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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穆麒抬頭,雙眼微紅。
晝吻上冉穆麒,雙手在他的身上點火,當冉穆麒發出嚶嚀後,他掀開被子,讓冉穆麒赤裸地伏在自己的身上。單手揮出,四周的景致變了,兩人親熱的身影四處可見。趁著之前的濕潤,晝挺進冉穆麒的體內,當冉穆麒因戰慄而睜開雙眼時,他驚呆了。yín靡的歡愛場面映照在四周,他剛想出聲大罵晝,卻被看到的一幕給嚇住了。
他看到了他的後背,背上,一條銀龍纏在鳳凰的身上,龍尾卷著鳳凰的兩腳,鳳凰的嘴叼著銀龍的喉部,銀龍的爪穿過鳳凰的翅膀。這是,怎麽回事?他明明記得他的背上是一隻將要飛起的鳳凰!
“麒,你是鳳凰,我是龍。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你與我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分開。否則鳳凰的翅膀會被龍折下,而龍的咽喉會被鳳凰咬斷。”
冉穆麒的眼中水光漸起,他環住晝的脖子,佯怒:“把這些撤了!又,不是在歡館。”埋在他體內的東西用力向上一頂,冉穆麒叫出聲。周圍的鏡幕消失了,晝翻身把他壓在身下:“麒,有我在,你何須去管身在何處?皇宮也好,鍾山也罷,只不過是換了個住處。”不給冉穆麒發怒的機會,晝吻上他,大力抽動起來,沒有說出他心底的後悔。若他把那個夢當作是某種預示而探尋的話,這人不會被人那樣欺辱。
………
瞪著面前沖他傻笑的人,冉穆麒一臉怒容,對對方手上表示歉意的那杯茶視而不見。見他不接,這人放下杯子,湊到他跟前,討饒:“皇兄,都這麽多天了,您的氣還沒消啊。其實您不該氣我,您該氣晝,是他沒跟您說明白。”
“他的帳我自會討他要。你別想矇混過去。”冉穆麒冷冷道,“你一句交代的話都沒有,就那樣突然被燒死了,你可有想過我的心情?我是真以為你和楓兒之事天地難容,老天爺一把火把你們兩個給收了。”
冉穆麟討好地笑道:“皇兄,您也不能怪我和楓兒。本來那晚我打算跟楓兒洞房花燭的,哪想到猙突然出現,說楓兒該回鍾山了。那把火不是我和楓兒放的,是猙放的。所以我沒來得及跟你說,不過晝應該告訴你了吧。”
“你和楓兒會一道來鍾山的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皇兄這是要秋後算帳了。冉穆麟趕忙陪笑:“皇兄,是我不對,我以為晝跟你說了,就沒跟你提。皇兄,說來說去其實都不怪我啊,晝什麽都沒跟你說,你該怪他。”
“他是我弟弟,還是你是我弟弟?”冉穆麒一句話把冉穆麟堵回去了。
他又是奉茶又是作揖:“皇兄,是我不對,是我大意,是我把晝想得太細心了,怪我怪我。”
冉穆麒的臉色總算好了些,接過冉穆麟手上的茶喝了一口。對方立刻說:“皇兄,你氣消了吧,原諒我了吧。”
“原不原諒你還要看你日後的表現。若再瞞著我什麽要緊的事,我這個做皇兄的就當著楓兒的面揍你屁股,看你今後怎麽見人。”
“是是是,皇兄,我今後絕不再犯糊塗。”冉穆麟點頭如搗蒜。見他態度如此誠懇,冉穆麒暫時原諒了他。“還不快去把楓兒叫過來,讓我好好瞧瞧。”
“我這就去。”被訓了一通的冉穆麟埋怨地瞧了某人一眼,起身離開了。
被冉穆麟把責任全部推到自己身上的晝冷冷地開口:“冉穆麟會到鍾山我事先並不知情。我只知道墨楓會回鍾山,我們幾個,包括其他人,我都不知能不能一道來。易和薛祁跟墨楓同一天離開,我只是猜測他們跟著來了鍾山,但不能肯定,直到你陽壽快盡時,主人才說我可以帶你一道來。”得知時他其實也很驚訝,他沒有想到主人會讓他來鍾山,還允許他帶著麒。
冉穆麒張張嘴,又作罷。墨楓是個腦袋裡只有他父王的人,忘了跟他們說在情理之中;而晝的主人……他嘆口氣,那個比晝冷了不知多少倍的人,更不可能提前告訴晝了。說來說去,好像他生這通氣有點不應該。可他又有些不甘,穆麟和楓兒突然被一把火燒了,差點把他的魂嚇沒了。
晝彎身摟上冉穆麒:“我帶你出去走走,這裡很靜,你會喜歡的。墨楓可以把他在乎的人帶到鍾山,不久後洛仁、洛誠他們都會來,沒有那些煩人的國事和大臣,不是很好?”
“洛仁洛誠都會來?”冉穆麒激動地抓住晝的手。
“皇伯。”
被父王叫來的冉墨楓走了進來,冉穆麒急忙起身走到他身前:“楓兒,洛仁和洛誠會來?”
冉墨楓點點頭:“他們陽壽盡時,我會把他們帶過來。”
“皇兄,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不用多久,你就能見到他們了。到時候還會有其他人來,您不會悶了。”
冉穆麟趕忙說:“皇兄,我跟楓兒剛來他就忙著給你蓋屋子。楓兒誰都可以不管,但是不會不管他的皇伯。當然,除了他父王我之外。”
“瞧把你美的。”冉穆麒推開冉穆麟,抱住冉墨楓,“楓兒,謝謝你。”謝謝你讓我和晝能永遠在一起。
“皇伯。”冉墨楓輕輕回擁,“你是我的皇伯。”是和父王一樣,不怕我,真心待我好的皇伯。
冉穆麒眨掉眼裡的淚水,笑著放開侄子:“楓兒,這裡不是人世,也不是皇宮,不要叫我皇伯了,從今往後,你叫我大伯。”然後他看向弟弟。“穆麟,你叫我大哥。”
冉穆麟馬上叫:“大哥。”
“皇伯。”
“哎。”
轉身,冉穆麒朝晝走過去,然後緊緊抱住他。過往的不堪,他全部丟在人世,在這裡,他是冉穆麒,是這人的麒。
“麒。我們今晚成親。”
“好。”
“大哥,我和楓兒給你們找紅燭去!”冉穆麟拖著兒子跑了,這裡不需要他們兩個。晝橫抱起冉穆麒走了出去:“處子之夜會疼,你忍一忍。”
“你就不能溫柔些?”
“處子哪有不疼的道理?”
“……禽獸。”
輕輕咬一口這人的耳垂,冉穆麒低聲道:“我愛你,晝。”
銀色的眸光乍現:“你只能愛我。”以吻回答:我也只會愛你,麒。
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冉墨楓不解地問:“大伯和晝不是要成親嗎?”他還說去問問猙有沒有喜服和紅燭呢。
冉穆麟拉著兒子的手朝他們的屋舍走去:“晝不過是找個藉口跟你大伯親近。”
親近!異色的眸子閃爍,拽著父王大步朝兩人的住處奔去:“父王,親近。”冉穆麟低笑,跟著兒子跑起來,還有什麽比兒子喜歡跟他親近而更讓他歡喜的事呢。
人世的是是非非就全部留在人世吧,這是是鍾山,他們不過是一群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凡人”罷了。
(0.78鮮幣)索瞳:番外六那,又如何
薛祁是一個任性的人,他貴為樓蘭王,又有一雙能看透世事的眼,他有任性的權利。其實,讓薛祁如此任性的不是他的身份,也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的義父──易。
“祁兒,這鹿肉味道不錯,你嘗嘗。”
“不吃。”
“啊,那爹吃。”
“祁兒,這是爹給你買的衣裳,你看好不好看。”
“不好看。”
“啊,那爹給你收起來。何時祁兒想穿再穿。”
“祁兒生辰要想什麽禮物?”
“星星。”
“……好!爹給你摘!”
“祁兒,你母後說她想你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她。”
“不要,宮裡人多。”
“那爹把你母後帶到山上來。”
總之,薛祁想做什麽易就讓他做什麽;薛祁不願做什麽,易就絕對不會勉強他。久而久之,薛祁就成了做事只憑自己喜好的極度任性之人。
薛祁剛出生前,易正好在樓蘭。薛祁出生的前一刻,易總覺心中浮躁難安,天上出現紫光,那是仙人落凡之徵兆。在人世等待將軍的轉世,易其實很無聊,加上心浮氣躁,他就順著紫光出現的地方尋了過去,一尋竟尋到了樓蘭皇宮。
白髮丑顏,無需報出自己的名諱,也足以令人膽寒。如入無人之地闖入樓蘭皇宮,他看到了那個周身散發著紫光的孩子──樓蘭王長子,薛祁。剛出生就大哭不停的孩子在他闖入後突然不哭了,四周都是因他的醜陋而尖叫的人,只有那個孩子臉上帶淚地朝他伸出手。
帶走他!
“我,易,是他的義父。我要帶他走。”上前從樓蘭皇後的懷裡“抱”過那個孩子。在他的懷中,孩子閉上了眼睛,安然入睡。在他報出自己的名諱後,沒有人敢攔他,三大仙者之一的易能成為樓蘭王子的義父,是多麽榮耀之事,對正在與皇妃爭寵的皇後而言,即便捨不得剛出生的孩子,她也默許了。
易把薛祁帶出了皇宮,宮裡瀰漫著腐爛的臭味,懷裡的孩子是仙人,他豈會不哭。易帶著孩子上了積雪皚皚的素山,只有最純淨的地方才適合薛祁。
易是薛祁的義父,但兩人除了沒有血脈聯繫外,比親生的父子還要親密。在素山,易獨自撫養薛祁,每年定時帶薛祁回樓蘭王宮見他的父母。可薛祁也奇怪,只要一下山他就哭,要不就生病。到薛祁六歲後,易索性不帶他回去了,要見兒子就自己上山,比薛祁的親生父母還親生。
薛祁在任何人前都是冷冷淡淡,無嗔無喜,可在易的面前卻是個任性至極的孩子。相反,易不但不氣,反而歡喜得很,他最喜歡的就是他的祁兒跟他鬧,跟他嬌,跟他任性,跟他說:我最喜歡爹。他的祁兒不嫌他丑,不但不嫌,還喜歡捧著他的醜臉,摸著他的醜臉。他無數次地慶幸,慶幸自己去了樓蘭,慶幸自己“搶”到了祁兒。
父子兩人同吃同住同浴,漸漸的,易對薛祁有了其他的感覺。若薛祁是凡人,他才不會管什麽倫理道德,可薛祁不是凡人,他是註定要成仙的。仙人,不能動情,他們三人雖被世人稱為三大仙者,那不過是世人愚蠢,他們哪裡配做什麽仙者。是主人可憐他們,讓他們等候將軍的再次轉世,以解他們和將軍間的業。他怎麽能阻了祁兒的成仙之路?他逃了,懦弱地逃了。狠心地無視祁兒的傷心,祁兒的疑惑,祁兒對他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