蘸了蘸洞口的蜜液,「在床上兩個人『這裡』都流著口水想要被插入,寶貝會很難受吧?」
越聽越不對頭,半晌,戰國終於醒過味來,沙啞著喉嚨破口大罵:「你這混蛋!到底想說什——啊!」
憤慨只是一下,戰國隨即被那忽然捅進自己身子裡的手指搞得說不出話來。
「寶貝不想做,是不是因為身上有不該有的味道?」
柔軟的髮絲埋入戰國的脖子,雪萊輕輕嗅著,「Poison的味道,對方是美人吧?寶貝喜歡美人的……」
語氣很平淡,話語背後是清冷。
戰國心裡涼涼的。
心冷了,可是身體卻兀自火熱。
習慣了豪取強奪的身子,竟然受不了如此曖昧的對待,每一顆細胞只是叫囂著不滿。
「媽的!你這傢伙在搞什麼鬼?」
罵罵咧咧,戰國瞪著雪萊:明明是黑暗,戰國卻覺得自己仿佛能看到黑暗深處,對方眼裡的綠光瑩然。
「你這幾天在哪裡?幹什麼?和哪個女人在一起?告訴我,所有所有……都告訴我。」雪萊輕輕說著。
戰國卻紅了臉,沒有回答,緩緩地,只是低下了頭。
「你不說,我就保持這樣。」
手指抽動,麻癢稍止,可有了滿足,便有了更深的饑渴……
戰國深深弓起腰,想把對方吞得更深,可卻被對方躲開了,始終是半含的狀態,戰國開始焦躁不安。
終於……
「混蛋!你究竟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啦?老子變成這樣是因為誰?你以為老子想這樣啊?!
「媽的!老子現在就喜歡男人,就喜歡被捅!你不干,大不了老子到外面買個男人干我,這還不好說?!」
憤憤地說著完全不像自己能說出口的話,戰國大力地甩開雪萊的手,站起身來,當起身時,身後的洞口分泌的熱液沿途滑下來……由灼熱轉成冰涼的過程,就像戰國的心。
戰國的心……徹底涼了。
這幾天的努力都白費了!
怪不得現在號召愛用國貨,外國人、蠻夷種族不可交!媽的!怎麼養了這麼一隻白眼狼?!NO!綠眼狼!罷了罷了!
揉揉胸口,戰國只想衝出去。
可是,下一秒戰國就發現了妨礙自己立刻衝出去的第一個障礙:自己的褲子還在雪萊的腿下面。
拉著褲腿,戰國黑著臉,「你起來,老子要穿褲子。」
「穿好褲子去找男人?」雪萊陰著臉問。
「用不著你管!」大力拉扯幾下,見雪萊死活不抬腿只好放棄,光著屁股,戰國怒氣沖沖往臥室走——找褲子!
媽的!你以為老子非穿那一條褲子不成?
媽的!你以為老子非要你一個才成?
狠狠關上臥室的門,戰國沒看到門外雪萊泫然欲泣的臉。
打開燈,沒等走到衣櫃前,床上的東西率先引起了戰國的注意——床上散落了很多的照片。
每張照片裡都有一個同樣的男人,和一個看不清長相的女人親熱的畫面。就像偵探社跟蹤拍出來的一樣,很明顯,是丈夫出軌的捉jian照。
很不幸的,照片裡扮演出軌丈夫的男人……是自己。
戰國臉一黑。
旁邊有信封,收信人千真萬確寫著雪萊的名字。可是看看信上那筆跡,又看看照片裡的女人,戰國頓時全部明白了。
全部都明白了的戰國臉黑到極點。
媽的!周易妳這個%&*!¥!
穿上褲子,戰國拿起照片,踢開門就要出門找對方算帳。
「你讓開!」戰國一看門口活像門神坐在門前的雪萊就更生氣了:這傢伙!這麼容易就上當!太不相信自己了!
「我不要!」雪萊訥訥地說:「讓開你就去找男人去了。」
「我不找男人。」戰國皺著眉,想要撥開雪萊。
一聽這句,雪萊期期艾艾抬起頭。
「我去找女人!」
一句話,雪萊瞬間地獄。
「我不要!」
賴在門前不走的雪萊無賴得像個害怕被拋棄的孩子,戰國這才看清楚雪萊臉上隱約可見的淚痕。
這傢伙……多大年紀了,又不是孩子?
心一軟,戰國溫柔地用袖口幫雪萊輕輕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