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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靜妍的手忽然被人握住,她回過神,見蘇雲落雙瞳晶亮,熱切道,“師父一定不會有事,知道消息必是高興壞了,師娘放寬心,好好安養,等師父回來。”
阮靜妍的心驟然熱暖,忍下憂思和清淚,顫然點了點頭。
待郡主歇下,蘇雲落退出來,與左卿辭回到宿處,依然難抑興奮,她轉來轉去坐立不安,幾乎想飛去益州換回師父。
左卿辭不以為然,不過暫時也沒刺她,“如今郡主有孕,日夜都要有人照應,我往谷里遞個信,將茜痕送過來,再讓秦塵去買兩個丫頭,雇個有經驗的婆子。”
他這樣主動實在意外,蘇雲落忍不住唇角一翹,“還是你想得周到。”
左卿辭可不想妻子太過看重此事,寸步不離的陪著郡主,不過說透又掃了她的興,懶懶的抬手捏了捏她喜孜孜的臉,沒再言語。
蘇雲落這時方想起來,“之前你似乎神色不大好,一早說有事出門,怎麼會碰上你弟弟?他不是該在金陵?怎麼還受了傷?”
左卿辭半諷的一哂,“不必管他,無非是另一個傻瓜罷了。”
蘇雲落不知怎的笑起來,左卿辭一挑眉,“怎麼?”
她難得的謔了一句,“阿卿每每嫌別人傻,卻又不喜歡聰明人。”
這一言讓左卿辭默了半晌,轉去提筆寫補藥方子。
她怕他生惱,不再多說,轉道,“要是師父能在師娘身邊就好了,不知逆亂要持續多久,益州何時能太平。”
左卿辭淡道,“益州一時半刻應該還挺得住,金陵才是難料。”
蘇雲落知他親妹與姑母都在宮中,定是有所牽掛,又想起來最疑惑之事,“聽說是威寧侯通敵?他明明中了你的毒,怎麼突然又好了,是有人給解了?”
只有極少數最親近的才知道,左卿辭不諳武功卻精於用毒,少年時做過不少戾事,僅僅兩三年已被武林人視為惡魘,甚至得了個黃泉引的名號,好在後來性情有所好轉,算是收了手。威寧侯的癱痹皆以為是圍獵受傷,實則是中了左卿辭之毒。
如今薄侯突然病癒,左卿辭也有些驚異,逢她問起,落筆微微一頓,“那毒是我自己研配,就算同門也解不了,除非師父出谷,威寧侯恐怕是用了別的法子。”
看來當初就不該留此一患。
他心底一個閃念,蘇雲落已經想到了一處,道,“早知如此,我該趁他不能動的時候混進府弄死他,旁人未必能覺察,既給師父報了仇,也消了這場禍事,如今金陵也被圍了,可怎麼辦。”
左卿辭淡道,“金陵受圍,援不了益州,不過益州也擋住了六王的援兵,緩遏了金陵之危,如今成了一場僵局,就看誰能撐得更久。”
蘇雲落一時默了,左卿辭也不管她,待寫完方子撂開手,蘇雲落偎過來,“有沒有辦法解局?”
左卿辭要推開她,卻聽蘇雲落軟軟的央道,“就算不念六王與薄侯做的惡事,你妹妹和姑母也在宮中,城一破就成了人質,要被拿來勒脅你父親,怎麼能不管。”
左卿辭沒好氣的冷笑,“等你師娘安置了,我自會將她們帶出來,不必你的傻腦袋擔憂。”
蘇雲落見他雖有不快,並沒生氣,膽子更大了,“久居深宮的人未必習慣外頭,即使你對皇帝有恨,也不好將她們都捲入亂世。你身邊的再傻,總比六王一黨好,阿卿又不喜歡那些人,何必親痛而仇快。”
左卿辭心頭一動,沉吟了一瞬。
蘇雲落又央了幾句,左卿辭分神也沒聽清,被她倚在懷裡蹭得發熱,又見她嬌憨中帶著忐忑,頭一次如此纏人的耍賴,半是著惱半是好笑,“還學人撒嬌?你為他們可真盡心。”
蘇雲落厚著臉皮當沒聽見,“阿卿是天下最聰明的,比師父還聰明得多,一定有法子,對不對?”
左卿辭睨了她一眼,唇角幾不可見的輕揚。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小左:剛才說什麼?
阿落:阿卿是天下最聰明的。
小左:還有呢?
阿落:比師父還聰明得多?
小左:不是你的寶貝師父天下第一?
阿落:師父是武功好,阿卿是頭腦好,天下最聰明的就是你啦,長得又好看叭啦叭拉
(落寶寶絞盡腦汁夸足一千字,星星眼看夫君)
小左斜眼,傻丫頭長心眼了,不過總算知道自己的男人最好,可以考慮獎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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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大戰,有許多人物與線索要收,
寫得有點卡,請求再度停更一月
我知道這讓追文的親很鬱悶,實在是不得已,抱大腿懇求寬恕
後期打怪順序依次為金陵益州西南,
可能還有二三十章,具體以寫完為準,
請原諒我這個緩慢又無能的寫手,非常抱歉嚶嚶嚶
第97章 徐州吏
四季更替,山水不改,琅琊依然是琅琊。
琅琊王府亦始終如一,就如門前眉心鑲翠的開陽石獅,歷經歲月不減榮華。
阮鳳軒即使做了琅琊王,也不會從此勤勉於政,好在一切因循舊例,無須太多費神,加上有一位賢內助,將王府內外打點妥帖,成了逍遙王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