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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木桃一人之言,當地郡守怕天子目標落空,才讓信差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是可能性,而非必然。
馮連寬上前一步,主動請纓:「老奴願為陛下趕赴鸞城,一探究竟!」
陳述白沉著眸,慢慢回到御案前,緘默良久,久到馮連寬都猜不透天子是不是放棄了殊麗。
哪知,御案前的男子再次站起身,已恢復幾分冷靜的面龐不帶情緒,就那麼大步往外走去,「傳令下去,讓禁軍調動兵馬,連夜隨朕奔赴鸞城。」
這一次,他要親手拿下陳斯年這個禍水。
再帶那個小女子回宮,即便她不願回來。
呵,落入陳斯年之手也該長點記性了!宮外就那麼好,非要飛蛾撲火?
他不准,還要把她帶回來,困於身畔,朝夕相對,做他的貴妃。
貴妃……
莫不是看不上妃子的頭銜,否則怎會在他主動喚她愛妃時,還會出逃?
這時,宗人府的官員小碎步走進來,一見天子正要離開御書房,趕忙躬身道:「陛下,設定好的選秀事宜可要過目……」
「滾。」
「……」
作者有話說:
忘記設定更新時間了,捂臉
白白要去找麗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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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另一邊, 龐諾兒逃了,張胖子急急回了百戶府,將事情說給陳斯年。
陳斯年略一斂目,沒有將此事與殊麗聯繫在一起, 龐諾兒有逃跑的動機, 無需殊麗指使。
「仔細搜過了?」
張胖子是盜賊出身, 短時間內追尋一個人不在話下,但還是叫那丫頭逃了, 一時汗顏,「我和她去的城西店鋪, 那一帶全搜過了, 沒有見到人, 會不會出城了?」
禾韻插話問道:「她沒路引,怎麼出城?」
張胖子撓撓頭, 怯怯地看向陳斯年, 「會不會是殊麗娘子給她的?」
陳斯年反覆思忖, 還是決定先不與殊麗計較, 走為上策。
一旦龐諾兒向官府透露了他的身份,官府必然會上報朝廷,並出兵前來, 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讓人收拾東西,立即啟程。」
是以, 當臨官兵趕來時,百戶府已是人去樓空, 連百戶和他的夫人都消失了影蹤。
殊麗是在一輛馬車上醒來的, 醒來時後頸發疼, 模糊視線中瞧見陳斯年坐在對面。
「你偷襲我。」
「不然哄你上車?」陳斯年不緊不慢煮著酸梅湯, 為殊麗舀了一碗,「酸兒辣女,嘗嘗看喜不喜歡。」
殊麗意識到眼下的情況,有些佩服他的臨危不亂,嘴上故意問道:「為何忽然離開?」
「龐諾兒跑了。」他放下湯碗,定定看著她,「是你教唆她逃跑的嗎?」
殊麗面露迷茫,又帶著幾分暗笑,「我哪有那個本事,她還是耳濡目染,得到了宣王殿下的真傳。」
陳斯年漸漸斂起笑意,「你是在嘲諷我只會躲來躲去?」
「不是嗎?」
眼底的笑斂了個乾淨,陳斯年忽然掐住殊麗的脖子,「別試圖激怒我,代價不是你能承受的。」
殊麗就是想激怒他,激他去與陳述白撕搏,逼他去以卵擊石,可顯然,他還沒做好準備。
「殿下打算帶我逃去哪兒呢?」
「別說了。」
「為何不能說呢?殿下運籌帷幄,屢刺天子,想必手腕和人脈夠硬,何不利用最後的籌碼拼上一拼,也好過永遠見不得光。」
車軲轆硌在不平的土路上,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擾得人很不舒服,再看殊麗那張明艷的臉上所呈現出的譏誚,陳斯年忽覺煩悶,掐著她拉近了距離,「永遠見不得光?你與我不是一樣,在逃離宮闕後,也做好了一輩子活在陰暗裡的打算,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
殊麗不怒反笑,「你我不一樣,即便披著一張皮,我也能將日子過得閒適舒坦,直到天子徹底遺忘我,到那時,世上有無姜以漁都已不再重要,我還是能正大光明地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可你不一樣,你是社稷的蛀蟲,被天子和重臣視為眼中釘,不除不快,你永遠做不到舒坦度日。」
「我讓你別說了!」
手上力道加重,勒得殊麗變了臉色,可她還在痴痴的笑,沒有要掙扎的意思。
陳斯年深呼吸幾次,恢復些理智,撇開手,任殊麗撞在車壁上。真是一個很會氣人的女子,估摸連陳述白也壓不住她,還會被她氣個半死。這麼想著,那點怒氣隨之消散。
將至晌午,張胖子送來膳食,不比平時,走得過於匆忙,沒有山珍海味,只帶了一些乾糧和酒水。
陳斯年沒有胃口,將乾糧丟給殊麗,「將就吃,等到了地兒再給你補身子。」
殊麗沒打算跟自己過不去,路途中隨時有機會脫身,她不能餓著肚子。
行了三個時辰,馬匹皆憊,又沒有遇見馬場,眾人不得不停歇休憩,勻給馬匹喘氣兒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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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城之內,龐諾兒出城後雇了一輛馬車,直奔官府而去,可趕至中途,就瞧見一批批的騎兵迎面而過,氣勢恢宏,像是要去執行重要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