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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抬眼,準確地發現了那隻猶不知死活的兔子。抓過身旁的弓箭,一個瞄準。只聽“嗖”地一聲,箭破空而出,兔子發現危險,已經晚了。

    “咕嚕嚕。”冉洛誠的肚子很不爭氣地叫了聲。中午太熱,他只吃了幾口。

    起身,走上前,霍邦提起已經咽氣的兔子。然後走回樹下,拿起奏報。

    “還有一個時辰。我說過了,你今晚不許吃用飯。”

    “……”冉洛誠雙眸瞪大,這人難道想獨吞?

    “一個時辰。”抬頭看了眼太陽,霍邦提著兔子走了。

    回頭盯著他,直到腦袋轉不過去了,冉洛誠才不得不收回眼神,繼續扎馬步。霍老頭今日是怎麽了,這麽不給情面。

    “大將軍。”

    “大將軍。”

    一路走過,凡是看到霍邦的人,不管是兵士,還是將領,或是雜役,都放下手頭的事向他問安。霍邦僅是微微頷首,神色嚴肅地朝自己的軍帳走。  

    “把這個做了。”把兔子丟給小廝,霍邦進入軍帳。

    “咕咕”

    一隻信鴿落下,霍邦立刻把它抓過,取出它腿上的密信。

    ──時未到,暫且按兵不動。──

    把信燒掉,霍邦褐色的眸子變得深幽。

    終於過了兩個時辰,冉洛誠一屁股坐在地上,躺下,等著腿部的酸痛過去。霍老頭真夠狠的,兔子肉竟然一塊都不給他吃,太過分了。

    “你等著,等老子有一日登基做了皇上,罰你一個月不許吃飯,不許沾葷腥,不許吃兔子!”惡狠狠地說著,冉洛誠又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他雙手捂面,蜷縮起來。雙肩抽動,卻沒有半點聲音透出。

    直到太陽落山,冉洛誠才出了林子往回走,反正晚上沒飯吃,他也不必急著回去。在溪邊找了塊乾淨的石頭,他坐下,順手摘下一根狗尾巴糙含在嘴裡。

    “山頭的那個小妹喲,郎在這頭等你喲,燭火點在炕頭上,妹的那個叫聲再響點喲。”唱著跟旁人學的葷段子,冉洛誠翹著二郎腿躺在大石頭上。夜晚的涼風徐徐吹來,讓他有些想睡了。  

    一覺醒來,天已經完全黑了。暗叫聲“不好”,冉洛誠急急忙忙朝軍營跑去。這回完了,霍老頭定會大發雷霆。等他跑回軍營,只見霍邦黑著面站在門口。

    “你可知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搖頭。腦袋還有點暈,沒睡夠。

    出乎冉洛誠的意料,霍邦只是嚴厲地盯著他瞧了一會兒,道:“回去吧。”接著就走了。

    冉洛誠很奇怪的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走沒了影,他也沒有收回目光,霍老頭不會是給鬼附身了吧,居然沒有罰他。

    “殿下,殿下。”常小從屋裡鑽出來,也是一臉詫異,“霍將軍命人送來一碗兔子肉!”

    “什麽?!”冉洛誠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兔子肉!霍老頭給他吃兔子肉?!衝進屋裡,果然見桌上放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兔子肉。也就遲疑了那麽一會兒,冉洛誠上前,也不洗手,拿起一塊肉就丟到嘴裡。

    “好吃,好吃,哪個廚子做的。常小,快來吃。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常小關上門,上前遞給太子一雙筷子:“殿下,您別用手拿啊。被霍將軍看到了又要罰您了。”

    推開筷子,冉洛誠繼續用手拿著吃,咕噥道:“怕什麽,大不了再扎兩個時辰馬步。”

    “那殿下,您吃慢點。”

    見太子吃得很急,常小趕忙給他倒了碗茶。

    “誰知道今後還有沒有得吃。今朝有酒今朝醉。你別嘮嘮叨叨的,跟霍老頭一樣。去,給我拿酒去。”

    常小去裡屋的床底下拿出冉洛誠偷藏的酒。

    主僕兩人在房裡邊喝邊吃,霍邦的桌上擺著一碗兔子肉,他卻是一塊都沒動。

    時未到,暫且按兵不動。祭天之後,尋機除掉他。不能久留。

    …………

    ………………

    “琪兒,琪兒,很舒服吧,再叫得大聲些。父皇就喜歡聽你叫。琪兒,琪兒……你真美……”  

    “冉穆麒,你看你在我身下的模樣,這樣的你還能去碰女人,她們能讓你快樂嗎?!”

    “琪兒,那些女人都被我殺了。你有朕還不夠,你這個yín盪的妖精,朕還不能滿足你嗎?”

    “啊!”

    從夢中驚醒,冉穆麒大汗淋淋地劇烈喘息。頭疼欲裂,似有人拿錐子戳他的腦袋。捂著頭,他渾身冰涼。夢中不時有人對他說那些下流,噁心的話,有一個是父皇,還有一個是誰?

    “嘔!”趴在床邊吐了出來,冉穆麒臉色煞白。難道他和父皇?不,不,太噁心了,那太噁心了。不可能!不可能!他根本就不記得曾經和父皇,還有其他人。

    “嘔!”

    風襲來,床帳被人拉起,一人出現在床邊,僅著內衫。

    “別碰我!”躲開那人的碰觸,冉穆麒扯過被子擦嘴,還沒有從夢中的噁心里走出來。

    身子被強行推倒,冉穆麒正要怒斥,就暈了過去。聽到動靜衝進來的太監副總管朱田帶著幾個太監剛越過屏風,就嚇得不敢動了。  

    “收拾乾淨。”令人心寒地說完,晝抱起面色極差,被他弄暈的冉穆麒。

    “晝仙人。”見他要帶走皇上,朱田戰戰兢兢地出聲。

    瞧都不瞧他,晝抱著冉穆麒從窗戶跳下,“飄”走了。

    “快去稟報兀大人!”朱田驚喊,無波殿出現騷動。

    皇宮後有一處極為安靜之地,是三皇子冉洛仁的住處,名叫“楓園”。裡面種了五六棵楓樹,一到秋天,就滿園紅葉,霎是美麗。

    八年前,樓蘭王薛祁受世子冉墨楓所託,為冉洛仁看診。之後,薛祁認為皇宮怨氣太重,而冉洛仁死而復生,無法抵擋這些怨氣,遂讓義父請晝下山,希望他能把冉洛仁帶到他常年居住的“寰山”,讓他吸日月精華、納天地靈氣,增加活氣,已延長壽命。奈何請神容易送神難,易把晝請下了山,晝卻不回去了,賴在了絳丹皇宮,日日惹冉穆麒心煩。

    晝是來“照顧”冉洛仁的,為了不想見到他,冉穆麒以三皇子需要靜心之處為由,把他趕到了皇宮最偏僻的地方,想著可以離晝遠點,沒想到,在哪裡對晝來說都一樣,他在皇宮還是來去自如,不把侍衛放在眼裡,更不把冉穆麒的命令放在眼裡。  

    晝在“楓園”有自己的住處,而且不許任何人進入,就連他名義上的弟子冉洛仁也不許。沒有人知道他一個月在那裡住幾天,也沒有人知道他何時來,何時走,不過無人膽敢違抗他的命令。在皇宮,晝是比皇上還令人懼怕的存在。

    踢開門,晝抱著冉穆麒走進內室,放在床上,揮手,外間的門關上了。這聲動靜自然會驚醒已經睡下的冉洛仁,不過聽到聲音是從師父的屋裡傳來的,他翻個身繼續睡,並叮囑睡在他身側的兩人不要出去,免得引火上身。

    冉穆麒雖然被打暈了,可他額上的冷汗還是直冒,眉頭緊鎖,似乎非常痛苦。晝一手覆在他的額上,一手在床頭的藥箱裡翻藥。十幾個瓶瓶罐罐被他丟在床上,修長的手指在滿是藥瓶的藥箱裡搜尋。

    找到他要的,用嘴拔開瓶塞,倒入幾粒藥在自己的嘴中,晝低頭含上冉穆麒的唇。藥汁從他的嘴裡度到了冉穆麒的嘴裡。

    餵完這一種,晝馬上又找出另一種藥,用同樣的方式餵給冉穆麒,直到他的臉色稍有好轉。

    床上的人呻吟聲漸漸低了下去,呼吸也平穩了。晝拿開手,黑色的眸子浮現銀光。手掌攤開,一簇火焰跳躍,就聽到一聲鷹叫,一隻老鷹從窗戶飛入,落在了桌上。  

    撕下自己的半截袖子綁在老鷹的腳上,晝推開半敞的窗戶,老鷹撲棱幾下翅膀,飛走了。

    若冉穆麒醒著的話,恐怕他也不敢跟此時的晝大小聲。黑髮飛揚,銀色的眸子帶著點點血腥。

    索瞳:第五章

    “爹,爹……”

    輕幔飛揚的大床上,薛祁神態嫵媚地喊著,雙手難耐地揪緊床單。伏在他腿間的人卻不急不躁地吞吐他的脆弱。

    “唔……爹……”激情呻吟,薛祁更大地分開雙腿,讓爹能更深地愛撫他。心有靈犀,易的雙手滑下,順著腹股溝一路撫上他的雙腿,吻隨後而至。

    “爹……”雙眸含春,薛祁抬起右腿放在爹的肩上。易身體上前,覆在他身上,接著握住兩人的陽物。

    “啊!”在摩擦的那一剎,薛祁忍不住尖叫起來。湮沒他的情潮毫不留情地湧來,讓他飛。

    就在兩人正沈浸在歡愉中時,一隻老鷹“碰”地撞開窗戶,直奔大床。  

    “轟”

    掌風揮過,老鷹嘶叫一聲摔到桌上,掃掉了茶壺茶碗。甩甩頭,老鷹勉強站起,下一瞬,他的脖子就被人捏住了。

    “爹。”拿薄紗遮住自己,薛祁面帶紅潮。赤裸的易忍了忍,放開了手。老鷹慘叫幾聲,飛了出去。

    “爹……”勉強坐起,薛祁難受地說,“是,晝。”

    “碰碰”關上窗戶,易一副嗜血的模樣,剛才最緊要的關口,被只鳥打斷,他沒殺了那隻鳥絕對不是看在晝的份上!

    “爹……”同樣未盡興的薛祁催促。體內的慾火明明已經找到了出口,卻一下子被堵了回去,讓他難受。

    回頭,原本還怒火衝天的人立刻變成了呆傻的表情。瞬間移到床上,易壓下薛祁,抽掉薄紗,繼續。

    “爹……”微微啟唇,薛祁輕喚。易的吻來到他的脖頸,馬上,他就嬌喘連連了。  

    “爹,爹……”撫摸爹的身體,薛祁再次催促。

    旖旎春光,重新開始。

    折騰了一個時辰才稍微盡興的兩人依偎在床上。即便是這樣,易仍然還為被打擾而憤怒不已。薛祁已是快睡了,在他身上撫摸的粗糙手掌讓他更是舒服地不願睜眼。

    “爹,晝。”出聲提醒,薛祁勉強睜開眼睛。

    “不要理會他。”易捂上薛祁的眼睛,讓他睡。哪怕天塌下來,也不關他的事,更何況是打擾了他與祁兒歡愉的混帳老東西。

    枕在爹的胸口,薛祁一手握上爹的手:“爹,明日回京。”不知何事讓晝那般生氣,竟然會下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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