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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不由氣鼓鼓的,這次他是著了成棣的道,不然他早就跑了。莫世遺的面具遮住了他的神色,而他的雙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驚訝與憤怒。驚訝於月不由的長相,憤怒於竟然是月不由綁走了成棣。
笑夠了,成棣開口:“世遺,剛剛是我沒把話說清楚。我是被月不由綁走的,不過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我就慘死在河裡了。”
莫世遺眼裡的憤怒瞬間消退,月不由努力掙扎想從這困境中掙脫出來,可是他個子矮,莫世遺又是用整個身體把他壓在窗台前的,雙手還被人死死地扣著,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和莫世遺的差距——那就是身高和力氣。他奶奶的,要不是自己被困在這副身子裡,他才不會如此狼狽!
懷裡的人不老實,看上去還想趁機逃跑。莫世遺二話不說點了他的穴道,然後跟變戲法一般從懷裡摸出一根繩子三兩下就把月不由捆了個結實。
“哈哈哈……”成棣再次很過分地大笑了起來,還落井下石,“月不由,我看你要成為天下第一還早得很吶。”
“哼!”被擺了一道的人很生氣,不理成棣了。
“哈哈哈……”
把月不由抓在手裡,莫世遺在成棣面前坐下,嚴厲地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實在是太好笑了,成棣笑得根本收不住,哪怕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並不好笑。“有人在我回京的路上設了埋伏,要殺我。月不由恰好有事問我,就趁亂把我劫走了。後來我就讓他送我回京。我想你一定會著急,也一定會來尋我,但他說他與你一年之期還未到,死活不要見你,所以我只能托莫世召傳信給你了。不過我沒想到你會這麽快就過來,你收到莫世召的消息了?”
不放心地又在月不由的身上點了幾下,怕他自行沖開穴道趁機逃跑,莫世遺這才說:“我就在世召那裡。接到你的信我就立刻趕來了。”他這才有機會好好看看成棣。見對方臉色不錯,似乎還胖了點,精神也很好,莫世遺放了心。
“沒受傷吧?”
成棣又笑了,不再是之前壞心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被人關心的喜悅。他看了眼低著頭明顯在生氣的人,說:“沒有。有他在那些人想傷我很難。”
“他要問你什麽?”莫世遺的手始終扣在月不由的脖子上,好像老鷹抓小雞。沒辦法,誰叫月不由的武功很好,又善於逃跑呢。
成棣看著莫世遺,許久之後,他低聲說:“他問我,我與你之間是什麽關係。”
莫世遺愣了,心下震動。
成棣淡淡道:“我全部告訴他了。”
莫世遺的脖子緩緩扭向月不由,月不由的頭比剛才更低了。下一刻,屋內又響起了成棣的大笑聲。能見到月不由吃癟,真是痛快。
月不由心裡那個惱啊。他壓根就沒做好在這種情況下見到莫世遺的準備。更別說他背著莫世遺“抓”了成棣,還背著莫世遺“查”他的身世,他承認自己是有點心虛的。他也很奇怪,他這輩子還沒對誰心虛過呢。可這個時候,在莫世遺的面前,他就是很心虛。更何況他們的一年之期還沒到。
笑聲刺耳,月不由忍不住抬起頭狠狠瞪了成棣一眼,這次算他看走眼!
“哈哈哈哈……”
“你在這兒坐著。”
丟下一句,莫世遺單手架住不能動的月不由,把人帶進了裡屋。
“哈哈哈哈……”
這就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一路上沒少被月不由氣得牙癢的成棣總算是抱了仇了。
(28鮮幣)畫堂春:第二十章
直接被莫世遺抓到床上,對方還放下了床帳,心虛的月不由立馬先聲奪人:“這不能怪我。誰叫你長得跟他那麽像,我總得知道你是不是太子吧。”
莫世遺盤腿坐在月不由的面前,雙手抱胸,不吭聲。不能動的月不由開始還強裝自己很有理,結果在莫世遺的眼神折磨下,他逐漸敗下陣來。可轉念一想,他又沒有壞心,只是想弄清楚是怎麽回事而已,這傢伙有必要拿眼神戳他麽。月不由的脾氣上來了,哼了聲,低下腦袋不說話了。
莫世遺放下手:“你何時發現的成棣。”
月不由扭過頭,不理。接著,他聽到莫世遺嘆了口氣,那聲嘆不知為何讓理直氣壯的他又開始心虛了。
咳了兩聲,月不由抬起頭:“你先把我的穴道解開。”
莫世遺直接道:“你會逃。”
“不會。”月不由看向莫世遺的雙眼,表明自己沒有說謊。
莫世遺看了他良久,身體前傾,解開了月不由身上的繩子,隨後又解開他的穴道。活動活動手臂,月不由學著莫世遺那樣盤腿坐好。
又咳了兩聲,他開口:“那天我正在吃餛飩,忽然有官兵來趕我。你說老子吃個飯憑啥被人無端地打擾。我自然要看看是誰有這麽大的能耐。結果我就看到了長得像你的人。”
外間,成棣抿嘴笑笑,搖搖頭。起身,打開門,他出去了。
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月不由也放開了。“你的臉明明是好的,卻整天戴個面具裝神秘。又有一位太子和你的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你不能不讓我多想吧。我一多想,就去查了。”
“你為何不來問我,卻去找成棣?”
聽莫世遺的語氣似乎沒那麽太不高興,月不由全身放鬆,無辜地說:“我和你的一年之期還未到,冒然去找你萬一叫你誤會了咋辦。而且我也去了。我跟著成棣到了雲海山莊,就更好奇他與你的關係了。後來我又聽了你倆的談話,吵得還挺凶,呃,我聽成棣的身體不是太好,想著他可能比你好說話,我就找他了。”