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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為何呀?」她笑著搖搖頭,繼續為他擦臉。

    倏地,手腕一緊,陳述白攥住她的同時,睜開了泛著醉意的眸子。

    殊麗咬唇,很怕泄露了腹誹的小心思,「陛下醒了......」

    陳述白盯著她歪斜的身子不接話,捏著她握帕的手,落在自己的脖頸上。

    擦、擦脖子?

    殊麗點點頭,一點點為他擦拭起脖頸,當指尖隔著帕子擦過男人的喉結時,明顯感覺那裡輕滾了下。

    「陛下舒服了嗎?」她柔聲問道。

    陳述白的目光一直鎖著她,叫她很是不自在。

    「繼續。」隨著話音一落,陳述白抓著她的手陷進了衣襟中,「褰開,擦。」

    殊麗時不時會服侍他沐浴,對這樣的舉動沒有設防,只麻木地去褰他的腰封。

    可一隻手被攥著,她不敢用力掙開,於是單手試著去觸碰腰封的暗扣。

    那隻小手流連於男人的腰際,描摹了他半邊腰形,偶然聽得一聲悶哼。

    她扭頭對上男人半醉的視線,不知他剛剛為何悶哼,「陛下不舒服?」  

    「不舒服。」陳述白胸口炙熱,攥著她的手慢慢收緊,攥得她變了臉色。

    殊麗身子一斜,倒在他肩上,「疼......」

    女子云堆翠髻,榴齒含香,比他見過的任何人都要美上三分,這般蹙眉喊疼,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他暗罵一聲,鬆開她的手腕,攬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起來。」

    殊麗是因為疼痛才失了平衡,此時脫離桎梏,逃也似的站起來,退到長椅那邊。

    陳述白深吸幾口氣,重重吐出,閉眼想要摒棄掉縷縷磨人的火絲。

    看他不動彈,殊麗試探問道:「陛下好些了嗎?」

    「安靜。」

    「?」

    關心他還有錯了?殊麗慪氣,坐回長椅上,決定不侍奉了,狗皇帝事兒多、脾氣不好,還是少惹為妙。

    車廂陷入沉寂,殊麗以為醉酒的人會老實睡覺,可她還是太單純。

    陳述白凝著她蘊著溫怒的臉蛋,薄唇微抿,拍拍身側,「愣著作何?過來替朕擦拭。」

    以為他忘了這茬呢,殊麗不情不願挪過去,氣得牙痒痒,可上手勁道柔和,順著他的額頭一路擦到下頷。  

    挨得近了,陳述白鼻端迎來一縷縷溫熱的雅香,如香料經過燻烤散發出的味道,是宮廷香料師們無法破解的香氣。

    陳述白撩下眼帘,目光睃轉間,從她溫柔的眉眼到小巧的鼻尖,再到水嘭嘭的唇。

    不知她今日塗抹了哪種顏色的口脂,不是尋常的殷紅,而是沁水般的桃粉,讓她看起來更為嫻靜柔美,也更撩之心弦。

    意識被酒氣蒸騰,他忘了平日裡的克己復禮,大手驀地攬上她的細腰。

    腰肢一癢,殊麗抬眸,眼裡泛著懵懵懂懂的光,剛想問他怎麼了,唇上忽地一重......

    陳述白用指腹揩掉了她的口脂,細細打量,「這是什麼顏色?」

    殊麗嬌顏滾燙,白膩的肌膚開始泛紅,「淺、淺妃色。」

    「拿給朕。」

    摸不清他的意圖,殊麗老老實實拿出一盒口脂,放在了男人手裡。

    陳述白單臂撐在軟枕上,打開蓋子睇了會兒,用尾指挽出豆粒大小的膏體,抹勻在指腹,然後扣住殊麗的後頸,讓她揚起臉,在她的雪腮上盪開兩抹粉痕。

    女子生得原本就美,這樣一來,很像初承聖寵後臉上自然流露的氣韻,驚心動魄。  

    陳述白靜靜看著,鳳眸波濤狂涌,手指扣緊她的後頸,讓她更為後仰。

    一盒口脂用完時,殊麗的雪頸上多了一幅粉色的玉蘭圖,是陳述白親手畫上去的。

    殊麗欲哭無淚,天子畫的,怎麼也價值千金,可為何不能畫在衣服上,非要畫在脖子上,那還怎麼賺錢?再說,這畫是天子所繪,她也不敢輕易塗抹掉呀。

    正想著,玉蘭圖上一涼,陳述白為她擦掉了畫作。

    可擦的方式,令殊麗震驚不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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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茵茵及笄那日,救下一個受傷的男子。

    男子很冷,不喜歡理人,卻是唯一一個願意聽她傾訴的人。

    可男子記性不好,總是把「茵茵」寫成「音音」。

    每次看他寫錯字,阮茵茵都笑彎一雙眼,「我教你讀書寫字呀。」  

    作為第一權臣,賀斐之怎會分不清字,他只是懶得解釋。

    看著眼前的孤女,他罕見地發了一次善心,沒有在傷好後獨自離開,而是將她一併帶回皇城。

    他還是會將她的名字寫成「音音」,而她還傻傻地以為,他真的分不清「茵」和「音」,直到真正的音音回來。

    音音是個厲害的角兒,當面戳穿了她的自作多情,讓她顏面盡失。

    她看向門外的賀斐之,發現他冰冷的眸子再沒落在過她的身上。

    她與這府中的花草,一同沒了光鮮。

    沒多久,她離府出走,隱匿了行蹤。

    後來,她聽說賀斐之患上了相思疾,不准旁人提起她的名字,病情時好時壞,無藥可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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