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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又惟妙的站姿,如一對燭火下的舞者,在輕紗中相對。
「撕拉」一聲長響,陳述白撐著殊麗遠離了龍床,一側紗帷也被徹底撕下,從殊麗臉上脫落,罩在了陳述白的臉上。
很像洞房花燭下的新娘蓋頭,只不過是半透的。
論起美貌,男色同樣惑人,殊麗欣賞起「美景」,暫忘了自己的處境。
直到一聲清淺的聲音響起。
「過來,吻朕。」
殊麗驚愕住,連脖子都紅了。他說什麼?要不要臉?
可眼下,男人就那麼安靜地等著,板著一張俊臉,似乎殊麗不照做,他就鬆開手讓她掉下去。
殊麗磨磨牙,深吸一口氣,雙手下意識摳進他的皮肉。最終,她敗下陣來,慢慢靠過去,靈魂發顫地印上了男人的下唇。
隔著輕紗的吻,一觸即發,又蜻蜓點水,實在不走心。
而她不走心,就代表男人不買帳,陳述白忽然鬆開她的右膝,抬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狠勢地吻了上去,將殊麗的驚呼吞入唇齒。
來不及去細品唇上的滋味,殊麗的右腿,盤上了那勁瘦的腰身。
陳述白頂著心臟跳出喉嚨的毀滅感,不管不顧地將掌心的人兒摁在了鏤空落地罩上。
作者有話說:
更新啦!狗子開心了
陳述白:換個稱呼→_→
本章隨機50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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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夜已深, 殊麗整理好儀容,捻手捻腳走到窗邊透氣。
月下花團錦簇,夸妍鬥豔,就像那些想要入宮的貴女們, 個個雍容玓瓅, 哪裡是她這個小宮人能相比的, 她只圖一隅安穩,如今卻被攪入爭寵的行列, 即便天子後宮空置,可那還不是時間的事兒。
適才的狎昵和跼蹐過去, 殊麗口乾舌燥, 拿起桌上的紫砂壺, 隔開一點壺嘴的距離,仰頭灌了幾大口。
唇上麻辣辣的, 不知是被天子親的還是被紗帷磨的, 從始至終, 兩人之間也沒掀去那層薄紗, 許是這樣更刺激,亦或是天子潔癖,想要嘗試又覺得髒。
嫌她髒......
殊麗攥進茶壺, 眼眶發熱,又接連灌了幾口, 摒棄掉了委屈,心著那會兒又沒拒絕, 現在委屈, 就顯得矯情了。
癱在地上的紗帷凌亂不堪, 上面還有她的紅色唇印, 是口脂的印跡,御貓盯著唇印喵了喵,撐開爪子開始作亂,將印跡撓了個稀巴爛。
撒歡的貓是會被天子嫌棄的,殊麗拎起它的後頸,丟出珠簾外,讓馮姬看著。
馮姬抱起御貓,偷偷覷了殊麗一眼,那一眼極為複雜。
小半個時辰前,他本想進內殿取走果盤,以免夜裡遭蛾蚋,卻在珠簾的間隙中瞧見了不該瞧的。
燈火通明的內殿中,天子將殊麗按在珠簾一側的落地罩上,以絕對的桎梏欺負著人家姑娘,使得小姑娘發出了嚶嚶的軟語。
不僅如此,天子身上還蒙著一層紗,唯美又詭異,唯美在於天子閉眼沉浸,詭異在於殊麗始終睜著眼。再說,親熱就親熱,蒙紗幹嘛?情趣?
馮姬心裡光風霽月的天子,在今夜被染上了欲的色彩。
而殊麗,讓馮姬更為憐惜。
他們同為奴,多數時候身不由己,他多少能看出,殊麗出賣了自己的靈魂。
殿內溫存,他默默退了出去,站在室外石階上,望著一輪明月,細長的單眼皮輕合,想起自己被送到刀子匠跟前時的場景。
為了在宮裡活下來,他同樣出賣了靈魂。
次日送陳述白去上早朝後,殊麗穿上鞋襪走出燕寢,見兩個宮女鬼鬼祟祟躲在假山後。
「出來。」
兩人沒動,殊麗走過去,隔著假山笑道:「不出來,我就叫侍衛了。」
兩人趕忙一前一後走出來,一個白淨微胖,一個嬌小玲瓏。
什麼人會一大早跟蹤自己啊,殊麗有了猜想,「你們用不著窺視我,只要你們安分,我不會在御前排擠你們,大家同為守夜人,該互相照顧才是。」
事已至此,殊麗也沒想過將兩個新添的守夜宮女擠走。
被猜中心思,兩人對視一眼,訕訕地點點頭。
殊麗頷首,轉身之際瞧見周太妃帶著禾韻從遠處走過,她們身後還跟著兩排宮女。
殊麗緊緊盯著禾韻,想起她在楠木林中的致命一推,止不住冷笑。
安分的,她不想動。不安分還害人的,就休怪她狠心了。
回到尚衣監,殊麗找來晚娘,塞給她一盒點心,,「好東西,咱們一起嘗嘗。」
晚娘喜甜,當即眉開眼笑,與殊麗坐在耳房窗前,一邊聊閒事一邊品嘗。
「最近怎麼不勸我跟老謝分了?」
殊麗趴在窗框上盯著院中納涼的繡女們,睏倦倦的快要散架子,「都適得其反了,我幹嘛還要勸?你不聽我的,日後吃虧,別找我訴苦。」
晚娘掐掐她的耳朵,「你怎麼這麼心狠?」
「是我心狠,還是你心盲?那個老謝一院子小妾卻不續弦,就是怕被正妻管教,鬧得人盡皆知。多情的人往往薄情,你也不過是他花叢里的一點艷色罷了。咱們出宮後,花期短,還是握住手藝和銀子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