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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梁鸝眼眸含著笑, 手扯住了殷予懷的衣衫。
殷予懷灼熱的呼吸順著梁鸝的耳垂向上,梁鸝的手環抱著殷予懷的腰。
在灼灼的燭光下,兩個人的眸, 在這一瞬間,互相靜止。
殷予懷靜靜地看著梁鸝, 很久之後,才將人輕輕摟入懷中。
他的聲音很低, 向來的冷靜有些被打破:「鸝鸝...」
梁鸝輕輕笑起來, 拿起他的手, 放到第二個鴛鴦扣上, 她的眸認真地望著殷予懷,輕聲說道:「為鸝鸝解開吧。」
殷予懷的手滯了一瞬,隨後停留在了鴛鴦扣上。
解開第一顆鴛鴦扣,他已經能夠看見鸝鸝白皙的鎖骨。
解開第二顆鴛鴦扣...
殷予懷望向梁鸝, 見她正含笑望著他,他望向她殷紅的唇, 和皎潔的眸,最後手輕輕一用力,第二顆鴛鴦扣便被解開了。
隨著第二顆鴛鴦扣解開,梁鸝的衣裳瞬間松垮了大半。
衣裳隨著動作滑落,她露出恍若凝脂的肩。
殷予懷眼眸已經不敢再向下,手卻被梁鸝帶著,到了第三顆鴛鴦扣上。
梁鸝的聲音很輕, 恍若梁樂,繚繞在殷予懷耳邊。
「這是, 第三顆。」
殷予懷的手久久不能動作, 他愣愣地看著梁鸝, 即便他們之前說好了一切,但是這一刻,他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梁鸝的手,按著殷予懷的手,輕輕地壓在第三顆鴛鴦扣上。
因為前面兩顆鴛鴦扣已經解開了,所以殷予懷的手心,一部分觸碰到了梁鸝的滑膩的肌膚。殷予懷眸發深,手卻還是不能動作。
梁鸝的手,也就靜靜地,放在殷予懷的手上。
終於,梁鸝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沉默,她軟著音調撒嬌:「衣裳好重,鸝鸝困了。」一時間,殷予懷的手一頓,隨後稍一用力,第三顆鴛鴦扣便解開了。
梁鸝的嫁衣上,本就只有四顆鴛鴦扣,如今已經解開了三顆。
而在第三顆鴛鴦扣被殷予懷解開的一剎那,第四顆鴛鴦扣,就順著嫁衣下滑的力道,輕而易舉地自己斷開了。
頓時,梁鸝外面的一層嫁衣,沿著軟椅,滑落下去。
殷予懷半跪在地上,下意識接住了下滑的衣裳。
而梁鸝,此時只有一件薄薄的裡衣,半躺在軟椅上,目光如絲地看著殷予懷。
殷予懷不自覺放下了手中的衣裳,衣裳順著他的手,緩緩地向下落,最後直直落在地上。
梁鸝輕笑著,望著殷予懷。
兩人之間,本就很近,如今更是只隔了半個拳頭。殷予懷將人珍重地摟入懷中,輕聲問道:「是睏倦了嗎?」
梁鸝意味不明地輕嗔道:「你說呢?」
在梁鸝話落下的一瞬間,殷予懷將人抱了起來。
梁鸝很熟稔地摟住了殷予懷的脖子,目光灼灼地望向他。
此時已經形容不出殷予懷哪裡紅了,唇最紅,耳朵其次,梁鸝壞心思地靠近殷予懷,輕聲呢喃:「殷予懷,你的耳朵好紅。」說著她鬆開一隻手,摸了摸殷予懷的耳垂,繼續說道:「不僅紅,還很燙。」
殷予懷抱著梁鸝的手頓時緊了一瞬,幸而床榻就在前方,殷予懷小心將人放到床上。
一瞬間,梁鸝的眸,與殷予懷的眸,直直對上。
殷予懷握住拳,最後還是轉了身,向著蠟燭在的地方去,等到一一吹滅了蠟燭,殷予懷終於覺得自己在這人世間了。
黑暗中傳來梁鸝的輕笑聲,她輕聲問道:「平日你睡覺,不會留下一盞燭火的嗎?那可是喜燭,殷予懷,你見過誰這個時間將喜燭吹滅的。」
殷予懷怔了一瞬,但是沒有轉身,他望著黑暗中鸝鸝的方向,輕聲道:「不需要這些,不是困了嗎,有燭火,會影響的。」
梁鸝的笑聲,就沒停止過。聽見殷予懷一本正經地回答,咬起了唇,最後還是忍不住埋在被褥中笑起來。
之前失明的時候,殷予懷長時間處在黑暗的環境中,已經習慣了在黑暗中走路。所以即使現在沒有燭火,他也很快地到了床榻邊。
他的手在解開自己的衣衫時,頓了一下,隨後放棄了解開衣衫。在黑暗中,他準確無誤地尋到床榻上的鸝鸝,將人抱起來,隨後放入被褥中。
「殷予懷——」梁鸝輕聲撒嬌起來。
殷予懷沒有停下手下的動作,而是將被子壓好。
雖然燭火都滅了,但是外面的月光和燭光都有照進來些,殷予懷還是能看見梁鸝整個人模糊的輪廓。
他靜靜地望著梁鸝的臉,輕聲說道:「快睡吧,明日還要早起。」
按照習俗,是要早起的。
在黑暗中,梁鸝的聲音也輕了下來:「不用早起,我已經同爹爹說好了。明日我們不用去向爹爹請安。」說著,梁鸝的聲音快了些:「不僅是明日,以後都不用。殷予懷,你是不是忘記啦,若是被爹爹看見你這張臉,我們該如何和爹爹交代。」
殷予懷沒有忘記,只是覺得,一切從簡,已經委屈了鸝鸝,如今這般的習俗,能夠遵守的,還是遵守。畢竟,他也不可能一輩子不見幽州王。
聽見梁鸝的話,殷予懷輕聲道:「在下可以戴著面具,或者去尋郁岑...」
殷予懷話里的意思很明顯,梁鸝從被子中起身,拉住了殷予懷的手:「不用的,雖然這宅邸名為幽州王府,但實際上,爹爹早就給我了。平日裡,爹爹不在這府中的,你不必擔心。日後那些事情,日後再說。郁岑那兒的藥,會損害身體,我不想你用。爹爹那兒,我去應對就好,不需要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