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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運轉心動將帝流漿納入體內,段琅連忙催促墨淵,"快把玉瓶拿出來。"墨淵有一隻用來收納帝流漿的玉瓶,是屬於鹿桑彌的,這一次專門帶了過來。墨淵沉聲道∶"師兄不用操心,你先吸納帝流漿再說。"而這時,有一道身影迅速朝這裡飛了過來。它揮動著龐大的翅膀,青面獠牙的臉上全是貪婪。是赤銀霄。
段琅心道不好,不由戒備地盯著它。
還好赤銀霄的目標不是他們,而是帝流漿。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就開始吸納起來。
赤銀霄吸納過帝流漿,知道它的好處,因此根本沒空理會段琅和墨淵。但是看到墨淵拿出一隻玉瓶,將帝流漿裝進去後,它的目中閃過一抹光。
墨淵冰冷目光從赤銀霄身上滑過,不動聲色地擋在了它和段琅之間,並對段琅道∶"先運功。"段琅點頭,開始運轉心法,竭盡全力將滾下的帝流漿吸內。它們變成一滴滴的金色珠子,不斷掉入他的丹田裡,跟隨靈力運轉往全身而去。
有一些流進鳳凰元嬰上,它金色的羽毛越來璀璨,精神抖擻。
草木受帝流漿即可成妖,並不僅僅是因為帝流漿飽含世間最純正的靈氣,能夠洗經伐髓,最重要的是,它能夠開啟萬物的靈智,修士即使有通天徹地之能也做不到這一點。
段琅一遍遍運轉著心法,沉重的身體前所未有的輕盈,從前受過傷的神識恢復如初。他覺得自己從未如此輕鬆過。
他貪婪地吸收著,但很快他就覺察自己對帝流漿的吸收到了極限,再也吸不下去。
墨淵用瓶子裝好了帝流漿,也在運轉心法,他近日總是異常蒼白的臉色漸漸變得紅潤,精神肉眼可見地變得好了起來。
整個人如同一棵枯樹,從頂端上冒出一枝小小的芽。
就在這時,那些蜂湧而止的妖獸終於趕到了,他們再也顧不上爭搶,拼命地吸納流下來的帝流漿。躲藏在角落的飛鳥蟲魚不顧安危,也冒了出來,無數草木伸展枝丫和根系,拼命地吸納。
它們沒有靈智,不懂什麼叫修道,只知道要吃了它,吃了它,從此後就會變得不一般。這場盛宴沒過多久就停了。
烏雲飄來,遮擋住月光,那紛紛揚揚流灑下來的帝流漿也消失無蹤。墨淵看到赤銀霄停下動作,不懷好意地盯著他們,墨眸危險地眯了眯。"前輩有何事?"
赤銀霄慢慢朝墨淵逼近,粗嘎的聲音滿是惡意。"你能留住帝流漿?"
它剛剛看到這個人類拿出一隻玉盒,那如光暈般的帝流漿落進盒子,變成一粒粒金珠。段琅立馬明白了赤銀霄的意圖,立馬將星凌劍召出來,緊緊握在手中。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順利,但是沒料到意外竟然在這裡等著。墨淵臉色陡然一陰,"是又怎樣?"赤銀霄冷笑一聲,"給我,我放你們走。"
身為秘境之主,它有開啟和關閉秘境的能力,這秘境所有的一切都是它的,包括眼前這兩個人類手裡的帝流漿。
墨淵眯了眯眼,連答都未答,魔氣幻化的巨刃摧枯拉朽般地對著赤銀霄斬去。"離開這兒。"
神識里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段琅一震,看著和赤銀霄纏鬥在一起的墨淵,他咬了咬牙,直接棄掉星凌劍,化成原形,一口火朝著赤銀霄噴去。
金色的火焰拖著絢爛的火尾落到赤銀霄身上。
極烈的溫度將空氣都燒得扭曲,可是卻只是傷到赤銀霄的皮毛。段琅臉色微變。
赤銀霄被段琅的襲擊激出了怒氣,當即冷笑道∶"看來不讓你們吃點苦頭不行。"墨淵手裡大刀畫出一道半弧,將段琅保護起來,聲音更急。"阿琅,聽話。"
神獸的實力說是移山填海也不為過,就連他也抗不住,他不想阿琅受傷。
段琅發現自己被保護住的同時也被困住了,根本無法飛出墨淵固定他的那個圈,急聲道∶"你怎麼辦?"
墨淵氣息不穩,"別管我,快離開這兒。"
赤銀霄翅膀一揮,一道驚雷朝著墨淵炸去,將墨淵直接從半空掀下去,落到地上,嘔出一口血來。段琅不由啊了一聲,心神大亂,他此時什麼也顧不上了,又化為人形,手中星凌劍化為流光,朝著慢慢走向墨淵的赤銀霄扎去。
'鏘'一聲響,堅硬的星凌劍撞在赤銀霄的後背,不但沒有傷到它分毫,反而被它強勁的力道直接反彈了回來。
段琅伸手抓住,正此暗自心驚赤銀霄的強大,卻忽然聽見手裡的星凌劍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咽,接著竟然一截截斷了開來。
他呼吸一窒,胸口如同被巨錘砸過,泛起一股劇痛,哇地一聲,直接噴出一口血來。星凌劍是他的本命劍,劍在人在,劍亡人傷。這一下,幾乎直接傷到了他的根基。
那一頭,墨淵捂著胸口,搖搖晃晃地站直身體,一抬頭,看見段琅臉色蒼白地握著斷劍,頓時心疼得眉心緊擰。
他隨手拋出一件攻擊性的靈器攻向赤銀霄,藉機飛到段琅身邊,抱住他,啞聲道∶"別怕,我到時候幫你修好,現在先出去,好不好?"
他從未如此輕柔地對段琅說過話,因此說出來口的時候顯得格外溫情。
段琅顫著手將星凌劍斷裂的劍身收回來,點了點頭,偏頭看了一眼再次攻上來的赤銀霄,連忙道∶"我們快走。
墨淵本意是打算先拖住赤銀霄,讓段琅安全離開這裡,但此時也明白,如果他不走,段琅不可能走,也不再猶豫,將鳳景給的令牌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