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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淵沒有回答段琅的問題,而是看著被他緊抓不放的手指,淡淡道∶"師兄抓著我的手指不放,是打算輕薄我嗎?"
段琅∶"……"
他放開手,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師弟真愛開玩笑。"他看起來像有病的樣子嗎?輕薄他,可別開玩笑了!
墨淵不咸不淡地瞥了段琅一眼,正要說話,就在此時,門外卻傳來一陣雜鬧,還夾雜著憤怒的叫嚷。"院子裡的人滾出來!""把那個殺人的魔修交出來!""再不開門,我們就衝進去了。"
段琅剛剛停下來的眼皮又一次瘋狂跳了起來,那股不好的預感又一次捲土重來。他下意識看向墨淵。
墨淵面無表情,一雙墨眸卻沉得如同暗海,冷聲道∶"這個吸人的東西倒有點本事。"
他們剛把鹿桑彌修為大跌的謠言撒出來,想要瓮中捉鱉,沒想到對方技高一籌,竟然來了招賊喊捉賊。可是他怎麼知道墨淵是魔修?難道對方見過他們,甚至還和他們交過手?
段琅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越想越心驚,瘋跳的眼皮讓他心煩不已,他乾脆用一隻手捂住,對墨淵道∶"會是誰?"
說到這裡,他猛地一頓,聲調微變,"難道是陳萬空?"
除了陳萬空,他們再沒和其他人交過手,而且陳萬空也會那吸收人的陰損功法。墨淵從床上走下來,"是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段琅想也不想地抓住墨淵的手臂,"你要出去?"
對方的目的顯然是想要把墨淵逼出去,再趁機爆出他魔修的身份,如果他們順著對方的思路走,說不定就會中計。
墨淵偏頭看向段琅,眸色微閃。"師兄想讓我怎麼做?"
段琅想也不想地道∶"當然是走啊。對,你直接走,去找鹿桑彌,她知道你不是兇手,肯定會護著你。
而且這樣一來,那人說不定還會跟著去找鹿桑彌,到時候就會很輕易鑽進他們設下的圈套。墨淵直勾勾地盯著段琅,平淡的語氣里聽不出絲毫情緒。"你不想趁此機會殺了我,好逃走嗎?"段琅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
對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一次好機會,只要墨淵被人當成兇手捉起來,他完全可以趁亂離開他,到時候天高海闊,論他有通天本事,也找不到他。
墨淵的臉色一寸寸陰了下去,目光變得陰鷙冰冷。"師兄還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我。"
段琅後背一冷,迅速放開墨淵的胳膊,"我不是我沒有師弟你千萬不要誤會我。"他怎麼忘了面前這貨有多腹黑陰險,怎麼就順著他的思路想下去了呢?墨淵冷笑一聲,袖子一甩,直接出了門,背影顯得格外冰冷。
段琅瞬間有了一種命不久矣的感覺,垂頭喪氣地跟在墨淵身後一起出了門。鳳啾啾他們聽到動靜,也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月瑩白怯生生地問道∶"公子,出了什麼事?"
墨淵冷著臉,根本沒有理會月瑩白,直接走到院子中間,大掌一揮,將緊閉的院門打了開來。門外的人正打算破門進來,猝不及防下,又被後面的眾人一推,直接撲到地上,來了個五體投地。段琅∶"……"
雖然知道這時候不該笑,但笑意怎麼都掩不住,怎麼辦?鳳啾啾可比段琅直接多了,直接捧著肚子開始哈哈大笑。
摔倒的那人也沒想到自己會弄了這麼個烏龍,滿臉通紅地站起來,拍掉身上的灰,氣憤地道∶"你們這位魔修果然陰險狡詐。
鳳啾啾不爽地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爺爺到底是不是魔修?"他說完,一股厚重的威壓朝著說話那人狠狠壓了過去。
鳳啾啾雖然修為不高,但他是鳳凰一族,本身自帶的威壓放出來就夠這些人受的,更何況對方只是個小小的金丹。
那人受不住,差點雙膝一軟狼狽地跪到地上,頓時灰溜溜地跑到人群最後面躲了起來。段琅這才看向門口。
那裡烏泱泱地站了足足好幾十人,看起來倒是人多勢眾,只是用神識一掃,就會發現這群人的修為都不高,別說墨淵,估計都不是鳳啾啾的對手。
段琅一顆心落回肚子,鳳眸掃過眾人,略略加重了語氣。
"我不管你們聽誰說這裡有魔修,我都要告訴你們這是個誤會,不想惹麻煩的,現在就滾。"
找麻煩的那批人也沒想到這間小小的院子會有這麼多高手,先不說站在院子中間,那個表情陰鷙冰冷的黑衣男人,就是剛剛開口的白衣男人也不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
他們本來就是被人煽動,熱火上頭才跑來,此時被段琅冷冷一喝,都回過了神。段琅見他們有了退意,決定再加把勁,屬於上位著的威壓無聲無息地朝著門口壓了過去。
眾人齊齊被他厚重的威壓壓得身形搖晃,雙膝不由自主地朝著地面跪去,有些修為不夠的,口鼻已經溢出了鮮血。
段琅只是想嚇嚇他們,並沒有打算把他們怎麼樣,見狀,又把威壓收了回來。"還不快走。"
說完,他沖墨淵眨巴了一下眼,見他不為所動,內心頓時充滿了淒涼。完蛋了,這狗逼還在生氣,看來日子又要難過了。正在這時,人群中突然有道低啞的聲音響了出來。
"你說兇手不在就不在嗎?我看你明明是想要包庇那個殺人的兇手!和他流溢一氣,讓我們這些正道修士任他宰割。
段琅朝人群里望了一眼,想要找出那個說話的人,可是人太多了,烏壓壓的,根本分不清剛剛說話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