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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啾啾不滿地嘟嚎一聲,翅膀一撲棱飛到段琅肩上,「走吧。」
本來纏在段琅胳膊上的小黑立馬爬過去,纏住了鳳啾啾的爪子。
鳳啾啾不高興地用爪子拍了它一下,「呆瓜,別纏我。」
小黑委屈地整個腦袋都登拉下來了。
鳳啾啾:「......」
此時萬籟俱寂,整個村莊的人都已入睡,月色落下,給它披下一層銀色的輕紗。
段琅很快來到了村口的那棵歪脖子柳樹下,探頭看著那個樹洞。
只有尋寶鼠的身子那般大,以他的體格想要鑽進去,除非得把自己身體削一半。
削是不能削的,一輩子都不可能削。
鳳啾啾繞著樹飛了一圈,嘲笑道:「哈哈,傻眼了吧?早說了不讓你來的。」
段琅覺得這貨是除了墨淵之外,他遇到過最討厭的鳥。
他繞著樹四周看了一圈,問尋寶鼠,「樹下面的洞在哪?」
尋寶鼠,跳到離樹大概有兩步遠的地方,用爪子指了指,「在這裡。」
段琅搓了搓手,把星凌劍拿出來,示意尋寶鼠讓開後,一道劍光揮了過去。
砰砰兩聲響,原來空蕩蕩的地面瞬間被炸出了一個能夠容下一個人的洞口。
鳳啾啾無語,「這也行!」
段琅哼聲道:「為什麼不行?」
沒洞嘛,挖個不就好了,到時候再把土填上。
擔心驚動村裡的人,段琅炸洞的時候,特意給周圍下了禁制,等洞炸好後,他也沒解開,還特意施了個障眼法,讓這裡看起來完好如初。
原主主修劍法,除此之外的煉丹煉器陣法都只是略懂皮毛,否則弄個陣法也很方便。
帶著三隻小的,段琅從洞口鑽下去,差點被裡面逼仄的空間給憋到窒息。
他本以為那洞應該很大,卻哪想不但只有他半人高不說,還特別矮,他只能貓著腰,才會撞不到頭。
鳳啾啾看著段琅狽的模樣,幸災樂禍道:「就說了不要來,不聽小爺言,吃虧在眼前。」
段琅手指一彈,一道流光打到鳳啾啾的喙上,沒好氣地道:「你可閉嘴吧你。幹啥啥不行,嘲笑別人你第—名。」
這個洞確實沒有什麼好看的,空間極小不說,上下左右,除了泥就是歪脖子柳樹的樹根。
段琅四周環顧了一圈,突然看到在樹根和泥土之間的牆面上,有一個成人拳頭大的洞口。
他奇怪地道:「是什麼?」
鳳啾啾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知道,可能是老鼠打的洞,或者醜八怪的洞。」
說到後面一句的時候,它特意看了一眼小黑。
小黑委屈得盤成了一圈蚊香。
段琅走過去,湊近後朝裡面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
他拿出一顆光源珠扔進去,發現那洞極深,一直往裡伸延,也不知道延伸到了哪裡。
確實有點像鳳啾啾說的老鼠洞。
他想了想,把光源珠收回來,又把那面鏡子拿出來,隨意地扔到地上。
「走吧。」
鳳啾啾奇怪地道:「你不去看看嗎?」
段琅又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它,「好奇心害死貓你沒聽過?」
誰知道那洞裡有什麼,萬一挖出來一隻凶獸,把他吞了怎麼辦?
雖然這裡沒有靈氣,有凶獸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鳳啾啾無語,「那你把鏡子扔這裡幹什麼?」
這鏡子雖然不知道是搞什麼用的,但到底也是一件有靈氣的法器,扔掉多可惜。
段琅其實也在糾結要不要扔掉它,但他總覺得這面鏡子有古怪,不想留著。
之前在妄憶境,他將神識探進去鏡子時,除了空間有奇怪的波動外,鏡子上面還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力,想要把他往裡吸。
如果不是容枝喊他,他及時把神識收了回來,很有可能就會被吸進去。
這樣的一種感覺導致他對這面鏡子十分沒好感,而且牆上那個洞口,如果仔細看的話,和這面鏡子的大小也吻合。
說不定是這鏡子成了精,從某個地方爬出來,再偽裝成法器的模樣,就為了騙修士烙神識進去,好吞進去也說不定。
可惜容枝和墨淵不在,說不定他們會知道。
鳳啾啾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如炮彈般率先往洞口沖,「那我們趕緊走,一會你把這洞埋了,埋嚴實點。"
它爹說過,像它這種精貴的鳥類,是邪祟最喜歡吞食的,所以它一定小心為妙才行。
段琅無語地搖頭,等回到地面上,對尋寶鼠道:「警告你,不許再把那面鏡子挖出來,聽懂了嗎?」
尋寶鼠眼睛骨碌碌地轉,「好。」
段琅聲音嚴厲了幾分,「不聽話,我就讓你主子把你吸了,懂了嗎?」
尋寶鼠嚇得一哆嗦,忙不迭地點頭,「知道了。」
段琅這才滿意,用法術將地面恢復原樣後,又找土把樹洞也填上,這才滿意地回到老殷家裡。他們誰都沒有發現,在他們離開後,被埋在地里的鏡子表面閃過一道猩紅的光,隨即又消失不見。於此同時,在離殷家鎮百里外的密林中,一身黑衣的墨淵閉著眼,神識如網般密密麻麻地往外伸延。等伸延到殷家鎮的時候,他緩緩睜開眼,墨眸里閃過一抹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