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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重重地等到晚上,許波被莫世遺帶走了,月不由留下來陪成棣,當然是成棣要求的。四仰八叉地躺在成棣的長榻上,月不由若有所思地盯著房頂。成棣在他身邊坐下,推推他。
“幹嘛?”月不由看去。
成棣曖昧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月不由,揶揄:“都說成了親的人會跟以前不一樣,怎麽我瞧你還是以前的那個死樣子?沒什麽變化?”
“我哪裡什麽‘死’樣子啦?”月不由坐起來,不過臉上卻有了笑容,對成棣的那個“成親”很有好感。
成棣拐拐他,很好奇地問:“喂,倆男人做那事怎麽樣?”這個問題他是絕對不會去問莫世遺滴。
月不由哼了聲:“想知道你自己不會去試試啊。”
成棣給了他一拳:“我又沒人可以試。說說說說,若滋味還不錯的話,改天我也找個人試試。”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月不由躺下,不打算說。
成棣可不管他,湊夠去低聲問:“倆男人是從那個地方啊,疼不疼?”若要別人聽到絕對會以為成棣是別人假裝的,這是他們認識的太子殿下嗎?堂堂太子居然問出這麽粗鄙的問題。
月不由瞪眼:“你不是不知道麽。”
成棣撇撇嘴:“世遺去查倆男人怎麽做,我不就知道了?說說說說,趁著世遺不在,咱倆說說貼心話麽。”
誰跟你貼心啊。算了,他最近都沒心情跟成棣鬧。月不由翻身側躺,說:“還行。一開始有點疼,後面就舒慡了。”接著他瞥瞥成棣:“不過你的話估計得疼得哭爹喊娘。”
成棣不怒反笑:“就算本宮找個男人上床也不會像你一樣是下面的那個。嘖嘖,看不出來呀,月不由,你竟然甘願做世遺身下的那個。”
“身下的那個怎麽啦,我喜歡。”月不由才不介意被人知道他是雌伏的那個咧。
算了,這傢伙皮厚肉糙的,何必管他是不是下面的那個。成棣把月不由往裡面推推,然後擠著月不由在他身邊躺下,看著房頂吐了口氣。
“咋啦?”月不由看過去。
成棣又嘆了口氣,說:“這身上的蟲子就要被取走了,還怪捨不得的。”
“得了吧,我看你是怕死。”月不由很不留情。
成棣也不惱,承認:“是啊,我是怕死,誰不怕死?”
“我。”
成棣給了月不由一個白眼:“你當每個人都是你這種二愣子。”
“二愣子怎麽啦,像你一樣活得累。”月不由也嘆了口氣,認真了起來:“你這毛病可不是一天兩天能治好的,許清水再妙手回春你也得受點折騰,你能行不。”
“能不能行到時候不就知道了?”成棣捂上胸口,對於自己的心疾能醫好這件事他仍然抱有懷疑。
月不由也不能多說,成棣是個人精,被他聽出一點端倪難保不會被發現真相。月不由拍拍他:“別多想,你肯定能治好。”
“托你吉言了。”閉上眼睛,成棣等著莫世遺和許波回來。自從莫世遺和月不由來到他身邊之後,他只覺得越來越安全,越來越安心了。不管外頭多麽的刀光劍影,回到東宮,回到他這一方天地,他就覺得特別的舒心。
兩人誰也不說話了,閉著眼睛養神。等了約莫一個多時辰,窗戶被人打開,冷風吹入,兩人同時坐了起來。莫世遺帶著許波從窗戶跳了進來,一看許波的臉色,成棣和月不由就知道事情怎麽樣了。
“太子哥哥……不由哥……”腳一落地,許波就哭著走到榻邊,撲進了成棣的懷裡。成棣看向莫世遺:“確定了?”
莫世遺點點頭:“是包培的女兒。”
成棣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月不由則馬上說:“立刻把許波和許清水轉移走。京城不安全。”
莫世遺道:“今晚回去就讓他們收拾,明天一早就走。我先把他們安置在世召的店裡,然後咱們去找地方。”
成棣點點頭,冷著臉問莫世遺:“要不要派人去苗疆?”派人去苗疆做什麽他沒直說,但莫世遺和月不由心裡都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月不由想了想說:“別派人去了,波松被救走,說不定他們已經出來找波鬆了,成聰或許也不在八羌寨了。他和成謙勾搭在一起,還去苗疆找蠱王,聽他對波松說的話,怕是想暗中取掉你體內的蟲子,這樣你必死無疑。派人去找成聰不如就在京城守株待兔。你把那些權勢牢牢抓在手裡,就算他和成謙聯手也奈何不得你。”
莫世遺開口:“不由說得有道理。皇上不是讓你‘過去的就過去’了嗎?他現在雖然不管事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一天不是皇帝一天就得堤防著他。現在最要緊的是治好你的病,等你的病好了咱們就集中精力對付他們。”
成棣勾勾唇角,有兄弟在他身邊幫他,真好。摸摸許波的腦袋,他低頭:“許波,我餓了,你去膳房給我拿點吃的去。”
“我也餓了,多拿點。”月不由出聲。
許波抬起頭擦擦臉上的淚,起身出去了。他一走,莫世遺就快步走到成棣跟前,三人小聲嘀嘀咕咕了起來。許波性子善良,有些黑暗的事情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免得他難過。
第二天,成棣進宮向母后提起了成謙的婚事。王皇后因為某些原因馬上同意了。反正王妃的人選已經定了,現在就等著訂婚成婚了。王皇后沒有告訴太子成謙說什麽也不肯成親,但這件事皇后同意了,太子同意了,聖旨也早就下了,成謙再不願意,以他目前的處境他也必須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