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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瑟瑟一直走了許久,還是沒能找到方小安,甚至連一點人走過的痕跡都沒有,一直到樹林之外傳來了丁越的呼喚,她才終是停下了腳步,轉身往回走。
樹林之外,丁越有些著急的看著冷瑟瑟走出來,他迎上前來道:「老大,怎麼樣?你可有找到方兄弟?」
「你也沒有找到?」冷瑟瑟皺眉,抬頭看著丁越。
丁越搖頭,苦笑道:「老大,這……你說方兄弟他走得那麼急,不會是真的一點也不想留下來吧……」
冷瑟瑟本是存了心一定要找到方小安的,聽到丁越這句話之後,卻是靜默了。丁越的話,讓冷瑟瑟不得不重新思考。他說的不錯,方小安若不是當真一點也不願意留下來,又怎會離開得那麼急,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也許他,真的是不想要再呆在這裡了吧?」冷瑟瑟嘲諷似地低笑一聲。
丁越為冷瑟瑟突如其來的這句話愣了片刻,隨即道:「老大,你不是說一定要找回方兄弟嗎?現在……」
「你說得對,也許他是真的不想留下來呢?」冷瑟瑟低垂下頭。
丁越不開口,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知道自己嘴笨,說什麼也安慰不了冷瑟瑟。不過冷瑟瑟倒是一副完全不需要安慰的樣子,她勾了勾唇角:」既然方小安離開了,那麼便讓他離開吧,反正他要報的恩都已經報了,我們也不虧不是?」
丁越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語言回答她,他只是沉默著。
兩個人就這般回到了臨仁客棧,而那些派出去找尋方小安的兄弟也陸續的回來了,皆是毫無收穫,找尋方小安這件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
方小安最終還是離開了臨仁客棧,雖然這件事情總有一天是會發生的,但是當這一天這般突然的到來時,冷瑟瑟和丁越還是有些不習慣。畢竟已經習慣了方小安每一日早早的起床做飯,習慣了這個沉默冷靜卻喜歡害羞的胖子。所以當第二日吃著丁越做好的早飯時,冷瑟瑟忍不住蹙眉放下了筷子。
「老大?」對於冷瑟瑟這一舉動,丁越頗有些不解。
冷瑟瑟神情微變,最後仍是淡淡道:「沒事。」說完這一句,冷瑟瑟看了丁越一眼,繼續埋下頭吃自己的飯。
丁越的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複雜,他盯著冷瑟瑟,卻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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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同從前一樣的日子,方小安不在了,冷瑟瑟便關了客棧的門,不再做生意。她與丁越依舊在客棧裡面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偶爾調解一下臨仁鎮裡面混混之間發生的大事小事,或者到鎮西花莫那裡收拾幾個人,日子便這麼過了。
直到十多天以後,臨仁客棧的大門被一個人強行的踹了開來。
說實話,冷瑟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在大半夜的來踹客棧的門,也沒有想到那個人竟然真的能夠將上了扣的大門就那般踹了開來,更沒有想到進來的那個人竟然手裡面提了一柄鏽跡斑斑的刀。
那人踹門踹到一半的時候,冷瑟瑟和丁越已經從房間裡面出來了,冷瑟瑟披了一件外衫快步下了樓來,剛一走到門前,那個人便踹開了大門走了進來。
冷瑟瑟的動作微微一僵,抬頭直視來人。
來的人是一名男子,身材十分高大,外面刮著大風,稍有細雨,所以來人的身上一身棕色短襟衫被淋得有些濕潤。這名男子面容猶如刀削一般,深夜之中只有門口燈籠的紅光流瀉進來打在他的臉上,看起來便顯出了一絲詭異。
冷瑟瑟緊緊盯著這個男子,突然感覺到了意思危險的氣息。
「你是誰?」冷瑟瑟開口道。
面前的男子雙目之中泛著莫名的光,他緊緊擰著眉頭,似乎是在猶豫究竟要不要開口。也在這個時候,丁越正好從樓上趕了下來,眼見冷瑟瑟面前站著一名提著刀的男子,便不由大聲喝道:「你是何人!竟然闖進臨仁客棧來!」
「我……」那名男子終於開了口,聲音卻是沙啞至極。
這一聲倒是讓冷瑟瑟愣了愣,她伸手制止了方才從樓上趕過來的丁越,沉聲道:「說話。」這一句,必然是對著那男子說的。
男子似乎沒有想到冷瑟瑟的態度會是這般強硬,他眯起雙目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冷瑟瑟,這看起來嬌小漂亮的姑娘,身上竟是有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冷冽。隨後,男子道:「我要投宿。」
「我們客棧已經關門了。」冷瑟瑟瞥了一眼門外的燈籠。
男子卻是向著客棧裡面又走了一步,他道:「若是我說我一定要投宿呢?」
冷瑟瑟本以為這名男子必然會想辦法進來,或者同她爭論起來或者同她講他一定要投宿的苦衷,再或者,他直接提起手上的刀同她大打出手。誰知到,這名男子,竟是在下一刻朝著地上倒了過去。
「噗通」一聲,男子軟倒在了地上。
冷瑟瑟和她身後的丁越同時愣了,怔怔的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這名男子。
「……」這是冷瑟瑟。
丁越猶豫半晌才開了口:「老大……」
「嗯。」冷瑟瑟應到。
「我們要不要管這個傢伙?」丁越問。
「……不要吧。」冷瑟瑟答。
「哦。」丁越頷首。
結果,第二天,那名男子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一間看起來十分簡陋的房間裡面。房間擺設十分簡單,裡面的東西也很少,這樣使房間看起來也不顯得擁擠。男子皺著眉沉思了片刻,像是在回憶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最後他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