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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淵站在原地不避不讓。
雪亮冰冷的星凌劍在離他胸口還有兩寸的地方硬生生停住,像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一樣。
段琅知道那是墨淵的護體屏障。他拼命催動靈力,都要將屏障破開,可即使將靈氣催到了極致,連靈台都隱隱發疼,那屏障卻紋絲不動。
他的臉色一寸寸蒼白下去,握著星凌劍的手掌,因為恨和怒不停輕顫,嘴角慢慢地,慢慢地逸出一絲鮮血。
墨淵看著段琅,墨眸里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他心念一動,撤掉屏障,任由星凌劍刺穿他的肩膀,然後看著段琅充滿恨意的眸子,淡淡地說道:「師兄你看到了嗎?如果不是我存心讓你,你連碰都別想碰到我。這樣的你,能殺得了我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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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神識烙印
段琅充耳不聞,長劍一寸一寸地推進,直至長劍穿透墨淵的肩膀,只留個劍柄在外面,他用染血的鳳眸死死地盯著墨淵,一字一句道:「現在殺不死,並不代表以後殺不死。你欠我的,總有一天我會討回來。」
墨淵身上勁氣一鼓,劍頓時從他身體彈出來。
段琅被巨大的衝擊帶著倒飛了出去,後背狠狠地撞到了一旁的石頭上,喉嚨里湧起一股腥甜的味道,他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將一口鮮血盡數噴在了石頭身上。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只見那本如凡物的石頭如同被激活了般,爆發出一陣刺目的白芒,在這白芒之中,一隻鳳凰騰空而起,金色的羽毛閃耀著璀璨的光。
它清啼一聲,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側頭看了段琅一眼,旋即又回到了石頭裡。
等鳳凰一進去,那石頭便自動脫落,縮成手掌般大小,掉在了地上。
兩人皆被這變故驚得眉頭一擰,神色不定地望著那石頭。
最後還是墨淵回了神,只見他眼皮不抬,譏笑著對段琅道:「等師兄有了那個本事,再來對我放狠話也不遲。」
說完,他不再看段琅,也不看石頭,轉身回到山洞。
段琅牙齒咬得咯響,握劍的手掌因為太過用力指節都泛了白。他惡狠狠地盯著墨淵,恨不得將他燒個洞。
片刻後,他撿起石頭,隨意地扔進儲物袋,也走了進去。
靈台又傳來熟悉的痛苦和冷意,可他不但不覺得難受,反而更想它一直疼下去,讓他提醒他曾經遭受過什麼。
小黑一直在軟榻邊守著,等段琅躺回軟榻上後,忙不迭地爬到他身上,歪著小腦袋,擔憂地望著他。
段琅心裡湧上一股暖意,手指在它小腦袋上揉了揉,虛弱地咳嗽了兩聲,「我沒事。」
腦子只有核仁大的小黑頓時放下心,哧溜一聲滑到段琅手臂上,趴了下來。
它之前被狗主子摔了一下,現在還沒好呢,需要多養養。
段琅躺了一會,靜靜地等待著靈台處的那股痛苦過去後,他盤膝而坐,閉上眼開始內視金丹。
因為他一直在妄動靈力,金丹上的魔氣再次多了起來。不過與之前不同,這一次是周圍圍繞著一層淡淡的黑氣,被像污染了似的。
段琅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也並想不知道,他現在考慮的是,如何才能搞死墨淵這個狗逼男人。
強x之仇不共戴,他一定要把他**切碎了餵狗。
這處山洞很安全,再布上禁制,魔物就很難闖進來。
墨淵沒有提出要走,段琅便也一直在山洞呆著,沒有辦法修煉,他就把星凌劍拿出來,握在掌心裡練劍招,或者研究心法。
又過了一天,墨淵用神識探了一下外面,睜開眼,冷眸淡淡地掃向段琅。
段琅自從醒來後就沒有睡過,眼下帶著淡淡的青。等墨淵經過他身邊時,他抬眼看向他,冷冷地道:「把魔氣幫我吸掉。」
他說話的語氣有了明顯的改變,之前因為懼怕,他總是不由自主地討好,現在卻開始變得強硬,甚至稱上命令。
墨淵腳步一頓,微垂墨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墨淵明明什麼也沒有說,段琅卻讀懂了他傳達的意思,他握緊手中的劍,咬牙道:「你把魔氣吸掉,我允許你在我神識上烙下印記。」
墨淵眉梢一挑,片刻後,他什麼話也沒說,示意段琅站起來後,將手貼到了他的小腹處。
等吸完了金丹上的魔氣,他捏住段琅的手腕,聲音冷沉,「放鬆。」
段琅手指不自主地蜷了蜷,很想把抓著自己的手一把甩開,又硬生生忍住。他深吸一口氣,儘量地放鬆自己,敞開識海。
剛閉上眼,他就感到一股冰冷的意識如同蝸牛的觸覺慢慢探了進來。
他後背一麻,下意識地就要發起攻擊,耳邊卻聽墨淵冰冷低沉的嗓音一一
「不要牴觸,你想變成痴兒嗎?」
他的神識十分強大,這和他的修為有關,也和他本人有關。段琅的神識不如他,如果他選擇冒然攻擊,很有可能被墨淵的神識輾壓。到時候識海受傷,他就會變成只會呵呵傻笑和流口水的傻子。
以段琅的理解,識海就是一個人的心理世界,也是人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他現在對墨淵很反感,殺他的心都有了,別更提對他敞開心扉。
他咬了咬牙,沒忍住,氣憤地道:「有本事你把神識敞開讓我進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