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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兩個人都沒有開口,冷瑟瑟清理完之後,終於展顏道:「好了,以後別再想用這個方法死了。」頓了頓,她又道:「不對,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要再自殺了。」
石頭不愧是石頭,依舊沉默著。
「好在你好像還沒有發燒。」冷瑟瑟最後伸手探了探方小安的額頭,方小安欲閃避,卻被冷瑟瑟瞪了一眼。然後……他又臉紅了。
冷瑟瑟一愣,像是試探般的又摸了摸方小安的額頭,方小安的臉又紅了紅。
「原來是這樣……」冷瑟瑟不覺自語著,第三次摸了方小安的額頭,然而卻因為方小安的閃避而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臉頰,肉很厚,很軟,還有些溫熱,冷瑟瑟的手僵住了。
方小安,臉燒得更紅了。
就在冷瑟瑟的手還留在放小安臉上的時候,方小安低咳一聲道:「冷姑娘……夠了。」
冷瑟瑟眨了眨眼睛,隨即將臉色一正,沉聲道:「我只是試一試你是因為發燒才臉紅還是因為害羞。看起來,呃,你害怕被人觸碰?」
「……」好吧,冷瑟瑟不指望方小安回答她的問題了。
收拾好床邊的東西,冷瑟瑟將那塊手帕洗了乾淨,這才端著那盆血水要離開。只是她方一踏出房門,便聽見方小安的聲音傳來:「我要如何報恩?」
冷瑟瑟腳步一頓,想了想才道:「需要你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在那之前,你好好的活著,傷好了就幫我幹活,別想讓我白養你。」說完這句,她便繼續往外走,卻聽方小安又道:「那麼……你不問我為何自盡嗎?」
「你會說嗎?」冷瑟瑟回頭看他,嘴角微微上挑。
果然,方小安又不說話了。
和方小安在一起,冷瑟瑟總是冷場的那個人,所以她不再說什麼,而是端著水離開了。
那天以後,方小安果然不再試圖自盡了,只是卻一直縮在房間裡面不出來,冷瑟瑟也不怎麼去找他,只有丁越每天為他送去吃的,這般過著倒也算平靜。
只是五日過後,不平靜的事情又發生了。
那日一早,方小安便見到冷瑟瑟便冷著一張臉出了臨仁客棧,一直到中午丁越為他送來飯,也不見冷瑟瑟回來。方小安坐在窗戶前,一手捧著完,一手握著筷,低聲問道:「冷姑娘還沒有回來嗎?」
方小安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丁越正在苦著臉思考著什麼,聽到這句話以後有些吃驚的抬起了頭。平日裡他也算比較照顧方小安,每天來為他送飯時也會閒聊兩句,不過說話的大部分是他自己。這一次,方小安竟是主動找他說話,倒是讓他有些驚訝。
方小安看著丁越,猶豫片刻又道:「你們是……什麼人?冷姑娘去哪兒了?」
丁越嘿嘿笑了兩聲,隨手撓起了衣袖,在方小安的旁邊坐了下來:「我們哪,是這臨仁鎮的一方霸主!」
「……」方小安安靜的扒飯。
丁越眼看著方小安沒什麼反應,乾笑一聲又道:「好好好,我不是霸主,冷老大才是。」
「霸主?」方小安抬起頭:「冷姑娘?」
「是啊。」丁越似乎說到了興奮的地方,連連點頭,隨即又道:「臨仁鎮花莫,冷瑟瑟,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花老大在鎮東,冷老大管鎮西,鎮西的那些小的們有什麼事,沒有人敢不請示冷老大的。」
方小安夾了一筷子菜,默默地就著飯吃著。總結出來,其實就是臨仁鎮的流氓首領嗎?
看著方小安沒有多大興致的樣子,丁越聲音更大了:「胖子……呃,方兄弟,你難道不想知道冷老大究竟有多厲害嗎?」
方小安動作一頓,抬首看著丁越一雙渴望至極的眼睛,勉強道:「……想。」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丁越便開始說起了自己是如何認識冷瑟瑟,又是如何見證著冷瑟瑟在這臨仁鎮中殺出一條血路,最後成為一方霸主。
「等等,血路?」方小安微楞。
丁越乾笑兩聲:「忽略這一句,忽略就好了。總之,冷老大雖為女子,但是絲毫不輸給城西的花莫那傢伙。」
「這家客棧是冷姑娘開的?」方小安突然問了一句。
「不,客棧是夏老闆的。」丁越搖手道。
方小安重新陷入了沉默,丁越也不奢望他說話了,逕自將話說完:「夏老闆是冷姑娘的義父,前些日子他受鄰鎮一位老爺邀請,前去作客,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所以這客棧暫時由冷姑娘管著……」
「丁越,出來!」
。
。
丁越的聲音突然一頓,愣愣的道:「胖子……方兄弟,可有聽到什麼聲音?」
「冷姑娘的聲音。」方小安點頭。
話音方落,便聽見房門被人推開,兩個人同時抬頭看去,正是冷瑟瑟一臉冷硬的走了進來。沒有看方小安,冷瑟瑟直接便向著丁越道:「丁越,花莫要奪臨仁客棧。」
「什麼?」丁越尖聲叫了一句。
冷瑟瑟面色凝重的頷首,又道:「你的菜做得還不錯對吧?」
冷瑟瑟最後這句話,成功的截斷了丁越的尖叫,丁越語音一轉,疑惑的偏過頭:「呃?」冷瑟瑟的話題轉變的未免有點……微快。
第3章 燜(三)
「我和花莫這次談的結果是文斗,比廚藝,誰贏了誰管臨仁客棧。他已經請到了一名據說是全洛陽第一的大廚,就等著十天以後同我們比試了。」冷瑟瑟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