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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親們的祝福,好開森好溫暖,挨個麼麼噠
如果說一寸相思的感情是愛(情)欲(障)糾(較)纏(勁),
一枕山河的感情會更類似金(忙)風(中)玉(抽)露(空);
希望大家理解,手動筆芯
第34章 斬惡麟
厲王陵密閉了數百年,一路行來機關不見絲毫觸動之跡,藏有活人簡直匪夷所思,偏偏佛像後確實有呼吸之聲,衛風絕不可能錯辨。
他表面聲色俱厲,實則對著陵墓內一個人鬼不明的東西也有些發悚,甚至一瞬間懊惱起不該分道而行。直至見一人輕功躍出,碎石劈面擲來,明顯是人非鬼,反而鬆了一口氣。
衛風一掌將石塊拂去,餘下的兩名親隨功力稍遜,其中一人被碎石擊中了臂腕,手中火把頓墜,方落地又被一石襲中,震得火頭迸裂,火光頓滅。
沒想到對方的目標是火把,衛風猝不及防,被他一擊得手,不禁大怒。室光已然大黯,僅餘黃金堆邊的火把還在燃燒,照見一個輕捷的身影避過機關攢射,落在金堆上一踢,一枚金杯打熄了最後一點光。
方室從明亮轉為黑暗,無數暗器漫天射來,衛風抄在手中一捏,居然是一枚馬蹄金,常人夢寐以求的金銀此刻猶如瓦礫,成了源源不絕的攻襲物。這樣的攻襲形同挑釁,衛風勃然大怒,朝記憶的方向縱去,剛至半途已經被人截住,正好一拳擊出。
衛風之所以號赤麒麟,既是因他額生赤瘢,猶如隆角,也是因他修習的功夫剛猛異常,外防極高,尋常刀劍加身而無損。恆安的金剛手孫波是武林中響譽一方的豪傑,被他一拳擊得心脈寸斷;伏岳劍王泰成名多年,一戰下來被他擊得骨折筋殘,而衛風硬受數劍毫髮無損,可見這門功夫的霸道。
然而衛風蓄力十足的一擊落了空,敵人縱離金堆,掠向方室門邊,竟不曾觸動任何機關。衛風聽聲辨位追躡上去,引發機括連襲,身形難免遲滯,晚了一剎,場中已有變故。
兩名親隨本在門邊待命,被來者一襲一誘,不免追入了方室,黑暗中不辨東西,也不知觸發多少機關,漫天刀箭斧鉞破空。慌亂之下再有人抽冷暗襲,哪還防得住。一人背部被鐵棘叉中,失聲慘號;另一人情急亂揮兵刃,險些刺中來救的衛風,衛風氣得暴罵一聲,一掌拍飛了手下的兵器,剛要將人提起,兩把碩大的銅鉞前後夾劈而來,不得不退身暫避。
親隨失了兵刃,覺察有暗風疾襲雙腿,反射性的跳開,又引動了毒箭飛來,走避間驀然劍光一閃,胸腑一陣涼痛。等衛風扶住人時已晚了,只聽手下喉間有血沫湧出的咯咯聲響,伴著腥氣四散,已是無救。
傾刻之間兩名親隨殞命,衛風怒到極至反而冷靜下來,他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借著室頂的散出的微光,隱約窺見一個影子在數丈外靜峙,一道劍光隨之驚掠而現,破空襲來。
衛風毫無畏避的硬接,他拳風劇盛,剛勁勃然而發,全身骨節啪啪異響,縱然有機關接連襲來,被他一拳擊得矛鉞中折,地磚齊碎,氣勢端的是霸罕無倫。
急風勁走,劍來拳往,兩人數度過招,衛風始終攻不進劍光三尺之內,敵人一招一勢封得滴水不漏,劍尖似有一種沾力,縷縷將拳鋒卸引別處。
衛風一燥,驀的暴喝一身,骨節驟響如鞭,拳風比先前更疾三分,掙脫了粘引一掌握住劍尖,他獰然一笑,正待運力折劍,不料劍身光華倏變,激綻出霧朦朦的白芒。
衛風大震,立時棄劍,然而掌心已被氣勁侵入,刺痛入骨。他萬萬想不到,對手竟已修得劍氣凝形。劍氣化形無堅不摧,是所有外門功夫的克星,為何封閉的王陵中會出現如此高手?
衛風劈落一根襲來的飛矛,半是痛怒半是駭然的吼道,“你到底是誰!”
回應他的是無聲的攻襲,蒙蒙劍光蘊挾風雷,霍然疾厲起來,衛風頭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他雙臂青筋凸起,眼中滿布血絲,將功法運到極至,狂烈的勁氣暴漲,對著飛來的劍芒不閃不避,徑直對轟。
冰冷的劍芒絞裂了勁氣,衛風從胸至胯血光飛濺,整個人幾乎被劈裂,空氣中散出了濃重的血腥氣,同一瞬間,對手也如斷線的風箏般飛跌出去,撞上了寶山,激起一陣金銀器呤啷嘩落的碎響。
室內響起了古怪的聲音,是破碎的喘息混著鮮血淌落的墜響,衛風陷入了死前的衰竭,帶著強烈的疑惑與不甘,痙攣的嘴唇慢慢變得松馳。
黑暗中突然迎來了光,方室再度煌亮起來,長使執著火把駐立在石室外,驚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的目光掃過一地的碎裂的機關,癱在血泊中的赤麒麟以及其他幾具屍體,最後盯著了扶劍半坐的青年,瞳孔下意識的收縮。
“蘇璇?!”
蘇璇之所以使用尚未純熟的劍氣,拼著兩傷冒險速決,正是聽見了通道傳來的機關響動。
陵墓內別無他人,只可能是長使見衛風久久未返,追尋而來。一個赤麒麟還能應對,再加一個長使絕無生理。哪怕蘇璇一戰內傷不輕,肋骨再度折了,炎毒讓半身經絡發麻,也好過同時迎戰兩個強敵。
長使將餘下的通道搜遍,已經發現了出路,然衛風遲遲未至,極可能是尋到了藏寶的玄室,於是留下隨從看守出路,自己尋摸過來,誰知情形大異於所料,衛風居然身死,蘇璇卻平空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