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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被徹底摧殘前,最是妖昳詭美。
陳述白慢慢走過去,直視低頭繡花的女子,見她完全忽視了自己,也不生氣,「今日可出去走動了?」
聽見動靜,背對門口的鄭尚宮轉過身,跪地道:「貴人今日曬了一上午的日光。」
陳述白還是看著殊麗問道:「可有按時用膳?」
鄭尚宮回道:「貴人胃口不錯,還喝了牛乳。」
「朕在問她,」陳述白坐在床邊,抬下衣袂,「出去吧。」
鄭尚宮趕忙退了出去,將逼仄和壓抑感留給了屋內的二人。
餘光瞥見密室的門被合上,殊麗動作一滯,復又穿針引線起來,很快繡好一朵凋落的月季,凋落的花仿若墜在了白絨毯上,像極了毯子上的新鮮月季瓣。
陳述白拿過刺繡圖,仔細瞧了瞧,意境很美,卻不是他想看見的,「不打算理朕?」
殊麗收斂起心緒,翹翹唇角,「陛下有何吩咐?」
話落,明顯感覺男人微蹙眉頭,流露出了不悅。
這樣不哭不鬧的殊麗,讓陳述白愈發患得患失,似乎越得到她就越怕失去,「跟朕講講,你被陳斯年囚禁時的心境。」
「跟現在一樣。」
她竟將陳斯年與他畫了等號,陳述白壓低眉宇,一把將人拉坐在腿上,「一樣痛不欲生嗎?」
凝著男人漂亮的眼型,殊麗笑道:「我沒有痛不欲生。」
這麼說來,她還挺享受被陳斯年囚禁的滋味?陳述白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空乏感,扣住她的後腦勺,截獲了唇舌。
殊麗一驚,下意識就要推他,卻被扣住雙手,反剪到背後。
他粗魯不講道理,洶湧地吻住她,攫奪她的呼吸,大手覆在她腹部,在感受不到小傢伙的存在後,將小傢伙的娘親壓於絨毯上,「朕想要你。」
殊麗很瘦,身上卻哪哪都是軟的,雖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但白白的肚皮還未顯懷,用手去碰,根本感受不到胎兒的成熟。
陳述白儘量不壓到她的肚子,埋首在她頸發間,汲取雪肌上的沁甜,填補空洞的心。
繡著玉蘭的抱腹很是礙事,他勾起殊麗的後腰,長指靈活地穿插在系扣的結子上,輕輕向外一扯,明顯感覺胸膛下的人兒驚顫起來。
裹著薄紗的嬌小骨骼太過脆弱,不堪一折,稍稍侵觸,雪肌還會泛起緋粉的色澤,在燭光里顯得盈盈潤潤,漂亮的不成樣子。
陳述白流連雪巒,沉溺柔香,痴於妍色,一時不防,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道推了下,差點跌下床去。
殊麗用力推開他,氣息不穩,臉色泛紅,「陛下不想要孩子了?」
許久不曾被他碰,哪裡都是嬌敏的,況且,他每次都所取無度,肚子裡的小傢伙怎能受得住!
陳述白再次欺來,將她的雙手舉過頭頂,不停吻著她的額頭、眼帘、鼻尖、唇峰,將壓抑已久的塵欲一股腦宣洩出來,聲線欲啞欲醉,「三個月,御醫說只要輕些,無礙的。」
說著,左膝撐在床沿,右膝跨過她的腰,撐在了另一側,如匍匐的獵豹,緊盯著窺視了數日的獵物,俊白的面龐明明不帶情緒,偏偏又欲又純,欲在眼尾,純在眸光。
一個大男人怎會出現又欲又純的模樣兒?殊麗不得其解,覺得此刻的他,比她還要純情。
明明是在縱歡,怎會用純情來形容?是自己學識淺薄,尋不到合適的詞兒了,還是真的很純?
正當此時,獵豹不再猶豫,叨了一口獵物的肚皮,「朕有分寸。」
領略過佳人的美,哪裡還控制得住,確切的說,哪裡還想控制......那段時日因擔憂頻頻引發的心悸,需要她來治癒,即便會膩斃其中,也值得了。
殊麗被他一本正經的求/歡話語噎住,等到褰動衣裙時,焦急道:「他還小,一路被顛簸,需要靜養。」
陳述白掐住她的下巴,臉色不見好轉,「你是因為孩子拒絕朕,還是打心底就從來不願與朕媾之?」
這話有些負氣,宛如一個少年在質問背叛自己的愛人,帶著隱隱的委屈和不甘,不該是一個心思深沉的帝王講出來的。
殊麗被壓得呼吸不暢,竭力不勾起他帶著征服感的欲絲,「沒有,沒有不願與陛下......」
那個字眼太過溺昧,她說不出口。
陳述白緩和了臉色,攫住她的舌尖吮了幾下,在嘗到了熟悉的香甜後,胸膛也跟著顫動起來,可還是坐起身退開了距離。
靜默流淌在彼此之間,一個閉眼調息,一個靜靜望著承塵,誰也沒再打破緘默。
殊麗深知,真話傷人,她想要離開皇宮,勢必會激怒他,這便是他們之間的無解。
「陛下,我累了,請便。」說完,殊麗翻身背對他,華麗的衣裙上還沾著艷麗的鮮花。
陳述白捏下眉骨,為她蓋上錦被,就那麼坐在一旁凝睇她,直到她皺起眉尖,才想起「自覺」這個詞兒。他自覺地起身,擰動床柱走了出去。
在內寢處理了幾份奏摺,看窗外已是濃稠的黑,陳述白返回密室,輕輕坐在熟睡的女子身邊,為了不弄醒她,隔著指腹的距離「撫」向她的臉,隨後「撫」向她的小腹,淺棕瞳眸泛起點點溫柔。
走到書案前,攤開空白畫卷,拿起畫筆,對著床上熟睡的人兒開始作畫,不願放過她的任何細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