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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瑩盈眼中只有李蕭寒,完全忽略了林月芽的存在,就連柳嘉榮都被她拋到了身後。
李蕭寒沒搭理她,而是繞過她對柳嘉榮微微頷首,「縣主。」
柳嘉榮這才上前與他打了一聲招呼。
李蕭寒對她道:「瑩盈許久未回上京,還有勞縣主多陪陪她,我還有事,不便多陪。」
柳嘉榮知道李蕭寒這是在給她遞話,便笑著上去將裴瑩盈挽住,帶著她往金玉閣里走。
裴瑩盈一步三回頭,看李蕭寒頭也不回地走了,心裡又失落又氣惱。
直到二人走進金玉閣,裴瑩盈才後知後覺道:「咦,表哥後面跟著的女人是誰?」
柳嘉榮欲言又止,裴瑩盈見她似乎知道點什麼,在她的不斷追問下,柳嘉榮將那傳聞說了出來。
清月樓,還是上次的那個包廂,李蕭寒點的菜也都是林月芽喜歡的那幾種。
用膳時,林月芽也不再著急,她吃得慢條斯理,腦子裡都是春蘿教她的規矩禮儀,哪個菜李蕭寒夾過,她才會動,李蕭寒要是沒夾,她便只吃麵前的。
李蕭寒覺出她今日不同,拿出帕子拭著唇角問她:「不可廢食,可是忘了?」
林月芽小手一抖,筷子險些掉落,她連忙望著一臉正經的李蕭寒搖頭。
李蕭寒道:「既然沒忘,這麼些菜為何不吃?」
林月芽如實道:春蘿說了,你吃過我才能吃。
這會兒倒是記得規矩了。
李蕭寒吹了吹盞中的熱茶,對她道:「我不喜甜,這些都是給你要的。」
林月芽微怔了一下,這才敢伸筷子。
李蕭寒清過口,來到窗前,看著樓下過往行人。
他沒在旁看著,林月芽就吃得自在許多,也是怕讓李蕭寒等的太久,動作比之前快了不少。
二人吃完,坐上馬車,卻不是往永安侯府的方向去。
馬車外喧譁聲越來越遠,林月芽昨日折騰一日,晚上也沒睡好,再加上吃得多,便更容易犯困,這會兒眼皮實在招架不住,有一下沒一下開始打架。
也不知過去多久,再次睜開眼時,馬車已經停了,而她正靠在李蕭寒懷中。
林月芽猛一個激靈,瞬間醒神。
李蕭寒覺出她醒了,淡淡開口:「若是還乏著,那便多靠會兒,回去還有事情要做。」
林月芽自是不敢靠了,連忙起身。
她臉頰泛紅,覺得馬車裡有些發悶,同時又好奇這是在什麼地方,於是掀開車簾一角,向外看去。
林月芽不認得陸字,但看這大門的模樣,也猜的出是個大戶人家。
夏河從裡面出來,手裡拿著一個上了鎖的紅木盒子。
他將鑰匙交到李蕭寒手中時,說道:「陸大人讓屬下帶話,量力而學,酌情而試。」
夏河不知這裡面的東西是什麼,聽到陸淵的話,還以為是某本武功秘籍,怕李蕭寒練得太多走火入魔。
李蕭寒卻不以為意,他淡看一眼,將盒子放在身側。
怎麼,怕他學不會麼?
這世上只要有他想學的東西,就沒有學不會的。
李蕭寒有這個自信。
回到永安侯府,林月芽便按照吩咐去洗漱換衣,她心底也在好奇,夏河究竟拿了什麼東西要給李蕭寒學,好像很難的樣子,不過難點好,她也想看看李蕭寒學不會時會是什麼模樣。
是否也會抓耳撓腮,愁眉苦臉。
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她得先和李蕭寒說清楚了。
晚膳過後,李蕭寒來到書房將紅木盒打開,最上面是一張鑲著金箔的紙,寫著書名《龍鳳呈祥》。這套書分兩冊,一本為《龍》,供男子閱讀學習,一本為《鳳》,專為女子設計。
李蕭寒簡單地翻了幾頁,《鳳》這本果真都是以女子視角展開的,從一開始便與另一本不同,它更加強調了運用氣聲來渲染氛圍的重要性。
李蕭寒將《鳳》合上,又重新看起《龍》這本。
這書的最開頭便寫了,昨夜他的短暫是正常的,男人在頭一次行事時,如果心緒起伏太大,的確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李蕭寒釋然,原來如此,這當真不是他的問題,而是因為昨夜是他二十多年以來,頭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與人歡好,這才把持不住了。
所以說,這種事情不能只依靠本能,還真得好好鑽研。
李蕭寒接著往後翻,第一章 的畫面就讓他太陽穴隱隱跳動。
這書冊上的圖畫栩栩如生,連人物的神情都是那樣的逼真,旁邊還有幾行小字,上面皆是動作時的要領和感受。
「唇畔相接時,略微前傾,不可齒尖相碰,舌尖滑入,微揚略過上顎……」
方覺酥麻。
原來僅是一個擁吻,就有如此多學問。
林月芽進來時,李蕭寒正在回憶昨夜他們擁吻的畫面。
那時他們不僅齒尖相碰,且還因為林月芽的抗拒,破了嘴皮。
可就是如此,他也覺得甚為滿足。
林月芽見李蕭寒臉頰兩側微微泛著紅光,還當他是熱的,他的書房裡不僅有炭盆,甚至還燒著地龍,的確坐久了會悶熱。
林月芽來到他跟前,提著茶壺給他倒水。餘光掃見李蕭寒手中的書時,手腕一哆嗦,茶水灑在了案子上。
林月芽將漲紅的小臉埋得極低,裝作沒看見的樣子,立即將茶壺放下,慌裡慌張拿出手帕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