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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要救我啊,我才不要嫁給他,他和陸淵還有葉默的事,整個上京都知道了!」裴蘊一把鼻涕一把淚,「父皇不肯見我,只有皇兄才能幫我了……」
「都是些沒邊的謠言,你莫要輕信。」裴懷勸道。
裴蘊連忙搖頭,「皇兄你想想啊,蕭寒表兄那樣的樣貌和出身,若是沒有旁的問題,怎麼會這麼多年都未定下親事,我聽說是就連這道賜婚的聖旨,都是皇姑母親自找父皇求下來的!」
裴蘊現在恨死她的這位皇姑母了。
裴懷故作無奈地嘆氣,正好邊州那邊又遞了消息來,裴蘊也不敢耽誤他處理正事,只得先退下。
邊州那邊此刻已經徹底封禁,外人進不去,裡面的人也出不來,糧食和藥材成了最為重要的問題。
葉默帶著朝廷下發的糧食草藥,一路便是馬不停蹄也得半月之久才能到。
其實在邊州傳來上京的消息來看,勉強可以撐夠半月,然後此時最為重要的不僅是疫情,還有民心。
邊州城內已經開始流傳出朝廷不管他們的謠言,趙知州抓捕了幾名刻意傳謠的人,卻造成了百姓更多的恐慌。
葉默早已猜到會是如此,從上京出來,他便將糧食草藥託付給工部這次派來的主簿,他則重新尋了一條最快能到達的路徑,且在還未出發前,就將朝廷下達的募捐指令,傳到靠近邊州的幾座城中。
所以葉默先行一步的時候,什麼都沒帶,只帶了幾名裴懷給他的親信。
他們幾人快馬不過五日就到了邊州附近,募捐上來的東西雖說數量不多,但也能夠應急兩日。
這樣做既不影響行程的速度,到邊州時也不至於兩手空空讓百姓空歡喜。
最終葉默只用了八日抵達邊州,百姓看到城門大開,葉默幾人帶著糧食草藥進城時,紛紛跪地哭喊。
葉默當即也落下淚來,他宣讀聖旨,又特地將三皇子裴懷對知州的關切掛在嘴邊。
他按照陸淵給的建議,將染疫的人徹底隔離開,所有人不得上街流竄,糧食草藥由官府派發。
就這樣,在真正的糧草到達時,邊州城內的竟然出人意料的井井有條,百姓雖說對瘟疫依舊恐慌,但他們知道朝廷會管他們,瘟疫會過去,一切都會恢復。
疫情的源頭也被快速的查了出來,最開始是雞鴨之類的家禽相繼染病而亡,許多百姓不捨得將病死的家禽扔掉,便做成菜餚吃下。
隨行的幾名醫官細細查驗後發現,煮熟的染病家禽並不會將病症傳人,而是在宰殺染病家禽的過程中,病症通過血液進行傳染,最後才在人群中出現了人與人之間的傳播。
找到源頭,便更加有利於對疫情的治理與防控。
很快,邊州城內所有染病的家禽都被焚燒處理,染疫的人數也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然而已經染病的人該如何救治,便成了當下最重要的難題。
葉默將醫官們總結的每一個要點一一記下,隨後名人將消息立即傳回上京。
陸淵接到消息已經到了秋意最濃的時候。
大片大片的紅葉飄落在院中,陸淵從不著急讓人清掃,他喜歡踩在這片橙紅中慢慢走進水榭,然後坐在裡面去欣賞世間的各種模樣。
祝梨將一摞信件放到石桌上,陸淵原本拿著筆打算將信息提煉,然而葉默此人做事條例十分清晰,他完全不用費時間再做梳理。
只是這最後的一封信件里,卻不是關於瘟疫的事。
葉默只寫下一句話:她如今可好?
陸淵望著這句話出神許久,即便那日葉默和李蕭寒都沒有和他解釋,陸淵憑藉他們的隻言片語也能猜出大概來。
能讓林月芽繡帶字的荷包相贈,且又是幫她賣過繡品的人,想必葉默和她關係匪淺。
陸淵心裡雖說不是滋味,卻也是能夠理解的。
他暫且將此事擱下,先去解決瘟疫的事。很快太醫院那邊就給出了幾道藥方,陸淵這邊也開了兩道出來。
最後裝進信封,他卻遲遲沒有遞到祝梨手中。
「公子?」祝梨喚了一聲。
陸淵回過神,最後重新坐回桌前,提筆又寫下一封信來。
當陸淵再次收到葉默的回信,又是幾日過去,今年的深秋比往年都要冷,就好像一隻腳已經踏入冰冷的寒冬。
邊州的瘟疫趨於穩定,然重症的救治依舊是難題,不管是太醫院還是陸淵,給出的藥方都只能緩解較輕的症狀,體弱多病的老者服用後藥效甚微。
這在陸淵的意料中,所以看到葉默的回信時,他沒有絲毫意外,倒是這最後的一封信件里,寫的內容讓他躊躇了好一陣子,反覆思量,陸淵覺得那件事得讓葉默知道,想要瞞過李蕭寒,只他一人是絕對不夠的。
幾日後的一場大雨後,林月芽開始高燒。
原本畏寒的身子,自從懷了身孕以後,她便總覺得悶熱,春蘿穿了三層衣,又穿了一件短襖,她只穿兩層便不肯再穿。
夜裡屋外大雨,她在房中悶得難以入睡,就背著春蘿悄悄將窗戶開了一條小縫。
睡醒後邊開始咳嗽打噴嚏,沒過多久又開始打哆嗦,最後李蕭寒趕過來的時候,她額頭已經開始燙手。
陸淵人在欒山,便是立即朝回走,也得幾個時辰之後才能到。
李蕭寒知道只有陸淵不會因為某些勢力去毒害林月芽,其餘的太醫郎中他皆不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