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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芽實在折騰不動,推搡不過他,又軟著聲音求他,這下好了,他勢頭更凶,林月芽徹底沒了好臉色,最後連哭帶罵,李蕭寒終是知道徹底將她惹毛了,趕忙又將人抱出來哄。
從淨房出來時,天已大亮。
林月芽望著屋中的狼藉,委屈地道:「日後你不許碰我了。」
這李蕭寒自是不能應下,他嘆了聲氣,幫林月芽拿起要換的衣裙,「日後你說停便停下,可好?」
「不好,我讓你不要碰我了。」林月芽說得無比認真,「你說了不再欺負我!」
李蕭寒指了指肩頭上的牙印,還有身上的一處青紫,後背上的抓痕,「是誰在欺負誰呢?」
「李蕭寒你!」林月芽徹底不想和他說話,她一面穿衣,一面氣呼呼又道,「昨夜是我喝酒昏了頭,你不要以為就此和我兩清了……」
李蕭寒聳了聳肩,點頭道:「是,臣的債還多著,日後慢慢還給公主。」
林月芽臉頰微紅,垂眸不在看他。
兩人換好衣服,匆忙用過早膳,便又立即去若依蘭徳那裡接孩子們。
李蕭寒從寢屋中出來,便恢復了以往的神情,他昨夜在床榻上有多麼孟浪,白日裡就又多麼肅冷。
若不是親自體會,林月芽便是如何都不能相信,昨夜的那個人會是大名鼎鼎的永安侯。
若依蘭徳昨日看到李蕭寒時,見他臉色不佳,還擔心林月芽若是找個病懨懨的人,這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然而林月芽同李蕭寒一前一後走進屋中,兩人站在那裡宛若一對兒仙侶,若依蘭徳便立即將那絲顧慮打消。
木糖糖和木魚魚在屋中玩鬧,看見林月芽來接他們,便一起衝到她跟前,抱著她的腿不鬆手。
李蕭寒從背後將木魚魚抱起,「讓你娘休息會兒,爹爹來抱你。」
木魚魚愣了愣,抬起小下巴看著李蕭寒道:「你不是爹爹,你是永安侯。」
李蕭寒看了眼林月芽,道:「你問你娘親,我是不是你爹爹。」
兩個孩子一齊看向林月芽。
林月芽略微遲疑了一下,點頭道:「永安侯是你們的爹爹。」
木魚魚揚起胳膊大聲喊道:「哦!我有爹爹啦,我爹爹才是真正的千里良駒!」
後面這句話,李蕭寒曾在南山給木魚魚架高高的時候對她說過,沒想到隨口的一句話,讓小傢伙記到現在。
此話一出,屋內之人皆為一怔,李蕭寒面容倒是十分平靜,他看了眼頗為尷尬地林月芽,淡道:「魚魚隨我,記性好。」
說完,他又彎身將不住往林月芽身後躲的木糖糖也抱了起來,就這樣左右手各抱一個,沖若依蘭徳頷首示意了一下,轉身向外走去。
木糖糖原本還有些害怕,見木魚魚在李蕭寒懷中這般開心,便怯生生地沖李蕭寒道了一聲:「爹爹?」
「嗯。」李蕭寒側眸望他,語氣稍稍肅了幾分,「說話時聲音要洪亮。」
木糖糖咽了口唾沫,沒敢再開口,李蕭寒暫時不好管教他,便只是輕嘆了一聲。
林月芽又同若依蘭徳說了會兒話,離開前,若依蘭徳取出一個盒子贈予她,「我知道你喜吃甜,這裡面是咱們婼羌特質的幾種果醬,路上帶著和孩子們一起吃吧。」
林月芽接過盒子,若依蘭徳又將熱娜叫到面前,與林月芽道:「中原人心眼多,你們這一路回去,我不放心,我讓熱娜跟著你們。」
林月芽知道熱娜和若依蘭徳多年主僕,便一再推脫,最終還是拗不過她,只好將熱娜帶走。
一行馬車浩浩蕩蕩來到婼羌王宮前,婼羌王同王后親自送別,王后塞了一個小金鎖在木糖糖懷中,紅著眼道:「糖糖日後大了,可莫要將阿奶忘記。」
木糖糖還未反應過來這是要做什麼,還當是娘親要帶他們出去玩,笑著對王后點頭,待看到馬上的努爾山和若依蘭徳時,還朝努爾山揮手,「舅舅架高高!」
努爾山眼眶也發酸,他上前來講木糖糖架在脖子上,來到馬車旁,將他送到熱娜懷中,摸了摸他的頭髮。
一一拜別之後,馬車終於上路。
木魚魚探出頭來,她望著逐漸模糊的人影,一雙大眼溢出淚水,小手將帘子放下,往熱娜懷中蹭了蹭,「我想姨姨了……」
林月芽剛擦乾的眼淚,在聽到這句話後,眼淚再次落下。
到底是生活了兩年之久的地方,婼羌給了她太多美好的回憶,她感謝這裡的人,感謝這片土地,感謝這裡的一切。
當馬車行駛到大齊的境內,林月芽驀地心中一緊,一旁的李蕭寒覺出她神情不對,便握住她的手,語氣沉穩地道:「怕什麼,有我在,你永遠不必害怕。」
林月芽還是不打算理他,他將手抽回,深深地吸了口氣。
李蕭寒無奈道:「月芽,不要再同我置氣了好麼?」
林月芽沒有回話,她抿了抿唇,最後嘆道:「我不想回大齊……」
「我知道。」李蕭寒伸手想去拉她,看到她微紅的眼眶,最後還是將手又收了回來。
林月芽許久未坐過這般久的馬車,一路上搖搖晃晃吐了好幾次,兩個孩子頭兩天還不太適應,夜裡時常哭鬧著要回家,後面幾日他們便徹底玩開了,一路上看到什麼都新奇。
快至孟州的時候,一行兵馬攔住他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