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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這一機會,鄔夜雷細細地觀察起卓如初來。從眉到眼,從眼到鼻,從鼻到唇,一直到下巴、到臉型,鄔夜雷都不住地在心裡點頭,更是萬分的自得,這樣的一位絕世美人是屬於他鄔夜雷的。每一點都是恰到好處,看得出是老天爺精心雕琢過的。
只是臉色太過蒼白了些,唇色也淡了些,還有臉頰旁的那道淡淡的疤痕,看得鄔夜雷的心窩是一陣陣無法克制的刺痛。
喘了幾口粗氣,鄔夜雷又想到這人昨晚情動時粉紅的頰、水潤的唇,就覺得一股熱氣直奔他的下腹,他趕緊把心底的慾念壓下。
鄔夜雷不想承認自己是怕卓如初的,他只是體貼這人昨夜受了傷,需要休養個幾天。等卓如初的傷好了,他可不會再委屈自己。
就在這時,卓如初睜開了眼睛,調息完畢。
鄔夜雷見他有了動作,馬上回神說:「我找了裁衣的師父,給你裁幾件衣裳。」
卓如初沒有響應,而是拿起放在身邊的劍站了起來,接著抽出劍,指向鄔夜雷:「去拿你的劍。」
鄔夜雷愣了下,然後勾起唇角:「你要教我劍法嗎?」
卓如初不客氣地說:「我要看看你還剩下幾成功力。」
這句話挑起了鄔夜雷的興趣,他也很想知道自己與卓如初相比差了多少,他朝外喊:「拿本王的劍來!」
馬上,小天捧著劍進來了。一看卓少爺的架勢,小天送了劍後便立刻退了出去。
抽出自己的寶劍,把劍鞘丟到軟墊上,鄔夜雷揚起眉:「來吧。」他的劍法不說天下第一,也是天下第二。
卓如初手裡的劍毫不客氣地刺向了他。
「砰!」劍光飛影。
小天一直都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事,他並沒有在門口守著,王爺練劍的時候不喜歡門外有人。
在卓少爺出來後,他就馬上進去服侍王爺,卻看到王爺站在那裡看著自己的右手掌,不停地喘著粗氣,滿頭滿臉的汗不說,王爺的手居然還在抖,臉色也很不好。
而王爺的劍遠遠地落在地上,看上去好像是被誰一腳踢飛了出去。
小天也不敢出聲詢問,只等著王爺下令。過了許久,王爺轉過身,什麼都沒有說,甚至是沒有看到他,直接走了。
那一天的事鄔夜雷沒有對任何一個人提起,每每想到此事,他一半是沮喪一半是很不要臉的自我安慰──卓如初的功夫那麼高,他豈不是可以高枕無憂,不用擔心刺客了?
至於自己的功夫跟卓如初相比簡直就是慘不忍睹這件事,鄔夜雷更是很不要臉地自我安慰道:想卓如初十三歲便出師了,天下怕難有誰抵得過他的武學天分,自己與他相差太遠也是情有可原。
這種念頭似乎由來已久,鄔夜雷的沮喪只湧上了那麼一滴滴,便消失殆盡了。
第五章
卓如初的到來勾走了鄔夜雷所有的注意,連王爺府都不出了,整日在府里跟卓如初鬥智鬥勇,要不就是派人四處尋找卓如初的下落。
鄔夜雷也很是惱怒,卓如初要來見他,那是異常容易,不知從哪裡就冒出來了;可他若是想見卓如初,卻是連個影子都找不到,除非他下令要抓哪個人來虐待,卓如初才會出現。
唯一令他滿意的是晚上卓如初會準時回來睡覺,當然,是在他的床上。不過卓如初的傷還沒有好,他也只能抱著過過手癮,這還得看卓如初的臉色。
鄔夜雷好幾次想對卓如初擺出自己以往霆王的威風,結果要不是被踹下床,要不就是被點了穴道睡一夜。來了那麼幾次後,鄔夜雷就老實了。
對京城的百姓來說,霆王半個月都沒有出來禍害人,真是太幸福了,不知是誰傳出來消息,說霆王府來了個白神仙壓住了霆王這個惡鬼,讓他無法出來害人,京城百姓們奔走相告,就差把這位白神仙供起來了。
鄔夜雷無心去管別人怎麼說,現在的他滿心滿腦子都是卓如初。看到的時候,他總是被對方的冷漠氣得咬牙切齒;可看不到的時候,他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想殺人。更多的時候,他是想把卓如初抱在懷裡輕薄的,不過那也只能想想。
好比現在,卓如初在練劍,他只能窩在涼亭里遠觀,不敢上去跟對方過招。這周圍都是自己的人,王爺的面子還是要的。
遠遠地瞧見王爺在涼亭里坐著,大天看一眼正專心於舞劍的人,對方的每一個動作都格外地吸引人,尤其是他手裡的劍,好似已經與他的身體融為了一體,哪怕是不懂劍術的人也會看得痴了。
不過為了自己的腦袋著想,大天只敢瞟一眼,就低著頭快步走到王爺身邊,彎身說:「王爺,宮裡來人,太后娘娘要您今日進宮。」
看卓如初正看得入迷的鄔夜雷滿臉被打擾的不悅,不耐煩地說:「不過是半個月沒進宮,催什麼催?」怕是又要教訓他罷了。
大天小聲提醒:「王爺半個月都沒出府,也不見外人,皇上和朝中的大臣們自然會著急了。」
鄔夜雷的眼睛瞇了瞇,過了會兒他說:「本王明日上朝。」
「屬下這就去傳話。」
霆王上朝可是比皇上上朝還要重要的事,他每個月上朝的日子不固定。若碰上他心情好,那大家都好;若碰上他心情不好,就會有官員丟了烏紗帽甚至是腦袋。也因此,鄔夜雷上朝的日子不管是霆王的親信還是高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大家都是戰戰兢兢。
所有圍在鄔夜雷身邊的人對他來說都不過是他的屬下,他給對方榮華富貴,對方為他辦事賣命,也只有大天和小天算是與他最親近的人了。
想到皇上和朝中的那些人,鄔夜雷扯扯嘴角。拿過酒盞,他抿了一口,對小天說:「本王給左柏舟寫封信,你親自送過去,然後再把他的回信帶回來。」
「是。」小天馬上命人去取筆墨。
視線不離那抹白色的身影,鄔夜雷隨口問:「他以前也是這副性子?」
小天微微一笑,回道:「卓少爺的性子一直都是如此,不過以前跟王爺在一起的時候稍有點人氣。」
「怎麼說?」鄔夜雷扭頭看去。
想起了什麼,小天臉上的笑加深,帶了幾分懷念地說:「屬下記起來跟著王爺剛到棲風門的時候了。」
「有什麼嗎?」鄔夜雷來了興致。
小天道:「剛去的那天,門主便讓王爺跟著卓少爺一起住,到了晚上屬下和大哥要服侍王爺更衣,結果被卓少爺給趕了出來。」
鄔夜雷一愣,隨後勾起唇角:「倒像是他會做的事。」
小天接著說:「後來王爺開始學扎馬步,卓少爺就跟著王爺一起。王爺累得起不來,卓少爺就把王爺背了回來,還親自給王爺燙腳呢。」
「有這種事?」鄔夜雷坐直了,很難想像這人會給他燙腳!心窩一陣蘇麻,連帶著腿間的二兄弟也不安生了。
小天抿嘴笑,可笑里卻帶了幾分難過地說:「卓少爺是面冷心熱,對王爺卻很是細心照顧,只是……只是王爺您都忘了。」
說最後一句話時,小天做好了被王爺教訓的準備,不過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王爺的怒火,他悄悄抬眼,卻見王爺緊擰著眉心看著前方。他順著看過去,只見卓少爺的白髮正隨著他的動作飛揚。
「他的頭髮,以前是黑的吧。」不僅黑,而且很香。
小天垂眸:「是。」
鄔夜雷一口喝乾杯里的酒,舔舔唇:「本王會弄清楚。」
小天在心裡笑了,放鬆地笑了。王爺這幾年好似是自暴自棄般,不僅不打算回想起那十年的記憶,甚至不許任何人在他跟前提。現在好了,王爺肯回想,慢慢的,王爺也會變成以前那樣吧。
這時候,去拿筆墨紙硯的人回來了。鄔夜雷未作考慮地直接提筆,信上只寫了幾句話,然後裝進信封里,遞給小天。
小天自是看到了王爺寫的什麼,馬上離開了涼亭回去收拾行囊。
盯著那抹已經練了兩個時辰似乎不知疲憊的人,鄔夜雷站了起來,有奴才上前要伺候,他擺擺手,直接走出涼亭。
一個旋身,卓如初站定、收勢,不怎麼滿意地看著走近的人。所以說他還是應該回山上,不會總有人打擾他練功。
「如初,練了這麼久該歇歇了。」熟稔的好似已記起了兩人間的一切,鄔夜雷一手攬上卓如初的肩,不顧對方的不願,扣緊,「天都暗了,回去歇歇也該用膳了。」
說著,鄔夜雷湊近,深深聞著卓如初身上的香汗,啞聲說:「你不是很喜歡我那個醉仙池嗎?要不先去泡泡?」
卓如初有些動搖,七年未曾下過山,他都是自己打山水擦澡,那個池子泡起來確實很舒服。
見他猶豫了,鄔夜雷繼續誘哄:「我叫他們往水裡加上有助於你練功的香料,又解了乏又練了功,一舉兩得。」
卓如初的眼裡滿是懷疑,雖說聽著很心動,但是他不相信這人。
鄔夜雷當即露出一副被誤解的不悅樣,說:「我打又打不過你,還能對你做什麼不成?」
想想也是,卓如初收了劍,沒有看到鄔夜雷眼裡閃過的光芒。
寬大的浴池內,水霧朦朧中,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鄔夜雷從後抱著卓如初,一手在他的粉嫩精緻上套弄,而卓如初早已癱軟在鄔夜雷的懷裡,隨著他的動作低低呻吟。
若說鄔夜雷有什麼可以壓制卓如初的,那便是情慾。動情的卓如初幾乎喪失了全部的抵抗力,只能任鄔夜雷擺布,而他的身子又格外敏感,只要鄔夜雷在他的腰上一摸,他就失了大半的力氣。
啃咬卓如初白皙的脖頸和香肩,鄔夜雷雙臂有力地把卓如初轉了過來,讓他跨坐在自己的腰上,接著一手按住卓如初的後腦,吻上他的唇,不許他逃避,另一手則順勢來到卓如初股間被水潤滑著的部位。
這個時候,鄔夜雷的男性雄風可謂是大振。平時總是對他不理不睬的卓如初此刻卻乖乖地任他「蹂躪」,任他為所欲為,那種滿足與自得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把卓如初帶入醉仙池時,他並未想到一切會如此順利,而在他摸上卓如初的腰、吻上他後,卓如初出乎他意料的沒有反抗,還真叫他大吃了一驚。
「好了嗎?」舔著卓如初同樣敏感的耳垂,鄔夜雷在那處打圈的食指緩緩探了進去。
「唔……」卓如初沒有回答,閉上眼睛,眉心微蹙。
不過鄔夜雷已經得到了他要的回答,若這人還沒有好的話,是不會讓他這麼做的。手指嫻熟地在卓如初的體內進出,下意識地就知道不能弄傷了這人,否則這人會十天半個月不理他,鄔夜雷的動作異常緩慢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