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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見努爾山啞口,若依蘭徳立刻氣呼呼道,「好啊,哥哥昨日答應的那般爽快,結果只想到了自己,根本沒把我這個妹妹當回事!」
努爾山連忙就道:「誰說的,我想好了,只要奇曼麗點頭,我這便去求父王賜婚,待賜婚的旨意下來,我便將李蕭寒的那些行徑全部告訴父王!」
若依蘭徳已經對婼羌王不抱任何希望了,她紅著眼道:「那要是父王還是要我嫁給他呢?」
「不可能!」努爾山揚聲道,「走,我這就帶你倆一起去找父王!」
說著兩人便要走,沉默許久的林月芽終於出聲將他們叫住,「抱歉二哥哥,我不能答應你。」
努爾山面容一滯,若依蘭徳轉身走到林月芽面前,很是不解地問她,「為何呢,我二哥不好麼?」
努爾山身材高大,五官硬朗,雖不如李蕭寒俊美,卻在婼羌也是個絕對能惹得女子傾慕的男人。
林月芽抿唇道:「二哥哥很好,只是我覺得他值得更好的人來相配。」
努爾山臉上紅雲頃刻散去,他上前兩步來到林月芽面前,語氣沉緩地道:「我們婼羌人說話向來直爽,奇曼麗你不用說那些話,直接告訴我就好,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喜歡我?」
林月芽也知道,有些話必須說得清楚明白,於是她望著努爾山,眼神直白坦誠地道:「我於二哥哥,只有妹妹對兄長的情誼。」
努爾山面色沉凝,深深地吸了口氣,在呼出時,他往日爽朗的笑容又重新出現,「行,我知道了,你也別有什麼負擔,你叫我一聲二哥哥,你便永遠都是我妹妹!」
努爾山說完,轉頭就朝亭下走去。
若依蘭徳看了看林月芽,「劍蘭,你……」
埋怨的話她說不出口,最後只好嘆了一聲去追努爾山。
兩人一道跪在婼羌王面前,努爾山各種斥責李蕭寒的不規行徑,自然也添油加醋了一番。
「李蕭寒親口對我說,他根本不會真心待若依,他壓根就不喜女人,我們若依若是跟了他,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
若依蘭徳一邊附和,一邊抹淚,「我還聽人說,當初大齊皇上將九公主賜婚給永安侯,結果九公主寧肯死都不要嫁給他,這段婚事最後也只能作罷,大齊皇帝的旨意都能收回,如今父王還未真的下旨,為何就不能作罷?」
婼羌王后看到兒女這般模樣,怎會不心疼,她也開始勸說起來,「王上,且不論這些傳言是真是假,永安侯得了召回的聖旨,至今也未來殿前提及婚事,怕是他也不願應下這門親事,不如……」
婼羌王被他們三個鬧得腦仁疼,不由抬手揉起眉心,「自古以來,公主聯姻都是國家大事,豈能像你們口中這樣隨意?」
婼羌王向來尊重王后,若依蘭徳以為王后開口勸說,沒準兒父王能夠答應,可聽到父王這番話後,她瞬間崩潰痛哭。
「父王,你當真這般狠心!」若依蘭徳又傷心又惱火,她抹了把淚,直接站起來道,「公主又不止我一個,憑什麼非要讓我嫁!」
努爾山方才控訴李蕭寒的時候,刻意沒提林月芽的事,見若依蘭徳慌不擇言,他連忙去拉她。
若依蘭徳將努爾山甩開,又上前一步道:「劍蘭的孩子都是李蕭寒的,為何不乾脆讓他們一家團聚!」
林月芽不知大殿上到底出了何事,她正在膳房給兩個孩子做點心吃,便被熱娜著急忙慌地帶來了大殿。
林月芽前腳進來,李蕭寒後腳便到。
若依蘭徳多少已經開始後悔,可她又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事實就是如此,她又沒有胡亂編造。
可真正看到林月芽進來時,她又立即垂眸不敢看她。
婼羌王和王后互望一眼,隨後王后起身叫林月芽上來扶她,兩人便一道朝大殿後的裡間走去。
婼羌王望著規矩行禮的李蕭寒,神色微松地道:「永安侯不幾日便要啟程回京,如今大齊內部紛爭,這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
李蕭寒恭敬拱手,「謝王上關心。」
婼羌王瞥了眼旁邊站著的兒女,嘆氣道:「我今日聽得些許傳聞……」
林月芽跟著婼羌王后來到裡間,只能隱約聽到大殿上說話的聲音,卻是聽不出來具體在說什麼,不過看方才那架勢,林月芽心底也猜出了幾分。
此處的氣氛與大殿不同,沒有那麼多規矩講究,王后坐在桌旁,叫宮人給林月芽也倒了杯水,讓她坐到跟前來,隨後才將屋內人揮退。
「這兩年,我視你為親子,糖糖魚魚也甚得我的喜愛,只是有件事我的確不解。」婼羌王后蹙眉道,「你同那永安侯……」
大殿散的要比裡間還要早,婼羌王進來的時候,裡間的兩人眼眶皆已濕潤。
「既是如此,母后便知曉了。」
王后沖林月芽淡淡一笑,讓她回去好生休息。
待屋中徹底靜下,婼羌王才開口,「她可應下了?」
婼羌王后拭掉眼角的淚痕,點頭道:「這孩子懂事,不過三兩句話便明白我的苦衷,可越是如此,我這心裡越是覺得虧欠,她這般命苦,好不容易逃到此處,若當真又回去,我實在是……」
婼羌王站在她身後,將她攬入懷中寬慰地道:「永安侯一早就將話說得明白,他此番前來就是尋妻兒的,這樣千里迢迢尋回去的,怎麼會不知道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