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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前的女子仰著一張芙蓉面,眼裡水汪汪的,讓他無端生出望梅止渴的感覺。
手勁一緊,他扯過殊麗,將之半摁在塌上,嗅了嗅她的脖頸。
清冽的龍涎香逼近,殊麗縮了縮脖子,唇齒溢出一聲「陛下」,聲音發顫。
陳述白這會兒很是煩躁,不想聽她多言,索性捂住她的嘴,埋在她的長髮中。
半倚在塌上,殊麗忐忑不安,不懂陳述白到底怎麼了。
之後,她坐在木凳上,陷入深思,適才天子明明變了臉色,可沒一會兒又恢復了淡然,難道她能讓他平息怒火?
想法一出,她狐疑起來,自己於他,到底有何特別?而這份「特別」,是否是一道免死金牌?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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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離開庭蕪叢生的王府,回到瑤碧綴珠的宮闕,殊麗斂起心神,抱著陳溪走在小路上。
宮裡原沒有留給陳溪的寢宮,事急從權,陳述白讓殊麗將小傢伙抱去燕寢。
不過,在去往燕寢之前,還要先去一趟慈寧宮拜見太后。
太后事先聽說了天子帶陳溪回宮的事,氣悶不已,飲了幾杯降火的涼茶,也沒覺得舒坦,「哀家還能說什麼?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陛下根本不採納哀家的意見。」
孫總管遞上御膳房剛送來的梅花糕,寬慰道:「一個孩童,一時半會成不了氣候,無需擔憂。」
「那孩子根本不該留在世上,如今倒好,不僅將他接入宮中,還給陳依暮送去了十名宮婢,倘若陳依暮沉迷美色,不出一年,就能弄出幾個娃子來。」
「太后多慮了,那十個宮婢只會耗損大殿下的身子,老奴倒希望大殿下放縱些。」
孫總管雖是宦官,卻深諳雲.雨之事,男子放縱的後果,無疑是損了根基,身子骨一旦損傷,哪裡生的出子嗣。
這話讓太后聽得舒心,眉頭也跟著舒展起來。
剛巧這時,殿外有人稟告,說是殊麗帶著陳溪前來問安。
太后扶額靠在軟枕上,眼中不帶溫情,「讓他們進來。」
殊麗打簾走進來,福福身子,推了推陳溪的背,「小殿下快過去。」
陳溪上前一步,雙手交疊,恭恭敬敬行了一個跪拜禮,「孫兒參見皇祖母。」
對於陳依暮的孩子,太后自是沒有好臉,她看向殊麗,意味深長地問道:「燕寢那邊缺了十名宮婢,可要從各宮抽調?」
這等內務該去詢問司禮監才是,殊麗翹唇回說:「奴婢只負責守夜,不知大總管的打算。」
大晚上的,太后沒心情訓斥人,說了幾句就將兩人打發走了。
回去的路上,陳溪長長舒口氣,抓著殊麗的手晃了晃,「我能叫你麗麗嗎?」
殊麗失笑,「小殿下隨意。」
「麗麗。」
殊麗攥攥他的小胖手,「不過,只能私底下。」
「嗯!」
走進內殿,天子還未回來,殊麗將陳溪放在龍床對面的軟塌上,「奴婢去拿些吃食,小殿下在這兒等一會兒。」
陳溪點點頭,可看著陌生的環境,一時迷惑,小..嘴越來越咧。
殊麗回來時,就聽見偌大的殿宇里,迴蕩起孩童的哭聲。
殊麗沒有照顧過這么小的孩子,一邊用濕帕子給他擦臉,一邊溫聲哄道:「這裡是陛下的寢殿,小殿下不是很喜歡陛下麼,別哭了。」
這么小的孩子被母親拋棄,難免無助恐懼,殊麗雖不算心善,但也做不到漠視,她逮住趴在香幾下的御貓,抱到陳溪面前,「喜歡貓嗎?」
畢竟是孩子,一見到動物就移不開眼,兩隻肉肉的胳膊環住欲逃的御貓,破涕為笑,「喜歡!」
殊麗莞爾,端來燕窩銀耳粥,一勺一勺餵給他。
午..夜時分,陳述白撩開珠簾走進來時,就見不算高的軟塌邊,女子歪頭枕著手臂,髮髻上的巾帶垂在耳邊,遮蔽了合起的雙眼,而塌的上面,三歲的孩童被裹得嚴實,與女子額頭相抵。
馮連寬替殊麗捏把汗,這丫頭一連睡了兩個晚上,換成旁人,早被拖出去杖責了。
「陛下......」他不確定地問道,「要老奴叫醒殊麗嗎?」
「讓她睡吧。」
陳述白從那場景中收回視線,掉轉了腳步。
聽見動靜,殊麗擰了擰眉頭,睜開睡眼,登時倒吸口涼氣,暗惱自己又睡過去了。她站起身,下意識看了一眼塌上的小傢伙,才邁開壓麻了的腿走向湢浴。
氤氳水汽中,她只瞧見了男子的背影。
站在池邊的馮連寬瞧了過來,搖搖頭,示意她不必慌亂。
殊麗拍拍發燙的臉,再一次生出疑惑,天子對她是不是太寬厚了?
等天子出來,殊麗還像往常那樣,準備服侍他入寢,卻發現他只穿了一條褻褲,卡在胯骨上,身材勁瘦,散發著男子的氣息。
殊麗不敢直視,取來綢巾,墊腳為之披上,「陛下莫要著涼了。」
陽春三月,一個強壯的男子怎會著涼,陳述白睇她一眼,發現她耳尖發紅,不禁問道:「沒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