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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眸光微動,卻還是冷著聲繼續問道:「陸淵每月都是這個時候來侯府,何談巧合?」

    林月芽故作驚訝地抬頭看他,緩緩道:是麼?我從來沒關注過這些,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來,什麼時候會走。

    李蕭寒垂眸望著她,片刻後唇角微微勾起,「林月芽,你當真進步了。」

    不似從前那樣輕易就將慌亂寫在臉上,也沒有隨隨便便就掉進他挖的坑裡。

    林月芽白了他一眼,繼續收拾東西。

    「可我不信巧合。」李蕭寒道。

    只要和人相關的事,從來就沒有巧合之說,或多或少,這當中都會有關聯,就是堅定不移地秉承這樣的信念,那些經他手的冤假錯案才會無一例外的重見光明。

    林月芽將一疊紙收好,回頭道:侯爺若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說完,她將手中的紙整齊地放進身後的書櫃中。

    面對這樣的林月芽,李蕭寒頭一次這般心堵,從一進門開始,就好似是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無理取鬧,莫名其妙。

    他額上青筋依稀可見,緩了半天才又開口:「為何要碧喜進去,而不是小桃?」  

    小桃是李蕭寒的人,若真是小桃進去送,李蕭寒也不至於站在這裡問她。

    林月芽過來又過來拿起墨盒,抬眼對他道:小桃勤快,碧喜懶,就沒讓她跟著去松蘭院。

    說著,她又轉身去擱墨盒。

    這次還未等李蕭寒開口,她先轉過身來問他:我當侯爺累了一日,晚上來尋我是念想了,卻沒想到侯爺是來審我的。

    她生怕李蕭寒看不明白,一字一句說得極為緩慢。

    慢慢悠悠這一段話下來,竟真讓李蕭寒莫名生出一絲愧疚。

    「我隨意與你聊兩句,為何會覺得我是在審問你?」到底是千年的狐狸,不會隨便幾句話就被牽走。

    李蕭寒這段話的言下之意,在明顯不過,他是在問林月芽做了什麼需要他來審問的事。

    林月芽一時語塞,她垂眸片刻,最後抬眼道:沒有人是這樣聊天的。

    角度刁鑽,直接避開他最關心的問題。

    李蕭寒如是道:「我很少與人聊天。」

    就是從前和陸淵一起的時候,基本也都是就事論事。

    簡單將桌面收拾好,林月芽沖李蕭寒抬起雙手,白皙纖細的指尖上沾著些許墨點,她是在對李蕭寒說,她要去淨房洗手。  

    一進淨房,林月芽終於忍不住開始大口喘氣,她方才緊張到手心出了一層冷汗,小腿肚子也在不住發顫,還好她收拾紙張的時候,將那層汗沾掉,今日的裙擺也足夠大,沒有讓她的露怯太過顯眼。

    她一面仔細淨手,一面調節氣息。

    最後出來時,李蕭寒還站在原地,直直地望著她。

    「可有我的香囊?」

    林月芽愣了一瞬,搖頭道:沒有。。

    李蕭寒臉色微冷,「為何沒有?」

    林月芽倒盞茶,呷了一口,垂眸道:侯爺之前訓斥過我,說那些東西都是在浪費時間,既然侯爺不喜歡,便沒有特意給侯爺做。

    又輪到李蕭寒語塞,他深吸一口氣,從林月芽手中將茶盞奪走,一口喝完,這才又問:「格蘭院也不會喜歡,你為何要做?」

    繞老繞去,又繞回來了。

    林月芽知道以李蕭寒的腦子,今日她做的這件事,不會輕而易舉將他糊弄。

    卻是沒想到李蕭寒竟這樣難纏,他能將這件事從頭到尾,每一個帶有疑點的地方,都無比清晰的摘出來詢問。

    林月芽明明梳理了好幾日,覺得應當不會再出岔子,可此刻她心跳越來越快,就好像她不管怎麼回答,都能被李蕭寒發現新的疑點。  

    林月芽索性拿情緒來遮掩心虛,她沒好氣地坐到椅子上,瞪著李蕭寒道:因為長公主是你母親!

    這就好像,我費勁心思討你母親歡心,你不但不理解,還反過來質疑我的用心。

    說完,林月芽紅著眼,將頭徹底轉向一旁,不再看他。

    李蕭寒再次語頓。

    但凡他沒有經過那麼多案件,審問過無數各式各樣的人,也許今日就到這兒了,他不會再問下去。

    可他是李蕭寒,一件事若是不能徹底捋順,他便會難受。

    李蕭寒走到床邊,一把將床帳上掛著的那個香囊扯到手中。

    林月芽的心瞬間跳到嗓子眼處,她小腿肚子又開始發顫。

    「這香囊是新的。」李蕭寒拿到燈光下仔細地查看著,「和之前的很像,但不是之前那個。」

    說完,他又拿起香囊細細聞了一下,點頭道:「味道相似,卻不同。」

    「之前那個去哪兒了?」一雙黝黑的眸子看了過來。

    之前那個已經在送去了祝梨手中,而李蕭寒手中的這個,是她這兩日參照那個新繡的。  

    原本她是可以重新繡一個拿給祝梨的,可是她擔心這件事沒做成,她親手繡的香囊落入李蕭寒手中,屆時更加說不清楚,像是私相授受。

    所以她將陸淵送的香囊再送回去,即便被發現,便直接說是物歸原主,饒是李蕭寒心頭不悅,也不能追究什麼。

    把陸淵送的東西還回去,他應當安心才是。

    就連李蕭寒若是將那香囊拆開,看到裡面的字條,她都想好了要如何解釋。

    就說陸淵一直是君子之心,為表感謝,才繡了一個紅「子」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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