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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碰川叔!”對這個“獨眼”的人,宇文吉並不像他的川叔那樣放心。為了避免麻煩,冉墨楓在右眼處帶了眼罩。鬼三上前把阻礙主子的人抓到一旁,冉墨楓翻過張川的身子,發現致命的傷在他的背上。

    “放開我!放開我!”孩子很害怕,身子在發抖。

    “主子,人已全部拿下,共二十四人。”一名鬼軍騎著馬過來道。

    “可有損傷?”

    “我方無一人傷亡。”

    看了眼死去的人,冉墨楓道:“把他埋了。”接著走到將軍身邊上馬。剛要走,就聽鬼三問:“主子,這個孩子?”主子不會是忘了吧。

    冉墨楓沒有忘,只是在想如何安置這個孩子。他有要事在身,不能帶個孩子在身邊。

    “派兩人把他帶給老師。”

    “是。”

    發覺那孩子的雙手都在流血,他又補充了一句:“給他上藥。”然後拍拍將軍。打了個鼻響,將軍跑了。

    鬼三帶著宇文吉上了馬,屁股剛坐下,宇文吉就暈了過去。鬼三皺眉,真是個麻煩。

    追趕張川的那夥人跪在地上,鬼軍圍著他們。見到冉墨楓來了,為首的一人站起來道:“你是他們的頭吧,速速放了我們,把那個小鬼交出來,我家主人絕不會追究。惹惱了我家主人,哪怕你是……”話還沒說完,他就被一名鬼軍踹翻在地,踢爛了下巴。鬼軍們清一色的黑衫,自然讓人想不到他們是官兵。

    “主子,這些人如何處置?”鬼三譏嘲地看了眼疼得在地上打滾的人,問。

    看看天色,冉墨楓問:“你們的主人是誰?”

    沒有人出聲。

    “是誰?”很平靜地又問了一遍。

    還是沒有人出聲。

    這時,鬼四和赤丹等人已經收拾完畢,集結好的幾百鬼軍們出現在了冉墨楓的視野中。如果無事的話,冉墨楓也許會審問這些人,但他現在沒那個功夫。

    “全部殺了。”

    立刻的,驚叫聲響起。當那二十四人全部變成了死屍後,冉墨楓從赤丹手上拿過他的大氅交給鬼三,下令:“走。”鬼三把宇文吉裹好後交給了兩名鬼軍,讓他們把他帶回戍城,策馬去追主子。

    不一會,寂靜的路上只剩下二十四具死屍。

    一路上,赤丹不時偷看主子。近一年,主子好似變了,他說不上來哪裡變了,主子還是不愛說話,不會笑,對他還是那麽好,可他就是覺得主子變了。

    冉墨楓不清楚赤丹在想什麽,對殺了那二十四個人他也沒有任何的感覺。當一年前他完全想起他的前世之後,成為鬼將的他對殺戮和血腥早已沒了感覺。他沒有告訴父王他想起來了,他不再因那些夢而懷疑,他就是鬼將,而鬼將就是他。

    “來世,不要做人。”

    他還是成了人,不知那三個慘死的部下是否也如他一樣,投胎成人。若能的話,他一定要找到他們!

    “不走茂縣,從衡山進入燕國。”

    “是!”

    索瞳:第三章

    跪坐在首位,冉洛誠聽著二弟冉洛信陳述邑懷六郡的雪災情況。今年北部的大雪造成罕見的雪災,靠近前燕與南國的一些城郡都不同程度地受災,災民缺衣少食,已凍死千人,更別說那些莊稼了。不得不承認,在朝政的處理上二弟的能力比他高出許多。也許他已經習慣了邊關那種無拘無束的日子,雖然總是被霍老頭罰扎馬步,但回來的這兩年,他感覺處處受縛,離開了八年的他,對滿朝大臣來說已經不再是他們心中的太子了。為了母後,他必須收起性子,與那些人虛與委蛇,越是這樣,他越是懷念在槐屏的日子。

    “洛誠,你以為此次雪災該如何應對?”冉穆麒問下方左側首位正低頭“冥思”的太子。冉洛誠正在混游天外,恍然沒有聽到父皇的問話,他身邊的伍羽坤偷偷碰了他一下,他這才回過神來。見眾人都在看他,他馬上收斂心思,心裡卻有些焦急,父皇剛剛說什麽了?殊不知他這副心思明顯沒在朝堂上的模樣落入了有心人的眼裡,幾位大臣甚至搖頭嘆氣。冉穆麒卻是沒什麽不悅,等著太子回答。

    “太子,陛下問對此次雪災之事,太子有何良策。”伍羽坤小聲提點外孫,心中焦急不已。一聽是這個,冉洛誠急忙起身走到中央跪下。

    “父皇,若說良策,兒臣慚愧。但兒臣在槐屏深居八年,對雪災之難兒臣卻是十分清楚。谷麥牛羊被凍死,百姓的房屋被大雪壓垮。百姓流離失所,饑寒交加。而相對於那些受災的百姓來說,以遊牧為主的羌人、胡人、蠻人卻更具威脅。父皇,受災的六個城郡中,戍城緊鄰前燕和南國,那裡常有羌人、胡人、蠻人的部落出現。班黎和廖城緊鄰前燕,楚國攻占燕國後,大批蠻族湧入前燕,對我邊陲形成威脅。而前燕境內也是盜匪橫行、流民無數。如此一來,這些人一定會湧入我北淵,威脅邊陲安危。依兒臣之見,應區分對待。屬我北淵百姓者,享朝廷賑災之助;湧入北淵的前燕、南國百姓,北淵不能不管,也不能儘管;而那些零星的胡人和羌人,父皇可趁此安撫;至於蠻族……兒臣以為應當派人與楚國協商,畢竟蠻族是他們的盟國。同時,命江南諸郡援以糧糙,以解邑懷等地之急。邊陲諸將做好準備,以防災民暴亂。”

    此話一出,一些大臣們目露深思,伍羽坤很是高興,就連冉穆麒都不由得點點頭。可冉洛誠卻一點都不高興,他最明白那些受災百姓的苦難。霍老頭怕是要焦頭爛額一陣子了吧。

    “父皇,太子殿下所言極善。但蠻族與我北淵剛剛聯姻,此次若我北淵不管,怕是說不過去,對大皇姐的處境也會造成影響。”冉洛信道。冉洛誠低頭不語,袖子裡的雙拳握緊。正逢雪災,皇姐現在到哪了?

    “洛信說得也有道理。”冉穆麒看向冉穆麟,問,“穆麟,依你之見?”

    冉穆麟並未出列,而是抬眼道:“皇兄,太子所言極是,洛信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不如不管是何人,凡不屬北淵子民,皆不可入城,且不能踏入城外二里之內,否則一律視為亂民。楚國雖攻下燕國,卻還沒有完全收復燕國,如今戰事動盪,不可不防有人藉此禍亂我國。但可依太子之意,從江南調糧前往邑懷六郡,同時也從國庫中拿出一部分的糧糙,並向六郡送出帳篷衣物等過冬之物。外患橫行,萬不可在這個時候出現內憂。”

    “臣以為王爺所言可行。”伍羽坤出列表示贊成。

    “臣也以為王爺所言可行。”張昭昌也馬上出列。接著,大臣們紛紛出列,表示同意。

    “那由誰去江南調糧,又由誰負責押送糧糙?”冉穆麒問。

    “父皇,”在其他人開口前,冉洛誠道,“二弟親和,能言善語,去江南調糧最合適不過。邊陲寒冷,兒臣在那裡呆過八年,對那裡的情況也比較熟悉,兒臣願前往押送糧糙。”

    冉洛信的眼裡划過光亮,卻沒有請願,只是道:“兒臣聽從父皇安排。”

    “那就如洛誠所言。洛信去江南調糧回京,為了不耽誤救災,洛誠先行押送京城的糧糙前往邑懷。”

    “兒臣定不辱父皇所命。”

    天已經黑了,冉穆麒仍在御書房,晝陪著他批改奏摺。自從楚國攻占燕國之後,他就變成了勤勉的君王。他和冉穆麟都清楚,戰事已經來了,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楚國吃下了燕國,下一個很可能就是北淵。對土地貧瘠的楚國來說,豐饒的北淵就如狼嘴邊的羔羊。

    “穆麟,你說楚國和蠻族打得是什麽主意?”冉穆麒問。說得是蠻族同北淵聯姻的事。

    冉穆麟嘴角挑了挑:“不管打得是什麽主意,但肯定不是好主意。”

    冉穆麒凝眉。

    “皇兄,楚國和蠻族是什麽心思先暫且不管。當前最要緊的是災民。臣弟打算十日後去戍誠,那裡情況複雜,臣弟擔心楓兒處理不過來,等安置好災民後,我再回來。”

    冉穆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兒子在戍城已經兩年了,怎會處理不過來,何況還有寇宣那個心思縝密的人在。不過他擔心到也不是假的,但最多的是想兒子,他已經兩年沒有見過兒子了。

    冉穆麒當然清楚皇弟的心思,道:“等洛義回來你再走吧。聽他說說那邊的情況如何。你也要做決斷。”

    “也好。”

    ………

    ……………

    因大雪,送親的隊伍行進的極為緩慢。從絳丹出發後十二天才到了北淵與前燕的邊境駁郡。駁郡太守王伯年帶領大小官員迎接公主。夜晚,在太守府,吃罷晚宴後冉洛義和蠻族的使者鐵戈全吵了起來。

    “父皇命我護送皇姐去柏鄴,你該清楚,這一路極不太平,三千人馬並不多。”

    “三千人馬多是不多,可少也不少。進入壁城後,會有人馬前來接公主,四殿下執意要帶三千人馬入楚是何意?難道不相信我五百蠻族勇士嗎?”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我還要問你,只許我帶五百人護送皇姐,你安得是什麽心!”

    “我族蠻王與敝國公主聯姻,誠意之至,四殿下豈能如此說話!”

    “好了好了,大家今後都是一家人,可不要傷了和氣。”楚國使者顧儀忙上前和解,“有話好好說嘛。”

    “哼!”冉洛義和鐵戈全怒瞪對方。看了鐵戈全一眼,顧儀道:“四殿下,我知你是擔心公主安危。但且不說蠻族勇士多勇猛,單是我楚國兵將天下能抵的也無幾人。”

    冉洛義露出一抹嘲笑,若那個人在的話,蠻族之兵有幾個能抵擋得住?他厲聲道:“父皇命我一定要把皇姐安全送到柏鄴。這三千兵馬,我說什麽都要全部帶上。萬一有何差池,我拿什麽臉去見父皇和皇後娘娘?你們又如何與我北淵交代?!”

    “這……”顧儀和鐵戈全眼神交匯。接著他道:“這樣吧,四殿下。我派人送信給駐守在壁城的劉將軍,讓他派兩千兵馬到離駁郡五里外之地迎接公主。雖說北淵與蠻族聯姻,間接的也是與我楚國聯姻,但凡事還是小心為好。如今燕國已歸我楚所有,這三千兵馬進入我楚國之地,也確實不妥。等劉將軍的人馬接到公主後,四殿下帶一千人隨我等入楚。這樣還是有三千兵馬護送公主,再加上蠻族的五百勇士,四殿下可以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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