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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璇聽了一笑而過,正陽宮講究劍術在技不在器,練到他如今的境界,劍氣之威遠勝利刃,遠不必再倚仗武器。
洪邁見他不感興趣,嘆息道,“神匠所鑄四大神兵,其中的斬魄刀、天羅束、碎魂鐮早已有主,唯獨寶劍捨不得予人,白白便宜了惡賊。”
洪五不服氣道,“此劍引得不少高手覬覦,或許就有變化,未必如朝暮閣之意。”
洪邁看得較深,並不樂觀,“朝暮閣是要借盛會炫名立威,如今目的已成,神兵都是小事,何況就算是外人得了,朝暮閣必會出盡手段拉攏,到時候帳下又多一名高手為虎作倀。”
正說話間,門外又傳來了叩響。
洪五猜是前來敬酒的江湖客,打開雅廂的門扉,卻見兩名腰懸長劍的道衣青年,不由一愣。
來客也不理他,一眼掃過廂內的幾人,定在了蘇璇身上,臉色拉下來,顯得十分不快。
蘇璇望見了亦是訝然,“柳師兄、童師兄,門中這次遣你們來此?”
蘇璇略感意外,復一想也能明白,葉庭前年正式入道,接掌了一些重要的內務,無法再輕易下山,有江湖經驗的弟子以柳哲最長,確是最佳人選。
不過柳哲自恃身份,為人傲岸,對飛鷹堡的幾人不大理會,場面難免有些尷尬。洪邁知機,客套了兩句就率餘人迴避了,留下師兄弟三人敘話。
外人一走,柳哲擺出師兄的架勢,語氣不佳的教訓,“門中一再規誡,在外行走不要輕涉幫派紛爭,你為何強行出頭,朝暮閣與飛鷹堡的過節同本門有何相干?”
蘇璇只當沒聽見質詢,“二位師兄何時到的洛陽?”
童浩也是東垣真人的弟子,比柳哲年輕愛笑,對蘇璇向來友善,答道,“半個時辰前才入城,到處都在說你救人之事,柳師兄就與我尋了過來。”
柳哲見蘇璇避過話題,越發不快,板著臉道,“門派交待我們此次留心觀察,不許參與論劍。你若一意妄為,我必會上報掌教與各位長老重懲。”
蘇璇眉梢一揚,“不論劍我自會遵從,可飛鷹堡的人已經救了,此時撤手反而有損門派聲譽,難道師兄願見武林遍傳正陽宮畏懼朝暮閣?”
柳哲一噎,想想確是如此,半是惱火半是責斥道,“這一樁就罷了,既然我與童師弟來了,自會盯著你,以後再有此類糾葛,不許擅作主張!”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小左一直有個疑惑,阿落老票客的架勢從哪學的,為什麼在堂子裡比他還老道,以下釋疑。
謝離:做賊有個最妙的藏身之地,小丫頭造嗎?
阿落認真聽課臉:哪裡?
謝離:當然就是花樓啦!那裡官多貴人多,捕頭追過去也不好搜,萬一惹得貴人不開森,他就沒法開森了,就要丟職務吃官司了對不對,所以花樓是飛賊的好盆友。
阿落恍然大霧臉:有道理!
謝離:但你個傻貨一看就是新丁,那就藏不住了,所以學習是必須的,我教你啊,一切媽媽桑都是紙老虎,甩一錠銀子就管你叫爺,大胸的美人才是王道,那個胸啊,枕上去最是舒服,香香軟軟的賽神仙,再加上一杯酒……%¥#@&*……%……(其實就是在回憶舊日風流,已經完全忘了授課)
阿落奮筆疾書臉:很有用,記下來!
乖寶寶落就這樣成了花樓老手,愛枕大胸
師父父痛心疾首
第47章 天香樓
紅日映得長雲如血,向四方天際蔓伸,宛如一隻無形的垂天巨手。
太初閣位於北邙山下,占地足有百頃,樓閣巍然,氣派非凡,曾經名動江湖的一方豪族,今日已然沒落,被朝暮閣鳩占鵲巢,成了狼獾之所。
原有的院牆被徹底拆除,花廊假山亦清撤一空,當中壘起了一座三丈高台,外砌堅牢的方石,台側旌旗獵獵飄展,加上朝暮閣無數黑衣精銳林立,帶來一種迫人的肅殺。
台前擺開了一溜圈椅,端坐著多位被併入朝暮閣的別派頭領,這些人曾經是一方之主,而今卻要為征服者助威,著實有些尷尬。一眼望過有的顧盼自雄,得意洋洋,也有人強作歡顏,難掩窘迫。
數萬豪傑指點暗嘲之餘,見朝暮閣驕橫勢大,聲威迫人,無不生出了憂慮,議論也壓得極低。
柳哲一個個看過,臉色漸漸不大好,“飛花塢、地堂門,常樂幫、天武堂、百里舫、青城派、逍遙門、聚劍莊、落英山莊,五虎門、萬勝教——”
童浩抽了一口涼氣,“竟然收服了這麼多,只怕再下去就輪到武林大派了。”
飛鷹堡的洪邁等人更是看得心喪如死,面色灰敗。
正陽宮的三人身著道衣,格外惹眼,被溫輕絨一眼瞧見,立時擠過來招呼。一別數年未見,溫白羽與蘇璇曾有過的衝突早淡了,她不冷不熱的寒喧了兩句,溫輕絨就問到蘇璇是否有意上台。
這一路過來不停的碰到江湖客問及,柳哲見多了人們的失望之色,亦有些不自在起來,他轉頭四顧,見場外有個衣衫浮艷的年輕女子正急急的抓著人詢問,一看就非良家,不禁輕蔑的一撇嘴角。“居然還有煙花女子,也不知誰欠了風流債,追到這來了。”
誰知那女子正是天香樓的依依,被人指了方位,望過來瞧見蘇璇,跳起來拼命揮手,“蘇公子!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