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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成棣一把搶過信,莫世遺站了起來:“我要去接他,我要去接他!”
一目十行,其實也沒有十行,幾眼看完信上所寫,成棣大笑地站起來拍拍莫世遺:“去吧,快去。不由要一個人照顧三個人肯定辛苦。”
莫世遺的嘴角揚到他能揚起的最大弧度,轉身就去收拾行囊,已是迫不及待。成棣對身邊的人說:“趕緊去給世遺拿銀子,再找幾身合適月不由穿的衣裳。把本宮的養身丸也給世遺帶上一瓶,讓他給不由補補。”
“是。”
那人立刻離開。成棣又把那封信仔細看了一遍,臉上是難掩的激動。
“還真叫這傢伙給找著了。”
沒過多會兒,莫世遺騎著太子殿下的汗血寶馬,手拿太子令牌火速出了京城,直奔西南某處,心已先他一步飛向那裡。
不由不由不由……我來了,我來了……不由不由不由……我,要想死你了……
(22鮮幣)畫堂春:第四十六章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月不由才從房裡出來。院子裡很安靜,大家都已經回房歇息了。輕輕關了門,他趁著夜色悄悄離開。一抹黑影在街對面的客棧門口停了下來,然後走了進去。
“吱呀”一聲,剛剛睡醒的許波打著哈欠,兩眼朦朧地從房裡出來。不用逃命了,父子三人都可以安安心心地睡上一覺,住在隔壁屋的許清水和波松還都沒起呢。許波前一晚睡得早,所以第一個起來了。店主給他們安排在了一處獨立的院子裡,許波自己打了井水,然後去廚房提了茶壺,洗漱。早飯都已經準備好了,在廚房裡熱著。是許波很久很久沒有吃過的熱包子和肉粥。
洗漱完了,許波不放心地來到月不由的房前,趴在門上聽了一會兒。屋裡靜靜的沒什麽動靜。許波更擔心了。不由哥一天沒出來了,不會有事吧?輕輕推了下門,許波愣了,門沒反鎖。難道不由哥已經起來了?許波推開門,叫了聲:“不由哥?”屋內沒人應,他大著膽子走了進去。
進屋繞了一圈,沒有月不由的影子,許波納悶極了,這麽早不由哥會去哪裡?桌上有一張被水杯壓著的紙,許波走過去拿起那張紙,打開。
“月,嗯,不由去探那邊的情況了?”早上起來的許清水就從兒子那裡得到了月不由離開的消息,和兒子一樣很是驚訝。
許波把月不由留下的那封信交給爹,說:“不由哥上面是這麽寫的。”
許清水看看信,信上月不由說他去探探八羌寨那邊的情況,看有沒有人找到這邊來。想到月不由如此細心,許清水的心裡很是感激。
“辛苦他了。”把信收起來,許清水道:“咱們在這裡等他回來。吃了飯你幫爹給你大爹針灸。”
“嗯!”
許清水把月不由的信交給了店主,原本月不由不在了店主還很擔心,怕沒法跟莊主(莫世召)交代。但見月不由只是去探探情況,該是不用多久就能回來,他便放了心,也沒有再給莊主去信說明。
可誰也沒有想到,月不由這一去探情況就探了近十天還不見人影。想到可能是八羌寨的人找過來了,店主馬上給莊主去信讓莊主派些人過來支援。同時,店主又對外說許清水他們是他的親戚,因為有病過來投奔就醫。許清水和許波呆在後院一步不出,每日的飯菜都是店主親自送來。
誰也不會想到,出去查探消息的月不由其實就在不遠處。天裳苑對面的小客棧里,月不由捧著一碗熱水一邊喝一邊透過打開一條縫的窗戶看著天裳苑,期間他不停地打噴嚏流眼淚還咳嗽。
來到這世上十幾年,月不由是頭一回病得這麽重。以前被那個婆娘關在山谷里的時候他也沒這麽病過,最多頭疼腦熱一下睡上一覺就好了。也不知是不是應了那句老話——平日裡一直很健康的人一旦生病就會很嚴重。反正月不由這回是很嚴重,都十天了還不見任何的好轉。
躲在這處小客棧守著天裳苑裡的三個人,月不由把自己的虛弱只留給自己。曾經的記憶讓他很討厭吃藥。所以儘管病得很厲害,他也不看醫,不吃藥,要靠自己挺過去。挺過去了,他以後就不會病得這麽厲害了。
“阿嚏阿嚏……”
連打了十幾個噴嚏,外加又咳嗽,月不由的臉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因為一直咳嗽,腦袋又暈暈沉沉的,他連運功療傷都做不到。對,是運功“療傷”。轟開那堵牆時月不由受了內傷,可一路上他都沒法給自己療傷,就越拖越重了。要不是他受了內傷,可能也不會病得這麽重。
碗裡沒水了,月不由勉強爬起來去倒水喝。走到火爐邊提起水壺,空了,他走到門邊嗓子異常沙啞地喊:“小二,沒水了。”
“來了。”
在門口等著小二送熱水上來,月不由抬手擦擦流下來的鼻涕,又是十幾個噴嚏狂出。在他等水的時候,一人騎著馬在天裳苑的門口猛地停下,然後迅速跳了下來沖了進去。小二提了一壺熱水上來,月不由從門縫裡把空水壺遞出去。
提著滿滿一壺的熱水,月不由關了門給自己倒了一碗水,把水壺放到火爐上熱著,他慢騰騰地挪到窗邊。渾身酸痛,好似被千軍萬馬踩過一樣。如老僧般緩緩坐下,剛喝了一口水,月不由看向天裳苑的眼神就變了。
門口怎麽有一匹馬?他放下碗,把窗戶再推開一些,有一匹馬沒什麽,但那匹馬可是汗血寶馬,什麽人會騎著一匹價值連城的汗血寶馬到天裳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