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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身,直到快貼上這人,晝喚道:“穆麒。”
“誰准你喊朕的名諱了!”冉穆麒渾身一震,扭頭怒斥。
“我准。”晝氣死人不償命地說,又喚道,“穆麒。”
“不許喊朕的名諱!唔!”唇被堵上,推拒的雙手被人死死按住,冰涼的舌猛然躥入,他張口咬去,下顎卻被捏住。卑鄙!竟敢點他的穴道!
晝的吻不同於他的人,炙熱猛烈,強迫那不願的舌與自己糾纏。他的耐心早已告罄,不打算再任這人逃避。
抗拒著,不願就此妥協,何況是此刻。噁心欲嘔,明知吻他的是他,卻無法忍受地想吐。
“呼呼,呼呼……”
在冉穆麒要吐之前,晝退開。兩人均急喘,一人是難受,一人卻是憤怒夾雜激情。
冉穆麒的眼裡不自覺地湧出淚水,他撇過頭,緊緊閉上雙眸,不願讓這人看到他無助可憐的模樣。很多年前,他就不再擁有軟弱,唯有忍耐,唯有咬牙挺過去,他才能活下來。
晝的眸子銀光乍現,黑髮飛揚,“碰碰”兩聲,窗關上了。
冉穆麒睜眸看去,頓時驚慌不已,噁心之感瞬間消失。“你要做什麽!”
晝放下床帳,解開襟扣,抽掉腰帶。
“來人!羌詠!朱田!來人,快……”
啞穴被點,冉穆麒眼看晝撕下一條衣袖,蒙上他的眼睛。他嚇壞了,拼命地掙扎,卻只是徒勞,他根本使不上力。
什麽都看不到,冉穆麒在心裡喊:穆麟,穆麟……快來,快來救我,穆麟……
“琪兒,你別怪父皇,你長得如此像你的母妃,父皇也很痛苦,與自己的兒子逆倫,父皇也是不得已的。祁兒,琪兒……”
“穆麒,等父皇死了,我就在宮裡給你建一座園子,把你的手腳都砍了,關在園子裡。再也不讓旁人碰你,再也不讓你背著我在外偷腥,我要讓你成為我的禁臠,成為我一人的。”
“你心裡想著誰?我不管你心裡想著誰,我是晝,抱你的是晝。”
“唔!”
啞穴被點開了,雙眼依然被蒙著,凍人心肺的聲音如盆冰水澆在他的頭頂。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想吐,卻只是乾嘔,什麽都吐不出。
“嘶嘶”幾聲,衣衫成為破布,冉穆麒的上身瞬間光裸。把無法動彈的他翻了個身,讓他趴著,晝吻上他的背。
“不要碰我!來人!快來人!”冉穆麒大喊,他發過誓,決不再讓人這樣對他。他是皇上,不再是可以隨意讓人壓在身下滿足獸慾的小倌。
“陛下!”殿外聽到冉穆麒喊聲的羌詠帶著人就要衝進來,只聽冷厲的言語傳來,“誰敢進來,我就殺了冉穆麒。”
羌詠不敢輕舉妄動,馬上調集御林軍救皇上。
“進來!羌詠,朕命你進來!”他就是死,也絕不在別人胯下承歡!
床帳掀開,晝扯掉袖子,抱起冉穆麒下床。
“放下!把朕放下!你要做什麽?!”冉穆麒驚慌不已,他,他上身赤裸,這人也是,他要帶他去哪裡?眼看晝是朝門口走,他大叫:“回去!不許開門!”難道這人要讓門外的奴才侍衛看到他這副模樣嗎?不,除非他死。
“你讓他們進來,與我抱你出去,有何分別?”停下,晝問。
冉穆麒原本蒼白的臉被氣地粉紅,說不出話來。他要羌詠進來是阻止這人,是救他!不是他光著身子出去讓人看!
晝凝視了他半晌,掉頭往回走,開口:“都滾出無波殿,誰膽敢靠近半步,我就戳瞎他的眼睛,割掉他的耳朵。”這一聲,傳出極遠,凡是在無波殿的人,全都冷得哆嗦了一下。
“陛下。”羌詠在門口喊,不知要不要闖進去,可他又聽陛下說不許開門。
站在床邊,晝讓懷裡的人發話。
憤恨地瞪著晝,冉穆麒不甘心地喊:“你們都,退下吧。朕,無事。”
聽到門外的人走開了,晝把人放回床上,解開他的穴道,並不給他任何可趁之機的覆上他的身子。
“不要碰我。”冉穆麒的臉色又變得蒼白,言語中透著祈求與疲累。他想起來了,經過了幾晚的噩夢後,他全部想了起來,也知道自己為何最近總是頭疼。
抬高他的下巴,晝讓他看著自己:“我要你。”
“要你”……冉穆麒臉上的血色退去。
“父皇,不要這樣,我是穆麒,是你的親生兒子!你看清楚,我是你的親生兒子,冉穆麒!”
“朕不管你是誰,朕要你。把這個吃了,吃了,你會舒服,會知道父皇有多疼你。”
“冉穆休,我是男人,你可看清楚了。”
“我當然清楚,我更清楚我要你,可惜父皇先下了手,不過那也無妨,誰讓我一看到你,這裡就不老實呢。”
揮開晝的手,冉穆麒低笑起來:“呵呵,要我……”用盡全力地推開晝,他怒喊:“要我?!你當我是什麽?!”
“我是男人!是男人!不是生來就該承歡於男人身下的女子!你當你是誰?你又當我是誰?!我就是死,也絕不讓人再這樣對我。你喜歡男子?那你就去相公倌,那裡燕瘦環肥,任你挑,你看上哪個,我給你買下。不要把我當成相公,我不是,不是!”
相較於冉穆麒的狂怒,晝卻是極為平靜:“相公?那種人人都可去的地方,髒。”
“髒……呵呵,哈哈哈,”冉穆麒的淚滾落,“你以為我就乾淨嗎?”摸上自己的身子,他笑著說,“這副身子早就被人碰過了,還不只一個,你可知碰我的是誰?”他笑得妖豔,笑得絕望。
“洗耳恭聽。”銀色的眸光透出,晝的臉上卻仍是平淡。
“是……是……”痛苦地低下頭,冉穆麒雙手捂上臉,他說不出口。那是他最深的傷。
“誰?”異常低沈。
“唔……”緊緊咬住牙根,冉穆麒痛苦地低鳴。
“是誰?”一手把渾身發抖的人攬入懷裡。
“是……啊!!”冉穆麒揪著頭髮大叫起來。
“是誰!”抬起他的頭,晝不許他再隱瞞。
“是他!是他!是那個被我毒死的人,是那個被我凌遲的人!”冉穆麒把埋藏在心中多年,讓他痛苦了多年的事喊了出來,“是我的,父皇!是我的,兄長!啊啊!!他們該死!他們該死!”
“他們是該死。”如寒冬臘月吹來的風,陰冷刺骨。晝把已然崩潰的人摟緊,點了他的睡穴。
汲去那從眼角不停流出的淚,晝下床,找出一身乾淨的衣裳,給冉穆麒穿上。
開門,外頭果然一個人都沒有,除了守在門外的羌詠。晝絕不是那種只會威脅的人,他說了不許靠近半步,就是真的不許。根本不給羌詠開口的機會,晝就捏上了他的脖子,把他按在牆上。
“你當我的話是兒戲?”想到這人可能聽到了那人的話,晝起了殺心。
“我知道,你讓人退下,是,為了陛下。”羌詠困難地開口,“但陛下,陛下的事,我,知道,所以,唔!”他的臉瞬間漲得青紫。
“你知道?”晝的眸子變成了銀色,拖著羌詠飛身出去,跳下露台。距無波殿很遠的地方,大批地侍衛們緊張地等候著統領的命令,可他們卻驚恐地看到統領被“魔頭”帶捉走了。
卷二:第七章
這個月尼子的更新會很不穩定,請大家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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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加急的密信,冉穆麟眉頭緊鎖,皇兄又病了。這八年,有晝在皇宮,羌詠來信里說皇兄的身子好了許多,臉色都紅潤不少。原本他想回去看看皇兄,可大戰剛過,邊關百廢待興,他離不開身,但有羌詠隨時把皇兄的狀況告訴他,他也就放心了。沒想到八年後,皇兄病了,和過去一樣,嘔吐不止。他清楚,皇兄是想起來了,薛祁曾說過他無法讓皇兄徹底忘記那段不堪,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來人,把世子喊來。”
“是。”
起身,走到帳外等兒子,冉穆麟面色平靜,沒有把擔憂表現在臉上。大約過了一刻多鍾,一人騎著一匹通體黑亮的馬兒極快地奔了過來,冉穆麟張開雙臂,來人在距他不遠的地方勒緊馬韁,跳了下來。
“父王。”匆忙從練兵場趕來的人僅穿著汗衫。
接住兒子,冉穆麟摟上他走進軍帳:“父王不是說過要穿著外衫嗎?怎又只穿了汗衫?”
“熱,這樣涼快些。”冉墨楓回道,那些兵士們都是光著膀子的。
“聽父王的話,不要只穿著汗衫在練武場。熱的話,就別出去了,也免得中了暑氣。”擰了一塊濕巾給兒子把臉上和身上的汗擦乾淨,冉穆麟拿出一身兒子的乾淨衣裳。
脫掉被汗水浸濕的汗衫,冉墨楓套上袍子,他不怕冷,但很怕熱,一到夏天,他就恨不得把衣裳全脫了,就穿條衫褲,可父王不允,要脫也只能在屋裡脫。
冉穆麟給兒子置辦的衣裳都是冰絲綢緞的,穿上很涼快。他允許兒子不穿內衣和裡衣,但一定要穿外衫,他可不願旁人把兒子的身子看了去。
“父王?”穿好衣裳,冉墨楓問。一定是有事,父王才會讓人在這個時候去喊他。
“楓兒,咱們要早些回京,你皇伯病了。”給兒子系好腰帶,冉穆麟道。
冉墨楓一聽,異眸微變,沒有多問,點頭。
當晚,冉穆麟單獨召來桂尤,向他交代了一些事,然後兩人一起離開軍帳。
“主子,小楓呢?”走在去牢房的路上,桂尤問。這麽晚了,小楓居然不在。他原本是王府的家奴,後跟著冉穆麟到了邊關,隨他出生入死。後來冉穆麒成為王爺後,就把他封做了將軍。不過三十年了,他仍習慣叫冉穆麟為主子。
“他給貓洗澡去了,要會仁昌,那四隻畜生髒兮兮的,怎麽帶回去。”冉穆麟沒說他是故意支開兒子的。
桂尤笑起來:“小楓那孩子心眼好,對貓兒也是當成自己孩子疼。不過他不在也好。主子,有句話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吧。”就他們兩人,有什麽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