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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麗,你是宮裡的人,二十五歲前不能動不該有的心思......天子不會放過你,也不會饒了他。
從入宮以來,殊麗頭一次生出想要逃離天子的強烈心思,就不知這一切值得麼。少女懷春時,一切那麼美好,可春末花謝時,一切又歸於原點。殊麗的懷春,僅僅持續了小半個時辰。
她和元佑之間像是形成了一道屏障,觸手可破,卻沒人願意先動。
「咚咚咚!」
叩門聲響起,短促有力,傳遞出叩門者的不耐煩。
這個時辰,會來打擾她的人也只有對面的傢伙了。
調整好情緒,殊麗走到隔扇前,「有事?」
「開門。」
殊麗拉開門,抬眼看了一眼門外的男子,剛降下的體溫又飆了回來,「你......」
元佑不講話,眸光晦暗。
這種氛圍古怪焦灼,考驗彼此的定力,殊麗低下頭,感覺耳尖都是灼燙的,「有事就說,幹嘛跟個木頭似的。」
元佑嗤笑,可要問他為何會來拍門,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或許就是想要延續剛剛的勾纏氣氛,也或許是真的不想壓抑天性了。
他擠進門縫,將女子往後一推,眼看著她向後仰去。
殊麗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推她,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仰倒,眼尾有光影掠過。
唇齒發出驚呼間,背後被一隻大手撐住,緊接著,眼前一暗,赫赤襴衫的男人壓了過來。
元佑撐開五指,撐在殊麗單薄的背脊上,右腿跨前一步,勁瘦的腰身微彎,與掌中女子一同斜出一個弧度。
另一隻手扣住女子的後腦勺,輕輕托起,目光深沉的盯著她迷茫的黑瞳,沒再猶豫,低頭吻了上去。
「唔!」
唇上傳來真實的涼意,殊麗瞠大杏眼,傻愣在這份含著茶香的吻中。
下一瞬,奮力掙紮起來。
「唔...元佑...不可以...」
軟成棉花的粉拳捶打在男人肩頭,她試圖別開臉,可後腦勺上的大手穩穩托著她,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加上身體向後傾斜,失了平衡,整個人如浮萍,漂浮在奇妙難以言語的觸覺中。
相比燕寢那次與天子的長吻,這一次,沒有紗帷遮擋,真真切切傳遞著唇上的溫度和氣息。
元佑發狠地吻她,撬開她緊閉的牙關,探到了更為叫他瘋狂的溫熱的舌尖。
女子的嘴小小的,舌尖也是,在她牙關里逃來逃去。
元佑扶直她的腰,撐在她背後的大手轉移到她的下頷處,撓痒痒般地誘她張開檀口。
「別躲。」
短短兩個字,無恥而強勢。
雙指逮住亂動的舌尖,再次低頭,攥了上去。
殊麗膝蓋發軟,渾身發抖,身體被帶著一步步離開自己的房間,朝對面走去。
路過敞門的客堂時,她心虛地轉眸去瞧,發現檐下落了兩隻雨燕,除此之外,再無第三雙眼睛,可殊麗還是覺得臉薄,雨燕也是能看見他們呀。
元佑擁著她晃晃悠悠走進東臥,哐地甩上門,將人欺在了那把七弦琴上,唇也跟著移到別處,慢慢品酌。
殊麗試圖推開他,可那點力氣如蚍蜉撼樹,最終失了力氣。
發覺她軟了身子,元佑單手撐在琴旁,深凝她水光瀲灩的眼睛,氣息不穩地問:「喜歡?」
殊麗緊張地不知該看向哪裡,耳邊再次傳來弦音,因被他們壓住部分琴弦,曲調不夠連貫悠揚,甚至凌亂無章,就跟元佑此時的心跳一般。
借著琴音宣洩完自己心口的不適,元佑拉開彼此距離,又問了一遍:「喜歡?」
身體傳遞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感,絲絲入扣地匯入四肢百骸,殊麗心裡承認自己並不厭惡,可這是不該發生的。
她偏頭看向桌面的燭台,恰有一隻飛蟲正在撲火,清清楚楚映入她的眼底,「不喜歡,你放開我。」
哪知,換來的卻是一句——
「言不由衷。」
作者有話說:
此處有尖叫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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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清竹搖影映疏簾, 廊外彩蝶繞菱窗,宣王府被籠在夜幕中,除了蚱蟬聲聲,還有蚊蟲嗡嗡。
殊麗捲起帘子, 托腮看向庭院中潺潺漫流的潭水, 思緒不知飄去了哪裡。
適才也不知自己怎麼從元佑手裡逃離的。
「喵~」
一聲貓叫打斷她的沉思, 撩眼望去,一隻藍瞳白貓蹲在凹凸不平的石山上, 舔著自己的肉爪。
白貓品相甜美,毛髮柔順, 定然不是野貓, 倒像是富貴人家跑丟的小寵。
想起燕寢那隻喜歡蹭人的御貓, 殊麗心底一軟,逕自走到假山下, 仰頭盯著雙眼冒光的白貓。
「你要不要下來?」她抬起手臂, 朝白貓招了招手。
沒曾想, 白貓還真就聽懂了, 哧溜躍下假山,穩穩落在殊麗懷裡。
沉甸甸的小傢伙帶著雨後的沁涼,趴在殊麗臂彎, 搖了搖蓬鬆的大尾巴。
殊麗撓撓它的頭,走到月門前, 詢問起守夜的婢女:「這是王府的貓嗎?」
婢女一眼認出這是自家主子的貓,卻沒有伸手去接, 而是退開半步, 慌忙擺手, 「是殿下的貓, 姑娘自個兒送回去吧。」
不懂她為何如此避嫌,殊麗笑笑,「我去送不大合適,還是勞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